“侍衛長,好久不見,功夫大長啊。”
死士蒙着黑麪,只露出一雙看不出神色的眼睛盯着許輕遠。
“你是誰,爲何一直跟着我?目的?”
“靑塢國死士,取你性命,帶走那兩個孩子,女王的命令,不完成者,死。”
“我現在讓你完不成,依舊死。”
“你殺我一個,後面還有幾百個兄弟。我們遍佈整個盛唐國的四處,不怕找不到這裡來。只要我吹動號角聲,這片的死士,肯定不會放過你。這是靑塢國女王的命令,你不知好歹的竟然敢違抗女王的命令。”
“靑塢國女王,又是她?看來,靑塢國被打得還不慘,我倒是可以活捉了你,親自去面聖領賞。”
“我勸你還是快點交出那兩個孩子,要是不然,不僅是那個女人,還有你家那兩個小的,我們死士肯定不會放過他們。”
再是威脅他,都威脅不到,若是拿阿蘊與初陽、初迎,他像是被人觸碰了逆鱗,當下變得盛怒無常。
“你敢……。”
“侍衛長可以試試,看我們敢不敢,怕到時候仍在你面前的是一具具屍體,你就知道了。爲了穆元和的兩個孩子,不值得。再說,你守着穆元和的兩個孩子的時間,也夠長了吧。”
“穆元和……。”
許輕遠覺着有些熟悉。
“侍衛長還以爲穆元和死了?他那個懦夫,爲了一個女人,在雪霧山隱姓埋名生活着,他自己的孩子自己不管,你給他守着做什麼。”
“你是誰,若是一個普通的死士根本不會知道那麼多?”許輕遠步步逼近,盯着那死士說。
死士往後退了下,“死士副隊長,紅……。”
他話沒說完,許輕遠聽到他說自己是副隊長,便暗中起了招數,直接猛地一擊,拍打在他胸口。
見大口鮮血噴灑而出,那死屍瞪大眼眸盯着許輕遠,“你,卑鄙無恥,趁機殺我。”
“我還能給你機會去搬救兵來?”
見他沒死透,許輕遠再補上一掌,確定死透了,他扛着屍體,扔到了城北郊區。
外衫沾了一些血跡,他直接脫掉而扔。
等許輕遠回到王府時,沒進家門,見小南與小北,在門旁守着。
許輕遠以爲,他們是出來找自己的。
“我回來了,回屋吧。”
“我們有別的爹和娘,我們是被拋棄了嗎?”
小南咬脣,抑制不哭,看着許輕遠,問話的語氣,相當可怕,渾身帶着一種不屬於孩子身上該有的戾氣。
“誰告訴你們的,你們娘在屋裡,爹爹在門口,不認識了?”許輕遠道。
小北上前走了兩步,“爹爹,你和那人說的話,我和哥哥都看到了。在你出來的時候,我們就偷偷的跟着出來了,你都不和娘打招呼就出來,我們一想,肯定是有事情。只是……。”
只是,沒想到的是,會聽到另外一個事情的真相。
他們知道自己的親孃不是眼前的這個,但是爹爹,卻一直以爲是真的。
現在,突然知道,連爹爹都不是親的,他們這兩個孩子,被打擊的很厲害,有些難以接受。
許輕遠冷眸盯着他們,“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們回去,一些事情找你們娘一同說清楚。”
他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畢竟先前的那些記憶,他的確沒了。
小南看着許輕遠進去的背影,咬咬脣,他也不知道現在的心情是如何,就是覺着委屈難受。
他們是被爹孃拋棄的孩子。
……
李蘊正在哄着初陽,這一擡頭, 看到一大兩小,三人眼神冷漠的站着她面前。
“怎麼了這是?”
“讓他們帶着初陽與初迎下去,阿蘊,我們要說清楚一些事情。”
李蘊趕緊把兩個孩子給了素雪與晴雪,她又關了外門,這才走到圓桌前,望着他們。
“道是什麼事情,你又兇這兩個孩子了?”李蘊坐在小南和小北中間,一手抓着一個孩子。
見小南突然靠近李蘊,臉龐靠着她的肩膀,低聲小泣,“娘,我要是你們的孩子該多好,我不想成爲別人的孩子。”
“我也是,我也不想要他們。”
聽到倆孩子一起這般說,李蘊看向了許輕遠。
“遠哥,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南與小北的親生父親沒死。”許輕遠道。
李蘊驚愕,“你是說,那個威風凜凜,戰功偉績卓越的穆大將軍,他沒死?不,是沒戰死沙場?”
李蘊的確是吃驚的,畢竟當初許輕遠對她說起穆將軍的時候,她是滿心崇拜的,她是有英雄情結的,自當是把穆將軍當個英雄一樣敬仰。
現在卻聽說他沒死。
“沒死,還……還好。只是,遠哥你是怎麼知道的?”
