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池漓將瓶瓶罐罐裡的調料,一一灑在了烤瘋火兔的身上,頓時就有一陣肉香撲面而來,完全掩蓋了本來的腥臊味道。
這些可全部都是東池漓中午在交易區採購,她幾乎把能夠想到的,需要的東西都買了一遍。
“香……”孟虎已經饞得快流下了口水,“沒想到隊長竟然連這些都準備好了,不愧是天元好隊長!”
諸人火熱的眼光都投放在了自己手上的烤兔肉身上,肉香陣陣飄散,不由得就勾動了樹上的莫雪燼。
莫雪燼跳了下來,口水幾乎都快流了下來,他諂媚地笑道:“池漓學弟,你不考慮讓辛苦放風的學長來一隻嗎?”
東池漓淡淡地說道:“從來沒有考慮過。”
莫雪燼吹鬍子瞪眼道:“你這個學弟怎麼一點眼界都沒有呢?要好好地賄賂學長你知道不?不然在這叢林中,你沒經驗怎麼賺更多的魂晶?”
“我覺得我經驗比你好。”東池漓微微一笑道,“既然知道是要出來歷練的,四周都是免費的魂獸肉,你怎麼不知道帶一些調料出來?”
“噗……”諸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莫雪燼噘了噘嘴,不爽不爽地跳回了樹上。
但是東池漓卻又串了兩隻瘋火兔來,放到火上烤。
“吃腿就好了,其他的地方不要動,有點噁心。”東池漓囑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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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瘋火兔都烤好了,衆人就狼吞虎嚥了起來,吃得好不暢快,而且四周這麼多瘋火兔,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衆人讚歎:“好吃,好吃,大廚啊!”
東池漓將多出來的兩隻瘋火兔向樹上丟去。莫雪燼連忙撲過來接住,嘿嘿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狠心的。”
“老師不來一點嗎?”
東池漓淡淡地說了一聲,一道白影便猶如幽靈般倏然掠了進來,嚇了南笙離和溫緒好大的一跳。
莎莉嘉奪過東池漓手中的兔肉,眼睛亮晶晶道:“啊哈哈,我還以爲你把我忘了,不錯,不錯。知道賄賂賄賂老師,你之後隨便作弊吧,你就算把葬虎白蹄放出來,我也不會打小報告。”
三條黑線從東池漓的腦袋上劃了下來,小小的瘋火兔肉就把莎莉嘉收買了,這也太沒教師的職業道德了!
但既然莎莉嘉這麼說了,東池漓總不能委屈了葬虎白蹄,放它出來吃了點熟兔肉,就將它關了回去。然而,茵茵還是委屈得都要哭了。
東池漓撕下一條兔腿,叼在嘴上,饞饞地舔了幾下,就離開篝火堆往外走去。
“你去哪?”溫緒擔心地問道,“外面很危險。”
東池漓頭也不回地說道:“去換身衣服,身上的這套都是血液,髒死了,有點難受。”
“隊長怎麼跟娘們似的。”孟虎拍了拍衣服,剛纔跟瘋火兔激斗的時候,他身上也濺了不少血液,便大叫道,“男人那麼在意衣服幹嘛?還是在這保護小姑娘吧!”
山無峰難得地同意孟虎,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哥哥有潔癖不行啊?有學長們保護你們,還有老師在,就可以了。我能保護好自己的。”東池漓的聲音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茫茫黑暗中。
而莎莉嘉竟然真的一點也不擔心,還在悠哉悠哉地烤着兔肉。反正東池漓身上有葬虎白蹄,在迷霧之森安全得很。
經過習芒的確認,沒有人跟上東池漓後,她才放放心心地換起了衣服。換好衣服,她看了一眼天色,發現這裡的霧氣並沒有營地厚,反倒有些稀薄。更或者說,是因爲她的眼睛能夠穿透這些霧氣。
一輪圓月隱隱約約地掛在天上,她嘆了口氣,還有三天,就是冰難。
等東池漓返回了營地,卻發現他們還沒有入睡,反倒一個個在等着東池漓回來。莎莉嘉一看到東池漓回來,便捧着一條兔腿,又消失在了衆人的視野中。
東池漓微微一笑,這感覺就好像家一樣。
“大家都睡吧。我來守夜就可以了。”東池漓讓衆人進入了帳篷,自己則在篝火旁打坐了起來。
火焰燃燒,曲折着空間,她似乎在火中看到了和氏堂的影子,畢竟他擁有着極爲霸道的融黎火。東池漓認真看起來火來,很難不想起他。
莫雪燼看着東池漓發呆的樣子,在樹上小聲說話,怕打擾了其他人的入睡:“怎麼,想和氏堂麼?”
“沒有,出了一下神。”東池漓搖頭否認。
沈君則說道:“你也去休息吧,我們兩個守夜就可以了。”
“不用,睡不着。”東池漓搖了搖頭,想盤腿坐下來修煉,卻發現自己的魂幣早就在今天中午的時候花光了。
賺錢如此艱難,花錢卻如流水,東池漓自己也是醉了,她擡起頭來,看着兩位學長嘻嘻笑道:“商量件事唄。”
莫雪燼吃驚道:“喲,什麼事情這麼客氣?”
“借點魂幣唄……不多,就一千……”一千足夠東池漓用到天亮了。
“說什麼借,給你給你。”莫雪燼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一堆魂幣,手掌一揮,就紛紛落在了東池漓的跟前。
東池漓魂識一探,就知道這些魂幣有一萬枚,足夠她修煉到狩獵結束了。
“謝謝啊!回去就還給你。”東池嘻嘻地笑道。
沈君則卻笑道:“別看雪燼這麼大大咧咧的,確實富家子弟,莫家在天元大府也赫赫有名,那點魂幣對他來說,真的算不上什麼,你拿着就拿着吧。就當是學長對學弟的關愛,或者說,是支援一個修爲前景無限量的天才吧。”
莫雪燼掐了一下沈君則的手臂,笑罵道:“你這個沈家公子,家大業大,好意思調侃我?”
東池漓有些無奈地看着兩位學長輕聲打鬧,便不客氣地將魂幣攬入了空間戒指。她並不會覺得因爲收了這些魂幣就欠了莫雪燼人情,因爲她早將他們當成了朋友,如果將來有幫得上忙的地方,她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她開始靜心修煉起來,魂幣在她的手中一塊塊地迅速化爲齏粉,修爲在一點一滴地積攢進步着。
第二日,天光乍破,稍有一些光芒進入了迷霧之森,卻又在清晨濃厚的霧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收拾了行裝,重新上路。
衆人不得不舉着火把,又是驅散濃霧,又是照亮前路。
嘶嘶嘶——
奇怪的聲音在東池漓的耳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