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一度懷疑陳輝到來沒有安好心,可此刻見到陳輝竟然開始付賬了,頓時覺得自己的擔憂是多慮的!
“給。”
陳輝伸入口袋內的手從口袋內從新出來時,多出了一個小型的U盤,如同指甲蓋大小,顯得很是精緻。
“這個是……U盾。”
張浪歪着頭,仔細而認真的打量着陳輝遞上的U盤,試探性的問道,他對各種電子產品都很熟悉,這種小型U盤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可是他心中並不認爲它是U盤,因爲U盤跟付賬可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繫,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U盾。
“什麼U盾?”
張越在一旁不解的問道:“難道U盾內有錢不成?”
張越畢竟上了年紀,對如今的新事物的接受能力自然不如張浪了,再則他每天投入研究的都是古董,對電子產品是一點興趣都不敢,他需要做的就是當好一個掌櫃的就行,至於說結賬方面的事情,公司都有專門的財務負責,他根本就不需要親自動手。
所以,對U盾瞭解甚少。
張浪在一旁耐心的解釋道:“鉅額的轉賬都是需要用到U盾的,這一次咱們的交易數額可不小,的確應該使用U盾才能夠交易,我去把電腦搬回來。”
張浪自作聰明的猜測着,不得張越答話,就飛快的跑掉了,緊緊三分鐘就從新的返回了,返回時手中多了一臺筆記本電腦。
“把U盾給我吧。”
張浪打開了電腦,伸手朝陳輝要到。
陳輝笑而不語,直接把U盤遞給了忙前忙後的張浪,他心裡在想,張越和張浪瞧見了U盤內的內容後,會作何感想?
張浪邊插着U盤,邊好奇的問道:“這是哪家銀行出的新產品,還挺小巧玲瓏呢,回頭我也去辦一個,瞧着都帥氣。”
U盤插入了USB接口,張浪等待着安裝信息的產生,按照他以往的經驗,一旦使用U盾,都是需要從新安裝新的程序,目的自然是防範交易的信息被盜,可是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提示的信息。
不過,信息倒是等到了一條,是提醒他有新的硬盤接入,詢問他是否打開,張浪扭頭湊了陳輝一眼,發現陳輝臉上掛着詭異莫測的笑容,那種笑容令他心寒,那是一種也許只有惡魔會發出的猙笑。
張浪覺察到被一股惡寒給籠罩了,他的手顫抖着,他有一種直覺,只要是點開了新接入的硬盤,結果肯定大大的出乎他的預料和設想。
“這不是付錢的U盾?”
張浪聲音微微的發顫,他的手指按在電腦的觸摸板上,光標已經指在了確定的指示上,可是他沒有打開的勇氣,因爲他的大腦此刻一片混亂。
“我可沒說他是U盾。”陳輝輕鬆的笑道。
“那它是……什麼?”
張浪的手指頭都開始顫抖了,無可抑制的顫抖,冰寒的氣息有內心深處產生,一路蔓延,很快就佈滿了全身各處,渾身的汗毛都炸立了,這種奇異的滋味,就如同兔子被一直惡狼給盯着,逃無可逃。
“你點開不就知道了。”陳輝語氣依舊很平淡,不等臉色蒼白,覺察出有問題的張浪作出迴應,就麻溜的替他作出了決定,點擊了一下觸摸板。
U盤被打開了,陳輝接着彎腰點擊了一下U盤內存儲的唯一的一個視頻文件,直接開始了播放。
張越對打錢的流程不太瞭解,可他也覺察到氣氛的異樣,張浪恐懼和擔憂的表情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皺着眉頭彎腰眯着有點老花的眼,盯着開始播放的畫面。
陳輝也津津有味的看着,錄製的視頻他只是看了一部分,對阿輝提供的錄像設備呈現出的高清程度他很滿意,哪怕是下着雨,視頻內張斌臉上最輕微的表情變化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讓他覺得這筆錢沒有白花。
另外,陳輝也只是看了部分的視頻,對視頻拍攝的全部內容並不清楚,視頻是老王找人剪接後給他的,不過陳輝在老王剪接前已經給予了特別的交代,交代的內容總結起來就四個字,揚長避短。
不得不說,老王找的後期剪接師真的很好的滿足了顧客的需求,把張斌掉包的過程拍攝的一清二楚,而對於陳輝後續打人,還有徐清風最後補刀的畫面,都剔除的一乾二淨,絲毫不留。
陳輝對後期呈現出的剪接效果很滿意。
不過,他看得出,此刻近乎要趴到電腦屏幕上的張越和張浪,表情都變得十分凝重了,冷汗都開始外冒了。
“這是……什麼?”
