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靳天寒淡淡地笑了一聲,那幽冷的黑眸瞅着東池漓,“你也知道,我們奪舍他人的軀體而生,原主的意念若太強,我們便不能更好地操控身軀。我總要讓他安分地被我壓制着不是?”
東池漓皺了皺眉頭,驀地後退,將馬丁宏推了出來,並且說道:“他,直接殺了原主,爲何。”
靳天寒略微眯了眯眼睛,目光落在馬丁宏的身上,眼眸之中竟有幾分詫異,片刻後方才道:“原來是你這個老東西,怎麼,連你也同東池漓一樣,忘了以前的事情?”
“……”馬丁宏點了點頭,旋即又搖了搖頭,怒道,“誰讓你叫我老東西的?呸,我才兩萬歲!你纔是老東西,呸呸呸!”
靳天寒挑了挑眉,顯得很是無語:“我不明白你們爲何會變成這樣,但是我也不打算告訴你們之前的事情。因爲我也不知道他們爲何要追殺你們,爲何要拆開你們。況且這對於你們來說,也是一種折磨。至於眼下……紀七月我必須得殺,她並不是不死魂魄。”
紀七月果然不是……
東池漓內心一沉。
沒想到猜疑來猜疑去,就是沒有猜疑過,自己會是不死魂魄。
可,她自己怎麼會是不死魂魄?
這究竟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呢?
難道是重生在這副身軀之前,習芒將她帶去放逐之地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她只有那一段時間失去了很長的意識。
又或者說,是在放逐之地沉睡千年之時?
還是……
在大蠻聖地失憶之時?
不對,這都不對。
靳天寒說她有數百萬歲!
也就是說,連她在地球時候的身份,都可能是不死魂魄,所以習芒纔會有機會將她的意識形態帶到放逐之地?
因爲她的魂魄不死?
那麼,再往前……再往前就沒有任何記憶了啊!
難道是輪迴過?
可是不死魂魄是不死的,根本不會選擇進入輪迴熔爐,況且,死亡之火根本拿不死魂魄沒有辦法啊,它們怎麼可能會輪迴!
東池漓抓了抓腦袋,卻聽見靳天寒繼續道:“至於你和帝天凌,那便勉爲其難毀了你們這副身軀好了。這樣的條件,足以滿足這副身體的原主。你們另尋軀體便是,以你們現在的實力,這裡有六萬神祇,你們可以隨意抉擇,也可奪舍化魂神。如何?”
東池漓大怒:“如何個屁!要殺要剮,趕緊來,不要詢問我的意見!”
靳天寒竟然用這種協商一樣的語氣同自己說話,讓她潛意識地就將自己當成了不死魂魄,讓她潛意識地生出失落般的痛苦!
而那六萬神祇,對於東池漓和靳天寒的交談,根本就是雲裡霧裡,完全得不到他們說話的點。
靳天寒嘆氣:“看來你們是不願意心甘情願地讓我殺掉了,別忘了,你們雖然也是不死魂魄,但你們現在只是化魂神罷了,我身爲掌控神,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你們擊敗,然後毀去你們的身軀。”
“有種便來。”東池漓着上寒劫罪縛,血色龍鱗覆蓋在她的臉上、手上,並且握住了摧魂。
看來靳天寒並不瞭解她和帝天凌,畢竟他只是剛剛進入這片神域星空的不死魂魄,無法對她和帝天凌知根知底。
她恰好可以跟帝天凌藉助靳天寒此時的無知,將他擊敗。
靳天寒看到了東池漓身上的龍鱗,皺了皺眉頭道:“你這身軀竟然是真龍族的?”
東池漓挑眉:“我並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靳天寒冷笑了一聲,搖頭道:“看來那老東西也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也是,他被流放至這神域星空太久了,沒人知道他的來歷也是正常的。”
東池漓:“……”
什麼?
什麼?
東池漓驀地就一頭冷汗,背上亦是汗涔涔的涼,照靳天寒這個說法,神龍真域的人豈非都是不死魂魄的後裔?
而龍族在神秘屏障的另一頭,該喚作真龍族?
那麼,究竟是神龍域主端木牙是不死魂魄,還是端木牙的祖先!
東池漓陰沉着臉:“你還知道什麼?”
靳天寒淡淡地瞅了一眼東池漓,漠然道:“我是不是讓你想起了什麼?看來還是我多嘴了,你不應該知道太多事情,你應該在無知的痛苦中掙扎。我不知道什麼!毀你們的身軀纔是首要之事!”
話音剛落,靳天寒驀地雙手合攏,一股浩瀚的神力在強勢地匯聚在一起。
兩軍心中鬆了口氣,這兩個話癆終於結束那些他們完全聽不明白的廢話了!
是時候開戰了!
靳天寒手中的神力匯聚得越來越可怕,這是造化之力!還在匯聚之際,四周的空間就已經急劇地爆裂開來,剎那撕開了一個龐大的星辰虛空。
這虛空破碎的速度快到駭然,這裡有許多未曾見過掌控神實力的神祇,頓時嚇得臉色蒼白,竟升不起反抗的慾望來!
東池漓驀地衝帝天凌點了點頭。
帝天凌會意,驀地就帶着她消失在原地。
靳天寒臉色一變,陰森地怒道:“你們莫要同我耍花招!出來!難道你們想不戰而退嗎?!”
二人無聲無息。
只有水機大軍面對靳天寒匯聚的可怕神力,滿臉的驚恐,生怕那神力會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靳天寒冷笑了一聲:“成,你們不出來,我就先殺了紀七月。”
他的目光陡然落在紀七月的身上。
紀七月略微眯了眯眼,強大的威壓將她籠罩,她心裡雖是害怕得很,但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握緊了赤月。
她輸了靳天寒太多,如今又輸給了奪舍他的不死魂魄。
她總不能連一碰面就死了!
赤月猛地吐出了火焰的長舌,紀七月猛地劈開了虛空,迅速地鑽了進去。
靳天寒哼了一聲,握着手中那兩團可怖的能量,對身後的閒寧大軍道:“這些水機大軍隨你們處置,莫要擾我。”
然後靳天寒就要掠如紀七月所在的虛空裂縫。
馬丁宏連忙掠了過來,攔住靳天寒,大聲道:“你這個該死的東西,紀姑娘救過我的命,我怎麼會讓你那麼容易就殺了她?”
“還有我。”徐雲信也掠了過來,淡淡道,“保護她是我的責任。”
靳天寒略微皺眉:“不自量力。”說罷就要朝二人拍去。
然而靳天寒的臉色陡然一變,因爲一雙手摸上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