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東池漓一愣,沒想到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孟虎這個傻大個子竟然還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導致其他人一片鬨笑。
茵茵走到魂晶堆的旁邊,拿起一塊五級魂晶,嘟着嘴叫道:“池漓姐姐,我能不能吃啊?”
“不行!”東池漓一口回絕了茵茵,“這些可都是要當分數的,等狩獵結束後,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這幾天先忍着。”
“嚶嚶嚶。”茵茵委屈地化作一道流光,射入了東池漓的眉心。
東池漓這才一本正經地看着孟虎,語重心長地說道:“你覺得我像男的,還是像女的?”
孟虎毫不避違地說道:“你的性格像爺們。”
“哈哈哈……”山無峰笑得在地上打滾,衆人忍俊不禁。
東池漓又好氣又好笑,她搖着頭說道:“怎麼,如果我是女人,你覺得我沒有資格當你們的隊長,是累贅是麼?如果你要這麼說,沒關係啊,隊長可以讓給你,我們都聽你的指揮。只要我們隊最後能拿冠軍就成,你有信心麼?”
天已經徹底亮了。
陽光透過濃濃的霧氣,淡淡在東池漓白皙的臉上敷上了一層金光,閃耀動人。
孟虎也是有些呆了,他結結巴巴道:“不是,隊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隊長不像我們這個年齡的人,甚至……有些可憐。”
“可憐?”東池漓一愣。
孟虎抓了抓後腦勺:“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只知道像隊長這般年齡的女孩子,不該擁有這樣縝密的思想,更不該擁有那樣毫不遲疑的殺伐手段,甚至於,隊長你比我們這些男人還要勇敢。隊長應該站在我們的保護下,而不是站在所有人的面前。”
東池漓有些不以爲意地笑了,兩世爲人的她,思想自然比在場所有人都縝密,甚至包括不知道多少歲了的莎莉嘉,因爲他們沒有經歷過重生。
重生,總可以讓人反思很多事情,讓人更加容易去適應環境。
再者,東池漓每個月都在經歷着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上輩子、這輩子又經歷了多少令人髮指的生死存亡,她的意志不堅定,她不夠勇敢都不行。
“可憐?我不覺得我可憐,我反倒爲自己驕傲。如果你們有我的人生,你們也許會比我更勇敢,更果斷。”東池漓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如果你們對我服氣,那我還是你們的隊長。”
“好的,隊長,你還是我們的隊長,我們服你!”孟虎高興道,“我不會因爲你是女人就嫌棄你的。”
“嗯,你是隊長,你永遠都是隊長,服。”山無峰臉色有些通紅,卻面無表情地把頭別到一邊,說道,“但是麻煩隊長把衣服穿好。”
“啊?”正在伸懶腰的東池漓連忙站好,低頭看了看身子,她一伸懶腰,身材就更加的明顯了,連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就穿好衣服。”
南笙離小心翼翼地說道:“是他們要道歉吧,你們道歉什麼?”
“我替他們道歉。”東池漓哈哈一笑,在地球生活過的她,又怎麼會在意這種事情,反正裡面有一件自己縫製的文胸,這就夠了!
正在東池漓要拿旁邊巨石上曬乾的衣服去叢林裡換來穿的時候,卻聽到習芒說道:“有其他的小隊在靠近,你好自爲之。”
東池漓一愣,連忙對其他人焦急道:“有其他小隊在靠近,你們攔着點,我去換衣服,順便化個男妝!別把我的身份暴露出去,咱們自己知道就好了。”
“哦哦哦。”孟虎和山無峰連連應道。
東池漓就抄起衣服閃進了叢林。莎莉嘉皺着眉頭,低頭仔細感應四周,卻發覺自己並沒有發現其他的小隊。
可是過了一會兒,她終於察覺到了,臉上也露出了驚駭的神色,東池漓竟然能夠在她之前察覺到別人的到來?
“漓妹,厲害啊……”莎莉嘉愣愣地念了一句,然後閃身也進了叢林。
東池漓跑進了叢林,脫下幹掉的裡衣,換上了校服,豈料讓東池漓始料未及的事情出現了。
濃霧中一顆樹的後面,走來了莫雪燼和溫緒,他們愣愣地看着正抱着一團衣服的東池漓,而此時此刻的東池漓,穿着校服,平胸。但臉,還是女人的樣子。
東池漓愣了愣,旋即暴喝道:“莫雪燼!帶她走!”
“哦哦哦……”莫雪燼當即扛起跟丟了魂魄似的溫緒,飛一般地跑了出去。
“王八鳥人,你爲什麼不告訴我?”東池漓憤怒地叫道,“你應該早就感受到他們的氣息了吧?”
習芒淡淡道:“是啊,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爲什麼我沒有聽見他們的腳步聲,是你模糊了我的聽覺對不對!”
“你還是儘早讓她知道你的身份吧,別讓人家小姑娘越陷越深,以後會被你傷得更深,讓她趁早解脫比較好。你不也遲疑要怎麼擺脫她麼?”
“別說擺脫這麼難聽。”東池漓鬱悶道,“這些道理我都懂,但是狠不下心。話說,你一個鳥人,懂這些真的好?”
習芒乾咳道:“在地球的時候,身爲一顆礦石秘玉,被一羣無聊的保鏢重重保護,天天聽他們嘴碎……”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閉嘴吧。”
東池漓翻了翻白眼,反正現在身份已經徹底暴露,就破罐子破摔,這樣一直走下去吧,自己的隊員知道不要緊,其他人不知道就行了。否則她將來恢復女裝在學院行走,等和氏堂回來會不會暴跳如雷?
匆匆忙忙地換好了衣服,又掏出一面鏡子,給自己畫了完美的男妝。
她嘆氣道:“如果這個世上有易容術就好了,省得這些胭脂水粉碰到水都掉得沒了。還好我體質陰寒,不容易流汗,否則汗都要把妝花了。”
“我記得是有類似的。”習芒說,還未等東池漓驚喜地討要,他就給了東池漓一錘,“但是我沒有。”
“沒有你說個球?”東池漓氣憤憤地將東西收好,然後往叢林外走去,心裡還在搗鼓着等等該怎麼面對溫緒,要怎麼跟她解釋這一切。
不料,纔剛靠近岸邊,就聽到一陣吵鬧聲。
“你說什麼?這些魂獸都是你們隊長殺的?要我們把魂晶還給你們?開什麼玩笑?你們隊長算老幾?你們隊長能一人殺這麼多魂獸?撒謊也要找個正確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