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朵儘自己所能回報安侯府的幾位表嫂對自己的善意,可就算如此,她依然覺得不足。
畢竟當日幾位表嫂給她的添妝手筆實在出乎一般人的想像。
偏表嫂們卻對蘇雲朵送給她們的禮極爲滿意,更因蘇雲朵連她們孃家都沒有拉下,對蘇雲朵很是感謝。
要知道如今松花蛋、紅酒和御潔坊的洗護用品已經成爲京城最緊俏的商品,而蘇雲朵出手的更是件件都是珍品中的臻品,讓她們在孃家倍有面子。
府中以往並不算十分吃香的公子們,更是成了京城的香餑餑,她們爲兒子們擇親的範圍大了許多,這纔是最重要的,也是讓她們最感激的。
這會兒蘇雲朵聽蘇潔婷說表嫂們今日過來是要感激她,不由搖頭笑道:“當不得表嫂們這個謝,比起表嫂們對我的好,這還差得遠呢!
不過是些鴨絨製品罷了,因爲之前清洗去味的藥水效果不好,真正的去味藥水研究出來有些晚,導致鴨絨產量嚴重不足,頂級品的量就更少,全送去宮裡還遠遠不夠。
這次給大家的也只能算是優級品,質量絕對算不上頂好。
如今既已掌握了清洗去味的手段,鴨絨的產量和質量就會有保證,頂級品的鴨絨產量就能成倍增長,除去保證宮中的需要,來年定能給大家做更好更舒適的鴨絨服。”
“這已經很好了,既輕便又暖和,明日穿着回孃家,還不知要得多少人眼紅呢!表妹還特別費心給我們準備了替換的外衣,實在是太有心了。
對了,娘還讓府裡的繡娘按這個樣子另外又做了兩件外套,這樣就等於有了四件鴨絨長襖,換着穿可不得讓人羨慕到眼紅!”說話的是蘇潔婷的三媳婦江氏。
江氏是蘇潔婷的最小的媳婦,出自兵部尚書府,是兵部尚書江翰的嫡幼女,打小性子就直爽開朗,很對蘇潔婷的脾胃,早早就替小兒子訂下了親事,江氏剛及笄就嫁給了安侯府的三爺安叔昌,如今兩人膝下已有兩子,據她自己告訴蘇雲朵,如今他們正在爲安侯府添一個千金而努力。
“這聲謝,表妹受之無愧。因爲表妹,我家林哥兒的親事終於定下來了,森哥兒的親事也有了眉目!”說這話的是大表嫂蘇氏。
蘇氏也是東明坊的蘇家女,只不過是蘇氏旁支,差不多已經出了三服,其母與蘇潔婷是閨中密友,其父在太學當博士一心只做學問,雖不如鬱大學士那般名聲在外,學問上並不比鬱大學士差,最主要的是桃李江青天下。
蘇雲朵被蘇氏的話給驚到了,睜大眼睛看看蘇氏又看看蘇潔婷,那驚訝的神情逗得蘇潔婷再次朗笑出聲:“你大表嫂說得沒錯,不但你大表嫂家的兩個有了好親事,你二表嫂家的華哥兒也差不多要定下來的,這一切全是託了朵朵你的福!”
還有這樣的好事?!
蘇雲朵不由在心裡感嘆國人對於這個裙帶關係的執着。
這一日在東明坊蘇雲朵得到了不少消息,最讓她驚訝的還是蘇澤軒。
翻過年不過才十三歲的蘇澤軒居然打算要在今年下場考秀才。
十三歲就去考秀才,蘇雲朵總覺得有些拔苗助長,不由蹙眉勸道:“是不是再等兩年,學得更紮實些再下場?”
“他先生說可以下場試試,中與不中,就當是一次歷練。我覺得可!當年我不過只上了一年學,也就軒哥兒那樣的年齡去考的秀才。”蘇誠志先是還算平靜,待說到自己考秀才,臉上就多了幾分感慨。
“姐,我想去試試。”已經長得與蘇雲朵差不多高的蘇澤軒認真地看着蘇雲朵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他們已經有了決定,蘇雲朵也不好再勸,鼓勵了蘇澤軒幾句,順便又叮囑他無論結果如何都要保持一顆平常心。
這次回孃家,原本以爲只有蘇誠志一人陪陸瑾康喝酒,陸瑾康還在心裡嘀咕蘇雲朵特地帶了兩罈子溫泉酒坊出品的高度酒不知要給誰喝。
蘇誠志雖能喝酒,量卻不大,這樣的高度酒能陪他喝上一小杯差不多就能倒下了。
讓陸瑾康沒想到的是今日他要面對的人居然有十人之多,不但將兩罈子高度酒喝了個淨光,另外還將蘇雲朵特地給蘇誠志準備的兩罈子中度酒也全給幹了。
雖說沒人喝醉,卻也個個都有了醉意,因這酒喝起來實在爽,幾位表哥紛紛纏着蘇雲朵要酒,連安侯也開了口。
好吧,這次拜年,蘇雲朵的頭上一下子多了好幾壇高度酒的“債”。
男人們喝酒,女人們同樣也喝酒,當然喝的是溫泉酒坊出口的紅酒,今日喝的酒是枸杞酒,是蘇雲朵自己試釀的,沒想到還真讓她給釀成了,枸杞酒養生美容的效果更好。
只是釀得少,只夠這樣喝上兩次,蘇潔婷只能望酒興嘆,好在蘇雲朵再三表示,待下批枸杞酒釀成,必不會落下安侯府,這才滿意地笑了。
蘇雲朵到底記掛着鎮國公府,用過午膳稍事休息就與陸瑾康告辭離開東明坊。
事實上更多的還是不想應付蘇潔婷和寧氏等人幾番三次提及生育之事,女人們一旦對這事上心,蘇雲朵還真是招架不住,只得狼狽逃竄。
待兩人上了馬車回府,陸瑾康直呼今日上當了,不該帶高度酒過來。
安侯府也是以武起家的侯府,男人們個個習武,自然也是個頂個能喝,就連幾個年長的孫子輩也能與陸瑾康喝上兩杯。
這不,一頓酒喝下來,就算事先吃了蘇雲朵給他準備的解酒丸,陸瑾康也是有些醉了。
這會兒聽陸瑾康直呼上當,逗得蘇雲朵吃吃直笑,半晌纔打趣道:“雖說我幾個弟弟都還小,暫時陪不了你喝酒,可是我不但有族兄,還有表兄,你可得記住了,我也是有人撐腰的。”
陸瑾康好笑地看了蘇雲朵一眼,將人摟進懷裡,連聲道:“是是是,你這撐腰的人還真不少!”
今日安侯府閡府回東明坊,說什麼爲了感謝蘇雲朵,他纔不信!
他們這是在向他示威呢!
不過安侯府是白瞎了這功夫,他疼蘇雲朵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欺負蘇雲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