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觀恢復了平靜,張道然除了修煉就是修煉。張一方受罰,尤一修接手做飯餵養大龍老狼的事情。
轉眼半個月過去,陸貞因爲放在臺階上的茶杯,被下山的夢熙看到帶回去,半個月的時間,清齋道庵的坤道沒有誰上山。風塵道長倒是來過幾次,現如今風塵道長每日垂釣湖面,也不在修煉,等道張道然實力境界恢復,幫助散功改修我道。
坐在老桃樹下,張道然放下手中道經,看着遠處有些無奈。
“《道德經》等經書,雖是氣運兌換,卻是天道之書。現如今對貧道沒有作用了......”
張道然平靜的心起了一絲波瀾,凝聚了金之法則,木質法則有些眉目,卻始終無法凝聚。以前氣運兌換的經書,只是天道之書,對於修天道有着一定的好處,而對於修我道,不僅沒有幫助,誦讀經書,靈氣入體,道經感悟,都是屬於天道之下。
閉上雙眼,感受着體內越發濃郁的木之靈氣,一絲絲淡淡的法則波動,木之法則本源卻難以找尋。
剛剛睜開雙眼,密密麻麻的氣運絲線,出現在眼前,涌入體內。
張道然微微愣神:“程梧輝,又發佈新歌曲了?這應該是貧道,當初給他的曲譜最後一首歌曲了......”
氣運來源一眼看穿,張道然心中微動,站起身來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前氣運的積累,因爲轉修我道,不知什麼原因消失,不留一道。
此時這麼多氣運絲線,不知道能開啓多少神通?
張一方認真的抄寫經書,尤一修不在道觀,老狼大龍也不在道觀。張道然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關閉房門窗戶。引起張一方一陣懷疑:“師傅以前就算是睡覺,都是僅僅是關閉房門,窗戶這些年一直沒有關閉過,這一次怎麼窗戶也關閉了?”
疑惑歸疑惑,張一方還不敢去窺視。
回到房間,張道然直接進入《黃庭經》所在的那一方新生天地。
進入這裡,張道然有些愣神。本來如同仙界的新生世界,被金之靈氣充斥,金之靈氣中,蘊含着極其少數的木靈氣。入眼處,世界一片金色。
金色的天空,金色的大地植被,金色的河流山川。
張道然有些明悟:“貧道凝聚了金之法則,所以,這一方新生世界,纔會變成金之世界?”
只是稍微打量了一眼這方世界,張道然就失去了興趣。這是新生的世界,萬物不存,一片金色。除了金之靈氣,少數的木之靈氣,沒有其他的存在。
心念一動,出現在《黃庭經》所在的山峰,這一座本來青翠的山峰,此時也是金色一片。唯獨《黃庭經》封面是一種暗灰色,與金色世界有些區別。
剛剛靠近《黃庭經》,《黃庭經》無風自動,封面翻開一部經書從書頁中飛出,飄在張道然面前。下意識的伸手接住,張道然看了一眼:“《法則之書》”
經過之前《黃庭經》兌換的五部經書,張道然自然不會小看《黃庭經》兌換而來的經書,心中有些欣喜,剛要翻開,《法則之書》幻化成一道煙霧,鑽進張道然識海之中。
“道演無窮道,法有萬千變。風雨雷電雲,法則心中衍。五行爲之根,陰陽爲之玄。意動爲之傳,奇妙不可言......”
張道然渾渾噩噩,雙眼迷濛,一眼看去,法則萬千,規則無限。天地法則,道之規則,在眼前演變,一閃而逝。似乎全部領悟,轉眼忘得乾乾淨淨。
“意動爲之傳,奇妙不可言。只可意會,而不可言傳嗎?”
與之前《黃庭經》傳授道法神通,瞬間領悟不同。這一次傳法,迷迷濛濛,似懂非懂,如同霧裡看花,看不到,摸不着。似乎萬法就在心中,卻又找尋不到。
心念一動,《法則之書》出現在手中,張道然感覺經書重量很足,不過書本大小的經書,重若千鈞。
本想翻閱,《黃庭經》再次翻到新的一頁,一部經書再次飄飛而出。張道然沒有動,果然經書自動化做青煙,鑽進識海:“法則爲本,天地可穩。規則爲基,道法可循。法則難衍道,規則方可存。法則是爲法,規則是爲均。法則不悟,規則難聞。萬法平衡,規則方寸。天地演化,可爲混沌......”
感覺難以理解的經文在心中顯現,張道然更是感覺有些迷霧矇住雙眼,感覺一層昏暗籠罩心頭,雲裡霧裡,一句也沒有理解。但是經書內容卻偏偏如同刻在心裡,一個字也難以忘記。
張道然不敢輕視,就算不懂,這也是自己未來悟道的根基。
“《法則之書》說的是法則,又得到《規則之書》。法則規則現在都有了,貧道卻沒有任何的領悟......”習慣之前《黃庭經》傳道,瞬間明悟,此時張道然感覺有些失落:“靠着自己領悟,恐怕會更加艱難。”
“不知道除了經書,還會不會得到一些道法神通?”
下意識的向《黃庭經》看去,一部經書遲遲而來,差點撞在臉上。好在經書化作一道煙霧,撲面而來,進入識海。
“《道》?”
經書進入識海,眼前景色一變,世界演變毀滅,法則規則形成或者湮滅。沒有一個字傳承,僅僅是世界的演變。這些世界演變的過程,只是簡單的在眼前一閃而過,剎那間似乎萬年之久。
“《道》......”
《法則之書》《規則之書》收入識海,張道然把《道》書拿出,只有簡簡單單的前後封面,不存在一頁內容。《道》書似乎沒有任何的內容,只是兩頁封面:“無字天書?”
“薄薄兩片紙,道法衍無窮......”
相比較之前兩部經書,張道然有些明悟:“這纔是本源,是最重要的經書。”
三部經書之後,《黃庭經》自動閉合,沒有道法神通,僅僅三部道書。
《黃庭經》是張道然悟道根本,傳承道法神通,沒有了往日能夠瞬間領悟,張道然有些不適應。心念一動,回到自己的房間,張道然打開窗戶,打開房門,心中暗道:“自己領悟纔是領悟,靠着填鴨式的傳授,沒有自己的領悟,終究不是修道......”
心中豁然開朗,張道然走到老桃樹下。剛剛拿出《法則之書》,忽然擡頭:“這個小惹禍精,到貧道這裡避難來了。嗯,還帶着女朋友?”
正在抄寫道經的張一方有些愕然,師傅進入房間,僅僅幾秒就走了出來,不知道剛纔幹什麼。這纔剛剛走出來,就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微微擡頭,看了眼道觀門前,忽然一拍腦袋:“忘記了,一言師弟今年放假要早很多,該不會是一言師弟來了吧......”
說着,放下手中毛筆就要走出道觀。張道然淡淡的看了眼張一方:“經書抄寫完了?”
張一方臉色一苦,返回桌前。張一方磨磨蹭蹭的抄寫經書,張道然坐在老桃樹下。拿着《法則之書》正要翻閱,驀然張道然臉色再次一變,一步跨出消失不見,留下滿臉愕然的張一方:“哎,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師傅越來越自私了......”
“算了,師傅兩年沒見一言師弟,想必也是想念了。我還是接着受罰吧...”
張一方嘴裡這麼說着,一顆心卻再也難以平靜:“還是紅塵修道好,一言師弟這麼小小年紀,就已經有女朋友了?貧道,慚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