小南擡頭,低聲說着,“靑塢國女王派出專門抓我和妹妹的死士,今天正好被爹爹抓了正着,聽他說出來的。還說,……。”
“還說,穆將軍與一名女子,在雪霧山定居下來,從此不問世事。”
“不該是如此的,我記得,你說過,穆將軍率領一衆將士沿山而過,途中遇到雪崩,逃出來的爲數不多,才叫你這個侍衛長撫養孩子長大的。”
“阿蘊,之前的事情,我記不清楚了。”許輕遠面色苦澀。
李蘊趕緊道,“是,對不起,我不該這般問你的。那遠哥,現在如何辦?”
許輕遠搖了下頭,他沒有之前的那些記憶,很多事情,有些不知道從何去做。
李蘊沉吟片刻,看向小南與小北,“你們倆個呢,是如何想的。不管你們做什麼決定,娘和爹爹一定幫你們完成的。”
“我想去找他們問問,既然不要我們,爲何又生下我們?靑塢國女王,既爲生母,爲何要取我和妹妹的性命?而親生父親沒死,爲何又不要我們?”
小南字字珠璣,問出的話,別說李蘊與許輕遠,就是他們的親生父母在身邊,也不定能回答出來。
李蘊張嘴又闔,說不出解釋的話。
她看向許輕遠,“遠哥,既然是孩子所想,不如,就問清楚罷。”
“若是詢問清楚的話,勢必去一趟靑塢國,還要去一趟雪霧山。”
阿蘊,我捨不得你,捨不得初陽與初迎。
他雖是了沒了記憶,卻也知曉,若是真的順從了他們的意思,這條路會走的很艱辛。
……
小北微微靠近了下李蘊,輕聲說,“娘,爹爹是你的。不如就讓我和哥哥兩人去吧,反正是我們的親生父母,該是我們自己去找。”
“混帳話,你們兩個半大的孩子,如何走出皇城?”許輕遠怒聲道。
李蘊也說,“爹爹和娘是真的疼愛你們,本想就此瞞着,讓你們平安長大就好,卻不知,你們這般小的年紀,就知曉了。”
“娘,我和哥哥也愛你。要不是你與爹爹找我們,我和哥哥怕是早就落入壞人之手。”
“爹孃放心,我與妹妹的功夫足夠面對那些壞人,妹妹有毒術,怕是別人也不敢近她身的。所以,我們兄妹倆去就好了,爹爹還是要呆在娘和妹妹、弟弟的身邊。”
許輕遠莫名的有些煩躁,“你們先出去,我與你們娘先商量一下。”
小南與小北,聽話起身離開。
……
屋內只剩下兩夫妻,李蘊伸手碰了下許輕遠蹙起的眉頭,“遠哥,何故蹙眉,事已至此,只能幫他們找到親生父母,之後,剩下的事情,單看如何做,再說吧。”
“我是不捨得你,你對人太好,怕你被人所利用。身邊好人壞人,你且分不清楚,初陽與初迎,你一個人,如何護得了他們的周全?”
李蘊輕抿嘴脣,淡笑無痕,“在你面前我是小女子,在孩子面前我是個堅強的母親,母親該是保護孩子的,多困難都不會怕。
小南與小北啊,對你是最爲重要的,你之前對我說的。所以,現在我支持你去做,也是爲了,將來你若是記起來了之前的事情,不會後悔再是。
穆將軍不管怎麼說,到底是你的將軍,找到之後問清楚,當年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許輕遠捉了她放在他眉間的細嫩纖手,放在脣邊,輕咬着,“嗯,……。”
她輕聲笑着,繼續說,“還有啊,靑塢國那邊,先別涉險。先去雪霧山找了穆將軍,靑塢國的事,我聽二哥說到一兩句,怕是邊境那邊情勢不穩,似是要派人去守邊疆。”
動亂起,再起戰爭,不過是三五年的事。
李蘊不想讓許輕遠去冒險,不如先找到穆元和,讓他夥同一起,再去找靑塢國國王,也不遲。
許輕遠心中已在盤算,他樂意享受來自這個小女子的溫柔細緻,像是什麼事情都會給他交代清楚。
男人和女人,兩人相處,勢必有一方會收斂鋒芒。
許輕遠是喜歡,看她歡喜看她鬧,只等需要他的時候,許輕遠定然會提槍上陣,刻不容緩。
“全都記下了,這次出行,目的是找到穆將軍,我會保護好自己和小南、小北。阿蘊,你也要保護好自己,靑塢國的死士,是個麻煩的存在,不過,我會想辦法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