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樓的六萬人,因着這場接風宴,此時都已經聚集在了黃鶴樓之中,黃鶴樓中自是人聲鼎沸,但這些熱鬧之聲,卻絲毫沒有將東池漓的聲音蓋過去。
大夏樓本也沒有那麼多桌椅,所以很多的桌椅,都是東池漓直接用七彩祥雲凝起來湊合的,不過這樣的無心之舉,倒也讓奢華的黃鶴樓增添了幾分仙意渺茫。
聽着東池漓的聲音,那些送酒送菜的修道者,也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仔仔細細地看了下來。這些修道者送菜的功夫可當真是好得很,這裡閃現,那裡出現,一息時間絕對能夠完美地送滿幾十桌。下方廚子的下廚速度,因爲是修道者,所以也是極快的,量多又美味,十個廚子,十個送菜員,足以應付整個黃鶴樓六萬人。
因爲低頭並不方便,衆人便紛紛將仙識落在了東池漓的身上。
這讓東池漓竟然有了一種被各種聚光燈照耀的錯覺,她不由得乾咳了一聲:“這次的酒宴,不僅是爲了給大家接風洗塵,也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宣佈。”
衆人忙正襟危坐,認真聽之。
東池漓對站在黃鶴樓外的人招了招手:“都進來吧。”
此時,以帝天凌爲首的幾人,紛紛走到東池漓的身邊:習芒、無常、無邪、曹丹青、墨七、奚鹿、東邊月、劍雪枯、師永瀚。
大家見這些人站在下方中央,全都茫然疑惑。
東池漓笑道:“我知道,你們之中有很多人都是第一次來大夏樓,所以對大夏樓的很多事情都不大熟悉。甚至自己的頂頭上司有誰都不知道,那麼我在這裡就粗略地介紹一下。”
她指着自己:“我,大夏如假包換的樓主,這就不用說了。”
衆人鬨笑。
東池漓又指着帝天凌,身影一如既往清晰地落入每一個人的耳中:“這是你們的副樓主和氏堂,也是我的夫君,前不久在天穹山得到了滅生焱。”
滅生焱三字落下,不少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有些人聽過,但有些人並沒有聽過,所以交頭接耳之間,具皆是震撼:這大夏樓,以後是要上天吧,陣容太強大了啊喂!
東池漓指着一旁的習芒,道:“這是你們的習芒副樓主,如今受着重傷,很多人都知道爲什麼,但也有很多人不知道爲什麼,那麼就不得不將無邪也一併介紹了。”
東池漓大概地說了一下無邪的事情,衆人瞭然,對習芒亦是敬佩。
然而不少修道者已經將火熱的眸光落在了無邪的身上,因爲無邪的容顏承接自東池漓,所以也是完美,平日裡又一副溫柔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無常不由得瞪眼道:“你們這些粗枝大葉的東西,看我妹妹做什麼?小心我挖了你們的眼睛!”
衆人又是大笑,因爲沒見過無邪的,基本都是後來的遠征軍,所以對無邪不熟悉,但對無常可都是不能更熟悉了,聽無常這般說,倒是一個個大笑了起來:“沒想到你這個毛頭小子,還是個妹控!”
這詞兒自然是從東池漓那裡聽來的。
無常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東池漓哈哈笑着,又接下去將奚鹿、東邊月、劍雪枯也介紹了一遍,介紹到墨七的時候,更是以“戰魔”二字冠在墨七身上,衆人嗅着墨七身上那更濃烈的戰意,皆是驚歎。
然而介紹來,介紹去,最終竟然就只剩下曹丹青和師永瀚沒有介紹了。
師永瀚原本以爲東池漓會直接介紹自己的,沒想到東池漓的眸光只是掠過他的臉,便轉而介紹曹丹青去了:“諸位,這裡有一位我們遠方來的貴客,他喚作曹丹青。是來自中土天穹山下開天城的不死強者!”
不死強者!
這四個字一落下,黃鶴樓內頓時掀起了一片驚濤駭浪。
這裡的許多修道者都是第一次見到不死強者,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能夠見到不死強者!
師永瀚看向曹丹青,頓時就苦笑了起來。
不死強者啊……
他暗中搖了搖頭,樓主會看中曹丹青也是應該的。
東池漓又道:“而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曹丹青也會成爲我們大夏樓的一員,爲我大夏長魂鞠躬盡瘁,我在這裡宣佈,曹前輩從今往後,便是我大夏樓的長老之一!”
衆人忙抱以熱烈的掌聲,十分賣面子,但自然也是爲着大夏樓的進一步強大而高興,有不死強者坐鎮大夏樓,這平南城坐穩中土南部第一勢力,已經是一錘定音之事了。
東池漓笑眯眯地環顧了一下四周,更看到曹丹青臉上那略微有些自傲的笑意。
“最後,還有一件事宣佈。”東池漓驀地說着,臉上的表情倏然就嚴肅了下來,“是關於師軍師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軍師在大夏樓裡,實際上是一個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屁用的職位,低於樓主,低於長老,甚至低於名譽長老。”
東池漓這般說着,師永瀚臉上的表情愈發尷尬,卻一點也不敢打斷東池漓的言語。
東池漓話鋒一轉:“但這些年來,軍師爲大夏樓鞠躬盡致,要我說貢獻,沒有一個人能夠比得上他。沒有他,也沒有今日大夏的繁華。所以讓他屈居於所謂的軍師上,我於心有愧,決定讓你們以後都稱呼他爲師長老!”
師永瀚臉色頓時陰霾盡皆掃去,一臉震撼地看着東池漓,熱淚盈眶:“樓主……但我實力並不……”
東池漓豎起一隻手來,制止了師永瀚,並且道:“此外,我要重新設立一個職位,那便是首席長老。僅次樓主、副樓主,甚至要高於無常、無邪,這個職位,便由師長老來坐穩,以後也僅有師長老一人是大夏樓的首席長老!”
“好!”
上空也不知道是誰先大吼了一聲,便有數萬人一併爲東池漓的這個決定隆重歡呼了起來,畢竟他們心裡也明白,在東池漓不再的日子裡,確實是師永瀚承擔着大夏最重的事務。
但曹丹青臉上那原本的傲意,卻略微有些凝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