張越失神了幾秒鐘後,聲音艱難的問道。他儘管有點眼花,可張斌所作所爲,包括在藏寶室內把真品和造假的玉進行調換的動作,他看得一清二楚,清楚到連張斌使用那幾根手指頭拿的他都看明白了。
“偶然間拍攝到的一組視頻,視頻的內容是有人玩忽職守,裡應外合,把博物院內珍貴的文物採用掉包的方式替換走,然後謀取自己的私利。”
陳輝笑眯眯的給張越耐心的解釋着畫面中的內容,生怕張越聽的不清楚,他故意把解釋的聲音說的很大。
“你是說張斌……偷盜博物院的文物?”張越瞪大了雙眸,因爲使用的力道很猛,眼珠子差點沒有滾落出去。
“不是我說不說,而是視頻證明了一切,你們不是都看到了,滋滋,這畫面可真夠清晰的。”
陳輝感慨道。
“張斌!”
張越的腦袋一蒙,差點沒有直接一頭栽倒,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冷汗不要命的從額頭上拼命的朝外涌着,他不是傻子,如今證據確鑿之下,張斌的罪名可以輕鬆的確定下來了。
張越可以想到,一旦張越的所作所爲被業內人知道了,那張家的名聲可就徹底毀掉了,甚至連即將參加修復員考試的張浪也要受到張斌偷盜的影響,一旦傳播出去,產生的連環效果不堪設想啊。
張斌這是幹什麼呢!
張越氣的劇烈咳嗽着,差點沒有一口老血噴出來,他萬萬沒有料到,張斌竟然做的如此出格,連博物院的藏品都敢往外偷換,這不是想讓張家被千夫所指,被唾沫給淹沒了嗎?真是一個孽子。
可張越也清楚,如今不是着急發火的時候,既然事情都已經出現了,再着急也是無用,目前唯一需要做的是善後,不顧一切的善後,撲火。
“張老,對我提供的這筆錢你還滿意嗎?不知道我提供的錢數,是否能夠買下剛剛的藏品。”
陳輝笑眯眯的對臉色難看的張越詢問道。
付錢?笑話,他陳輝今天就是來打秋風的,徐清風交給他的任務是好好懲罰張家,他就是來明目張膽的拿視頻威脅張家的人,他相信好面子顧聲譽的張家,絕對會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陳輝,你敢威脅我們張家?”
張浪氣的肺都炸了,原來還以爲陳輝是真的來交易,感情是來威脅張家的,張家可不會被人輕易威脅。
“威脅?何來這一說,我如今可是一切都爲張家着想的,如果我不是看在我們是同學的份上,我何必來張家呢?我直接把視頻往警察局一送,我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何必來討不痛快呢?”
陳輝噗嗤一聲笑了,笑的肆無忌憚,如同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根本就不把張浪的憤怒放在眼中,如今他纔是掌握主動權的人。
說句實在話,他如果一個不開心,張家的名譽就徹底的毀壞了,這是多少錢都無法挽回的。
“……”
張浪被陳輝的伶牙俐齒給打敗了,被噎的一句話也講不出了,明明是陳輝說的冠冕堂皇,可卻找不到絲毫反駁的理由。
“爺爺。”
張浪知道辯駁不過陳輝,因爲他和陳輝交鋒不是第一次了,就沒有一次全身而退過,再繼續交鋒,只會更加的狼狽,只有求救於善謀略的爺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