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學院比武場入口處。
一襲黑袍戴帽的東池漓和一襲白袍的和氏堂緩緩走入了場地,造成了很大的視覺衝擊。東池漓驚異地發現所有人都在注視着自己,還發出各種奇怪的言語。
溫緒雙拳握在胸前,重重地鬆了口氣,他終於來了。
“他們來了,他們來了!”
“還好沒走!雙修武者和丹元境武者的對決,你們說雙修武者會不會贏?”
“他竟然受到了那樣的精神壓力還沒有變成傻子?哎,如果按照正常的程序,她肯定能入院,但是現在要對決冠軍……”
“天啊天啊,和氏堂好帥,我要嫁給他!”
坐在燕少寶身邊的東邊月也看向了入口處,她冷冷道:“東池漓這賤人,竟然還沒有變成傻子。既然如此,就讓秦霄好好地教訓教訓她,讓她再次體會什麼叫做挫敗感。”
燕少寶微微勾起嘴角,冷冽道:“放心吧,我給了秦霄一件下等魂器蒼血輪,夠他逞兇很久了。”
這邊,東池漓推了一下和氏堂的肩膀,囔囔道:“都怪你!非要逼着我化男妝,還指指點點的,浪費了這麼多時間。而且幹嘛給我下這種奇怪的決定?跟冠軍比武,我的老命又要丟一條。”
和氏堂沒有回答東池漓,而是環視了一圈,最後把目光定在了中央比武臺上的秦霄,然後淡淡道:“看樣子是在等你。”
東池漓聞言看去,遠遠地就感覺到秦霄的不俗,她咂舌道:“此人煞氣好強,看來等等要有一番惡鬥了。”
“嗨!”
一道白影倏然跳到了和氏堂和東池漓的面前,東池漓皺了皺眉頭,不着痕跡地退後了幾步,卻發現來人是之前在居住區外見過一面的莫雪燼。
沈君則也隨之在後頭,平平靜靜地走了過來。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和氏堂略微有些驚訝,但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
莫雪燼用拳頭敲了敲和氏堂的胸口,笑嘿嘿道:“兄弟,一個多月沒見了,當然要來見見你啊,順便見見你身邊這位……小學弟!”
東池漓問道:“你們認識?”
“嗯。”和氏堂淡淡道,“他們兩個也是四年級的學生,莫雪燼,沈君則。”
“哦。”東池漓點了點頭,笑道:“你們好,我是東池漓。”
“你好啊!”
莫雪燼說着,就嬉皮笑臉地伸出右手,要攬住東池漓的肩膀,豈料和氏堂搶先一步站在了東池漓的面前,莫雪燼就這麼撞了上去。
莫雪燼一個躞蹀,差點摔倒在地上,他怒道:“哎喲,你幹什麼呢?”
“別靠近她。”和氏堂冷淡道。
莫雪燼揚了揚拳頭,不服道:“我跟小學弟打打招呼,親熱親熱都不行?”
“不行。”
“你……”莫雪燼氣結。
沈君則連忙上來拉住了莫雪燼,溫言笑道:“好了好了,別鬧了。就是你要挑戰秦霄的是吧?”
東池漓一聽便知道秦霄就是一組的冠軍了,她點了點頭,有些不習慣莫雪燼的熱情,果然還是跟沈君則打交道比較舒服。
沈君則鄭重道:“聽說你還是築基境九重,要小心點爲妙,我們看過幾場秦霄的比武,他出手非常的狠辣,雖是點到爲止,但也不乏有兇險。”
“謝謝,我會小心的。”
東池漓微微一笑,就算打不過秦霄,難道她還沒有逃跑的能力麼?而且,她並不是築基境九重的武者,而是丹元境前期!
也剛好趁這個機會,試試這兩天來,跟和氏堂演練的成果!
“我上去了。”
東池漓摩拳擦掌,黑色皮手套充滿了力量。
“去吧,我相信你。”和氏堂拍了拍東池漓的肩膀,面具下的眼眸滿是寵溺和相信的目光,看得莫雪燼和沈君則一愣一愣的。
東池漓往嘴中丟了幾顆“糖果”,吧唧吧唧了幾口,然後緩緩地向中央比武臺走去。
莫雪燼看了一眼東池漓,然後轉過頭來一手擱在肚子前,一手託着下巴對和氏堂皺眉道:“我說你消失了一個月,去哪裡撿來的這麼一個小弟弟?而且還寵愛有加,該不會是你親弟吧?哎,話說,你到底什麼來歷,兄弟一場你就不能說說?”
和氏堂伸出一隻手來,將莫雪燼推倒了一邊,默默看着東池漓矯健地跳上中央比武臺後,才向觀衆席走去。
沈君則無奈地嘆氣:“雪燼,你安份點。都是四年級的學長了,還不知道長進。”
“嗤。”莫雪燼嘟了嘟嘴,抱着腦袋就跟在和氏堂同沈君則的背後,落座在觀衆席之中。
東池漓從臺下一躍而起,矯健地落在了中央比武臺上,她削瘦的身影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她淡淡道:“東池漓。”
譁——
比武場重新沸騰了起來,所有人都翹首以盼!
“她來了。”東陵九曜驀地睜開眼睛,微微笑道,“她果然不是平凡人。”
白搖光詫異道:“她的心智竟然絲毫沒有受到精神壓力的影響,精神如此強大,當真是奇才!”
秋問酒睜開了眼睛,一雙眸子閃着精魄,頗有興趣地看向東池漓。
中央比武臺上。
秦霄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對凶煞的眸子盯着東池漓,沙啞道:“你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等我?”
東池漓眯了眯眼睛,偏頭在觀衆席中搜索了一下,便看到了那抹紅衣,她臉上掛着極爲諷刺的笑臉。
“呵,被收買了啊。”東池漓冷冷地笑了一下,旋即擡起下巴,高傲地說道,“那麼這場比武,我是絕對不會輸的。”
一股磅礴的魂力波動從東池漓的身上散發了出來,周圍的空氣降溫了幾分,頓時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引了一番滔天驚呼。
“我的媽呀!丹元境前期!他竟然突破了!這下子好玩了!不知道他學了魂技沒!”
“啊——好帥,好帥!”
“我了個神啊,竟然是冰魂屬性的魂力!有屬性的魂力啊!”
溫緒驚訝地捂起了嘴,難以置信地輕聲道:“怎麼可能……丹元境前期……”但眼中的愛慕漣漪卻越來越明顯。
東邊月豁然從觀衆席上站了起來,顫抖地驚怒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纔多久……剛好一個月……她竟然,一步登天!到達了丹元境!憑什麼!”
東邊月忽然抓住了燕少寶的衣服,狀若癡狂:“少寶哥,你告訴我,她不是丹元境前期,不是!”
坐在旁邊的一些人看到東邊月這個樣子,紛紛鄙夷地皺眉,淑女發起瘋來也不得了啊,果然還是溫緒小妹妹好。
燕少寶皺了皺眉,他享受人們的注視,但不是這種注視,他把東邊月拉了下來,皺眉道:“你別激動,她不過剛突破到丹元境而已,秦霄已經突破丹元境有一段時間了,再加上蒼血輪的助益,定能輕易拿下東池漓。”
“希望如此。”
東邊月咬了咬脣,但心中卻始終忐忑,她還記得,東池漓自稱是她的夢魘。而夢魘的使命,便是無止無休地折磨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