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無法證明自己是玉皇、萬花神祇的人,都被其他還能行動的玉皇、萬花神祇殺掉了。
這片神域星空之中瀰漫了血腥味。
在場有幾百位受了重傷的神祇,但出乎意料的,竟然無一身死。大概是因爲這次東池漓帶來的神祇,修爲都不低,否則他們就該和昧奇真域一樣,損失慘重了。
帝天凌冷冷地環視了一圈,旋即又低頭看着東池漓,嘆道:“我本不該管這樣多的事,你悟你的造化,我走我的天道。然而你卻爲了救他們,受了這樣重的傷,我本該連他們都一起殺掉。罷了,誰讓我們兩個是一條船上的人,又誰叫我們,是夫妻呢?”
說着,帝天凌擡起頭來,對玉皇、萬花神祇道:“大家都過來點,我們儘快回去,在牧泓川到來之前。”
諸人聞言,連忙一個扶一個,匯聚在了一起。他們知道此時帝天凌體內的消耗也非常之大,之所以讓他們站在一起,是這樣方便於他一併用虛空法則轉移而走。況且,帝天凌要一口氣帶走幾百位神祇,消耗自是恐怖的。
待衆人匯聚完畢後,帝天凌臉色陡然一變,頗爲忌憚地看向了遠處,然後連忙大手一揮,所有人都一併消失得乾乾淨淨。
嗖——
一道猶如流行閃電般的身影快速而來,剎那站定,赫然正是牧泓川。
望着這許多飄浮在半空中的血淋淋屍體,頓時一張臉都黑到了極點,他一個揮手間,就讓這些“礙眼”的屍體全部都化作了虛無,湮滅於神域星空。
牧泓川負手而立,遙望着遠處昏暗的混沌空間,語氣充滿了質疑:“我的感覺肯定不會錯的。可是……在星流霆擊之下,焉能有人得以倖存?爲何我剛纔似是瞧見了神虛天裡的那些神祇?況且,即便帝天凌有虛空法則,他又如何能夠躲過星流霆擊,從而帶走葉奉雄他們?”
牧泓川越想越不對勁,也越想越是煩躁,盛怒之極,他右掌狠生一揮,頓時前方神域星空轟然爆炸,星辰虛空直接被扯出。
然而牧泓川依舊是不解氣,他瘋狂地將這四周的神域星空都給撕裂了,方纔臉色鐵青道:“萬花真域,首先拿你開刀,否則難解我心頭之恨!”
……
自一片黑暗中醒來。
東池漓躺在牀上,只覺得渾身疼痛得彷彿要散架了一樣。
神識往外掃了掃,發現自己此時躺在一間十分清雅的竹屋內,周圍的靈氣十分的充裕,不斷地圍繞着她,並且在促進她身體的恢復。
她才發現帝天凌正在院子裡煉藥,藥鼎炊煙裊裊,飄飄渺渺的,他身上彷彿蒙了一層仙氣。
帝天凌顯然已經察覺到了東池漓醒來,不過此時藥鼎內的情況似乎正是緊張之時,所以帝天凌只是開口道:“好生歇着,藥快好了。”
“嗯。”東池漓點了點頭,又安份地躺好了。
腦海裡面重復着在神虛天裡發生的事情,東池漓現在想着,還是十分的後怕,真是想不明白,自己當時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勇氣,敢作出那樣深淵薄冰的事情來。
不過幸好,她此時還活着。
過了好一會兒,帝天凌方纔推開竹門,端了一碗熱騰騰的藥粥走了進來。
他坐到牀沿邊上,將東池漓扶了起來:“喝下它,這是我剛纔才熬好的藥粥,對你的傷勢很有益處。原本打算煉成丹藥的,不過既然你已經醒過來了,就直接喝吧。”
“好。”東池漓抿了抿干涉的脣,在帝天凌的引導下,她將藥粥喝了個乾乾淨淨,甚至還舔了舔脣,笑眯眯道,“藥店熬的藥粥就是同他人不一樣,總是這般香甜。”
“是怕你不喝。”帝天凌白了一眼東池漓,旋即將碗放到了一邊去,然後握住東池漓的手腕,開始神識探入了她的體內,開始查探她如今的傷勢。
東池漓問道:“我昏迷了多久,其他人怎麼樣?有沒有人遭遇不幸而神逝?”
“其他人都在這萬花真域得了住處各自養傷,如今萬花真域的事情,都由一些萬花真域的長輩,還有重傷中的葉奉雄相互指導着,並且出現太大的問題。畢竟受到牧泓川的攻擊,傷重是自然的。況且你也嚐到了其中滋味。”帝天凌放下了東池漓的手,又扶着她躺了下去,“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樣隨意出手?”
“不敢了,不敢了。”東池漓吐了口長長的氣,“這樣傷過一次,我目前是怎麼都不敢再去擋掌控神的攻勢了,差點要了我的小命。我渾身這骨骼大概碎了個差不多了吧,現在竟然恢復得完完全全了,你一定夜晚沒少揹我出去曬月亮吧?不過,我到底昏迷了多久,不然怎能恢復到這個程度?而且你的恢復也很不錯。”
帝天凌淡淡道:“九十八天。”
“什麼?我已經昏迷了將近一百天?”東池漓被嚇了一跳,剛想從牀上跳起來,卻渾身疼得要命。
帝天凌連忙將東池漓按在牀上,嗔怒道:“你這骨骼可都是好不容易接上去的,這樣莽莽撞撞的又斷了怎麼辦?”
“好好好,我不動,我不動。”東池漓只好老老實實地躺在牀上,向帝天凌詢問最近發生的事情。
得知並沒有萬花、玉皇神祇死亡後,她才鬆了口氣。而且現在所有的神祇都得到了不錯的安置,都在養傷。
現在東池漓和帝天凌所在的地方,是玉林花海葉傾涵原本所住的竹舍。葉傾涵一直在長青雲海養傷,如今因爲葉奉雄重傷未愈,葉傾涵前幾天傷勢恢復後,就去處理萬花真域的事情了。
葉傾涵雖然魯莽,但是在萬花真域的事情上,還是十分盡心盡力的。
而一些神祇也相應恢復了傷勢,不過都聚集到一起商議什麼重大的事情去了。
他們一直對帝天凌和東池漓如何救出他們的事情非常好奇,不過因爲東池漓一直處在昏迷當中,而且帝天凌爲了照顧東池漓,就沒有前去向他們說明事情的經過,十分高冷。
“糟糕,照你這麼說,我已經昏迷了將近一百天。”東池漓忽然情緒激動地說道,“你確定你沒有對這段時間內的事情輕描淡寫?牧泓川有沒有對萬花真域做出什麼事情?他不可能就這樣善罷甘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