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姐兒走進,順道關了門,“夫人您是……?”
莫不是自己在無意中得罪了她?這才知曉自己落魄,前來責罰或者謾罵自己?
李蘊瞧了下冷鷹,囑咐他道,“你在這邊幫我看着初陽和初迎,我帶了媛姐兒去裡頭簾子裡,說些話。”
冷鷹嘟囔下,“與一個風塵女子有什麼好說的。”
李蘊拉了媛姐兒的手,往裡面走,“我知曉你有爹孃和兩個弟弟,可對?”
原媛姐兒睜眼驚訝的看向李蘊,“您怎生知曉?”“說來話長,我只是簡單的告訴你他們的去處,是你爹孃經過我家門口時,給了他們一口糧食,他們是往飛鷹堡那邊而去,聽聞那處是個聖地,像是很多逃難之人的最佳選擇。瞧你現在過的也不定多好,可
是準備去找他們?”
李蘊長話短說,儘可能的簡單的說的詳細些。
“飛鷹堡距離青龍鎮,可謂是千里之遠,但是我這弱女子,隻身一人的話,肯定是無法回去。再加上,我遇人不淑,在與爹孃走散之後,被一個說是認識我爹孃的中年男子,賣到了怡香院。
前頭幾日,我一直抵死不從,是那媽媽說的,主要我把她賠出去的錢掙回來,就能放我自由身,現在,是掙到錢,卻又哄着我繼續做久了,趁着年輕樣貌好,多積攢一些錢。”
李蘊聽的,心中泛酸,這到底是古代,她也不好胡亂插手。便詢問了媛姐兒的意思,“你自己個兒是如何想的?今日我也是和朋友談點事情,聽到隔壁吵鬧,才讓店小二去問下,不然,還真是不曉得是你。想來你爹孃是十分掛念你的,你爹走的時候,求的我,說是
遇到個叫媛姐兒得姑娘,幫忙施救一番。”“不管怎說, 媛姐兒還是要感謝夫人您的。爹孃走遠去飛鷹堡,那的確是個好的去處,但,現在世道混亂,怎生去哪裡,沒有錢,都無法安生立命。我這本身已經是那花叢之中的女子,再是洗白走出去,也
是難得尋到好人家。還是想着……。”
李蘊見她面容似是痛苦,像是很難下定決定,這才接了她的話道,“你想繼續呆在怡香院,好掙錢?”媛姐兒點了下頭,“正是如此,先前不知爹孃去處,心中一直萬分擔憂,現在既然知曉爹孃和家人的去處,我想呆在此處,好生掙了銀錢,再去尋爹孃,等找到爹孃後,另擇一處宅院,這般安生活着也好。
大家定然是嫌棄這般不堪的我,只有爹孃不會嫌棄的。”
說真的,李蘊內心有些震驚。
這些古人啊,說是保守,是保守的厲害,說是開放,卻也是毫無顧忌的灑脫。
像眼前這媛姐兒,自己心底早就打算好了一切,怕是李蘊不說,她也有自己的計劃。
“可是需要我如何幫你,我既然答應了你爹孃,現在又遇到你,只要你開口,我肯定是會幫你的。”
媛姐兒擦拭了下眼角淚水,勉強帶了笑意,“夫人能告訴我爹孃的去處,我已經很是高興。怎生還會求助你與其他,不過,我還是有個請求。”
李蘊點頭,示意她,“你只管說。”
“我想積攢一些銀錢,但是在怡香院,有媽媽管着,肯定是藏不住的。可否請夫人幫我帶存一些東西?”
李蘊道,“只要你相信我,我是沒問題。”
“那便好,可能告知媛姐兒夫人住處?”
李蘊沉吟下,解釋了下,“我本不住這裡,不過你若是去找我的話,不必自己親自去,你可差個熟悉的人,道是給我送東西的,送到許家村和萬路莊中間的那所宅子裡。”
“倒也好。”
如此說了些話,媛姐兒本想邀李蘊去怡香院,好生請她吃杯酒,念及那地方的確不入流,便沒敢開口。
只是提了下,“八月十五,怡香院有個花樓活動,競選整個青龍鎮的頭牌,等到那時,我肯定會得不少的打賞錢,八月十五前有,就要麻煩夫人你了。”
“不必客氣,八月十五花魁競選是在何處?我也過去湊湊熱鬧。”
“可夫人是女子啊。”
“誰說女子不能去的?花樓裡,只要有錢就能成了吧?”李蘊笑着說道。
媛姐兒正欲李蘊談的正在興頭上,聽到外面傳來幾個龜奴的聲音,是來找媛姐兒的。
道是來找自己的,媛姐兒起身,對着李蘊微微施禮,好是一個懂禮教的姑娘。
“媛姐兒就想告辭了,想着是我差人回去告訴怡香院媽媽,她派人來了。”
媛姐兒在那房間被砸、她被留下要求賠錢的時候,就差人去找怡香院的媽媽,這錢,自己當然不賠,怡香院的媽媽從自己身上掙了不少的錢,定然是那媽媽出的。
媛姐兒剛走出,見那怡香院的媽媽,立刻抓了她的手,“你個不成器的丫頭,我讓你出來掙錢的,你這是要我的老命啊,砸了多少東西啊,那掌櫃的可是訛死我了。”
“媽媽切勿生怒,媛姐兒答應媽媽今後多拉些客人,好是給你多掙回來些錢就是。”怡香院老鴇一聽,有些不信,“你怎麼想清楚了?”“多虧的是媽媽前來幫助媛姐兒,媛姐兒心生感恩之心,這時趁着年輕給媽媽幹活出力多掙錢,等到媛姐兒遇到那命中註定的人後,還要麻煩媽媽高擡貴手
,給媛姐兒一個自由身才是。”
老鴇一聽,當是開心了起來,“你說你早點有着覺悟,我也不用對你嚴加管教不是,媽媽的好女兒,瞧你皮子好,身段又不差,若是不向之前,三五天見一個客人,媽媽保證捧你成爲那人上人。”
媛姐兒心中酸澀,自己再是名氣大,怎生就成爲人上人了?
老鴇這般捧自己,還不是爲了那銀錢嘩啦啦的往自己腰包裡灌。她這邊心中想着,多接幾個人也是好的,至少那些個哄了客人開心得來的錢,自己私藏留下,讓那怡香院的老鴇掙一些,自己再私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