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寒雲淡的聲音越發的嚴厲,“誰是你的老祖宗?我不願意承認你!不要以爲這是在時空真域,我就不敢動你們兩個!況且古兄也會幫我攔着他們兩個,不讓他們離去,不是麼?”
“寒淡……這……”古問道聲音竟有些猶疑,看樣子還是在忌憚着當初突如其來的風暴旅人,畢竟他並不知道風暴旅人已經受了重傷。
東池漓和帝天凌並沒有注意到古問道爲何稱寒雲淡爲“寒淡”,也許當是朋友之間的親近稱呼了。
東池漓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樣,然後哈哈笑道:“啊~我想起來了,難道你們不忌憚風暴旅人嗎?那可是藥店的師父啊!”
風暴旅人身爲帝天凌師父的消息,早就在神域星空傳播了出去,所以寒雲淡和古問道也不覺得驚訝。
寒雲淡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古兄,難道你真的不想幫我?”
古問道平靜道:“若你執意要動手,我幫自是會幫的,畢竟你之前也幫了我不少忙。但在動手之前,或許我們該聽聽,他們來此究竟有何目的。”
寒雲淡不再說話。
古問道便說道:“你們進來吧。”
東池漓搖頭,哼哼唧唧地說道:“這樣纔像話嘛,反正我覺得,寒域主是不敢在這裡動手的,對不對啊藥店?”
帝天凌沒好氣地白了一眼東池漓,說道:“對,我師父看着呢。”
說着,帝天凌牽起東池漓的手,將她拉在身後,自己在她身前護着,就這麼走進了時空大殿中。
說真的,東池漓雖然知道時空大殿還是那個時空大殿,臺階還是那個臺階,但她走起來就是莫名地頭暈,好像每個步子踩下的石板,都不太不一樣似的,或高或低出很多,但實際上它們是等高的。
走到了時空大殿內,情況終於緩解了許多。
古問道和寒雲淡並沒有在大殿中,古問道的聲音再度傳了過來:“請移步後殿。”
東池漓也不惱,老友相聚嘛,肯定會在後殿。
掀開一層一層迷離的鮫綃白紗,彷彿掀開了一個又一個的時空,走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見到了古問道和寒雲淡的身影。
只不過他們二人都尚在濛濛的帷幔後,只能隱約看見幔後的身影,卻瞧不清楚容顏。
東池漓以前從未真正地見過寒雲淡,這次這麼瞧過去,幔後是頎長的身影,臉部輪廓分明。正在端杯飲茶,配上那冷冷的聲音,那身段應是一名美姿儀的年輕男子容貌。那之前在放逐之地見過的女子投影又是怎麼回事?
古問道的下顎有長鬚飄飄,看樣子是個老頭樣。
東池漓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既然人都在帷幔後,而且自己是不請自來,還是不要唐突地用神識地查看他們爲好。
古問道赫然放下了茶杯,掀開帷幔走了出來:“你們來此,所爲何事?”
東池漓這纔看清楚了古問道的容貌,果真是一頭鶴髮,面容蒼老,但雙眸卻露着精芒,精神矍鑠。
神域星空中,大多數的神祇都能隨意控制自己的容顏,想要年輕一些,蒼老一些都可。有些人眷戀年輕容顏,便保持着年輕時候的容顏。但有些神祇爲了讓容貌配得上自己的身份,還有家庭地位,就會讓容貌或多或少地蒼老一些。
畢竟,看着樣子老,也會讓人更加忌憚一些,下意識中就好像遇到了什麼老不死的可怕對手一樣。
東池漓將目光從寒雲淡的身上收了回來,對古問道抱了抱拳頭:“看來我們同樣來自辰青星域的份上,我們有一個不情之請。雖然我們的請求有些唐突,但對你來說,或許不痛不癢。”
古問道略微眯眼,赫然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便不明白了,你們有何請求?我們唯一的交集,可是在當初的月夜真域,我們的關係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的愉快。”
“但晚輩知道古前輩心地並不惡。”東池漓這話雖然擺明了中傷寒雲淡,但寒雲淡依舊沒有表態,她便繼續道,“那晚輩便開門見山到了,我想請古前輩放了噬血屠。”
“你說什麼?”古問道皺起了眉頭,“噬血屠?”
“對。”東池漓點頭,“放了噬血屠,我保證他以後不會再同時空真域交惡。”
雖然一落早就回到他自己的真域去靜修,等着哪天能恢復修爲,並從古問道這裡要回噬血屠。但東池漓總不是忘恩負義之人,當初一落幫了她很多,而且也是她間接害得噬血屠被月夜真域擒住,總要讓噬血屠回去了不是?
事情要一件一件的解決,東池漓自然就想到了噬血屠。
古問道搖頭:“我不明白,噬血屠分明當初在辰青星域的放逐之地協助一落過,一落又同你父親常年交兵,你爲何要放了噬血屠?聽你的語氣,似乎同噬血屠有過交情?”
東池漓抿了抿脣,又說道:“這樣吧,如果古前輩能夠放了噬血屠,把他交給我,我便向時空真域奉上一百件由樹妖木打造的神物。”
古問道愣了愣後,頓時失笑:“一百件樹妖木神物?還當真是出手闊綽啊,你就不怕強我時空真域,對你天漓不利?即便如此,也得容我考慮考慮。”
“不能放。”寒雲淡卻赫然站了起來,掀開帷幔走了出來,果真是一副英俊的好皮囊,可惜脾氣太爛。
他怒道:“你處心積慮要放走噬血屠?難不成一落還活着?早些年就聽到神域星空之中有消息,你常喚身邊秦霄作一落,這是爲何?他還活着?”
東池漓內心一沉,她之前是經常叫錯口來着,這他嗎都能宣揚出去!
東池漓強硬道:“他死了。”
寒雲淡逼近東池漓:“那你爲何要放走噬血屠?”
東池漓沒有後退:“沒有爲何!”
寒雲淡驀地伸出一隻手,握住了東池漓的脖子,冰冷的寒氣將東池漓包圍,他冷聲道:“你知不知道,你見我不跪已是大不敬,如今還如此同我說話,我會殺了你!”
東池漓冷笑:“你敢殺我?”
寒雲淡亦是惱火:“殺你何妨?”
寒雲淡不能容忍東池漓這個“野種”的強硬,而東池漓更不能容忍寒雲淡對她的蔑視。
二人的怒火當即是一點即燃,誰也不妥協,因爲這不僅是實力碰撞,更是尊嚴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