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池漓緊咬着牙關,她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的皮肉了,就連穿在身上的寒劫罪縛,都已經被狂暴的能量颳得到處凹陷。
雙眼通紅,一頭雪色長髮早已被能量泯滅得不知所蹤。
在東池漓背後的帝天凌,同樣一身的傷,並且衣袍化作一堆破布,只是掛在身上,但並沒有東池漓嚴重。
若不是東池漓將渾身的神力都匯聚在雙掌之上,她的雙掌根本就握不住這暴動的生死子彈。
“快,憋不住了!”
東池漓話音剛落,帝天凌就眼眸一凝,猛地舉起右手,手中出現了一把屍血刀,手起刀落,狠心地將東池漓的雙手剁了下來!
在剁下東池漓雙手的同時,帝天凌驀地就帶着東池漓消失不見了。
星辰虛空之中還留着東池漓消失前,那痛徹心扉的剁手慘叫。
因爲東池漓這次捏造的生死子彈威力實在是太強悍了,她不能直接放開所有大部分神力加強的手,否則生死子彈還未丟出手去,就會將她缺少神力維持的身軀吞噬,甚至將背後的帝天凌吞噬。
所以,經過商量,二人只能採取剁手的方式,爲他們爭取那轉眼即逝的離開時間。
此時。
東池漓的雙手留在了這星辰虛空之中,當雙臂最後的生息之水和死亡之火涌向雙掌,那雙手就劇烈地顫動了起來!
沒了東池漓的神力維持,那雙掌併攏中的生死子彈猛地綻放出了可怕的能量,直接將雙掌、雙手迅速地吞噬。
一顆綻放着強烈光芒的生死子彈陡然出現在這星辰虛空之中。
那三萬多機甲人根本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他們只知道帝天凌和東池漓又消失了,它們便下意識地要繼續往星辰虛空的出口奔去。
然而還未等它們動。
身後那顆生死子彈已經在沒有任何爲了加速而產生的小爆破下,直接整顆都剎那爆開了!
嘭!
小小的生死子彈,僅有一截手指大小,在這個瞬間轟然爆出了一片比之任何神技都要璀璨的強光,將這片星辰虛空的黑暗全部照亮。
蘊涵着生死之威的能量狂潮在此時猶如海嘯一般,奔涌四方,虛空在顫抖轟鳴,鋪天蓋地的猙獰能量撕扯着,將星辰虛空裡所有的虛空夾層都撕成一片。
而這凌駕於這場戰局中所有神技之上的能量洪流,不失所望地將那三萬多的機甲人都呼嘯着覆蓋了進去。
轟隆隆——
轟隆隆——
強潮吞噬了這片星辰虛空,更是直接涌出星辰虛空,將星辰虛空的出口撕扯得越來越大,噴向神域星空,就好像泄洪之水,朝前方滾滾奔去,炸掉沖毀了前方的所有虛空裂縫,徑直融成一片。
“媽呀!嚇死我了!這真的是大帝使出來的神技嗎!”
“同樣是心緣神,怎麼差距這麼大!”
“你怎麼不說同樣是心緣神,人家已經是一域之主了,你是個屁!”
“好可怕,快跑啊,要是那能量衝過來,我們就得死了!”
而在星辰虛空背後狂奔的天漓神祇、友盟神祇,見此威勢,個個驚得倒抽涼氣,那逃命般的速度是越來越快了。
所幸朝星辰虛空背面涌來的只有那懾人的氣息,那些浩瀚的生死洪流,只朝前方而去了。
否則這些狂奔中的心緣神,只怕骨頭都不留。
即便是易天這個化魂神,在那般生死洪流中,都未必能夠倖免於難,不然重傷之軀的他也不會跑得比誰都還快了。
那些沒有被通知的天漓神祇、友盟神祇,在其他虛空裂縫之中交戰,也具皆是嚇了一跳,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要這個星辰虛空是東池漓和帝天凌特地選出來的,前方並沒有任何天漓神祇、友盟神祇在虛空裂縫中交戰,他們幾乎都在星辰虛空的背面方向,否則就該禍及己方了。
帝天凌揹着渾身虛脫無力的東池漓出現在星辰虛空的背面,喊着前面的天漓神祇不用跑了。
他偏頭看着那面目全非的東池漓,氣憤道:“不是讓你不要使出十成的力嗎?你不聽我話。”
東池漓憋了好久,才虛弱地憋出了一句話:“我聽話了。沒有十成,只有七成。”
“……”帝天凌沒好氣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要這麼拼命!”
東池漓嘿嘿笑道:“不是有你在嘛。我也沒有想到,我的身體還不夠強悍,竟然只能夠使出七成的威力。看來回去以後,要跟我夢哥哥一樣,打造個護手神物。”
“七成還不夠?你看看現在這神域星空已經是什麼樣了。只不過啊,七成威力,比我的小型虛空風暴還弱上那麼一丟丟。我能控制住虛空風暴不傷我,你卻不能控制生死子彈不傷你,你是不是渣渣?”
“不要臉!”
帝天凌哼道:“再說,你現在手都沒了,還想什麼護手。”
“還不是你剁的。”東池漓噘嘴,然後嘻嘻笑道,“你不是在嘛,你肯定會讓我的雙手很快就長回來的不是?”
帝天凌:“哼。”
生死子彈的威力當真是驚世駭俗的。
依照在場所有神祇看來,從來沒有人能夠在心緣神的時候,就能夠施展出這般威勢的神技。當然,這是因爲他們並沒有見識過帝天凌施展虛空風暴,甚至東池漓也沒徹底見識過。
不過,這顆生死子彈的能量,徑直在這神域星空中愣是逗留了十幾天的時間,方纔緩緩地消散而去。
確定那爆破星辰虛空附近的能量已經傷不到自己了之後,易天才小心翼翼地靠近星辰虛空,神識偷偷摸摸一樣的往裡面探了探,然後又迅速地縮了回來,害怕裡面依舊有生死能量似的。
易天皺了皺眉頭,又將神識探了進去,然後回頭叫道:“兩位大帝,那些機甲人還能動。”
“你說什麼?!”在遠處休息了十幾天的東池漓作勢就要衝過來,帝天凌連忙攔住了她,背起她掠了過去。
東池漓神識往裡面一探,頓時哭笑不得:“這叫還能動?”
易天咧嘴笑:“它們確實還能動,但我又沒有說它們還能打。”
東池漓對後面囔囔道:“進去把它們都拆了吧,甲片什麼的,都留着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