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當日。
東池漓等人站在狹小的庭院中,而旁邊站着的都是之前圍在府邸外面的心緣神,一副押送犯人前往法場的樣子。
不過在他們的眼中,東池漓等人就是犯人了吧,而且這次去,就是將東池漓和藏夢人的人頭拿掉,不是嗎?
“走吧。”其中一個心緣神冷冷地說了一句,就推搡了一下九幽。
此時的九幽受了重傷,而且又是個女的,在他們眼中,自然是一個任拿任捏的軟柿子。雖然已經服用了帝天凌煉製的神丹,但在月夜真域中,帝天凌無法對症下藥,也無法煉製新的丹藥。之前給的丹藥也只是稍微讓九幽的傷勢得到了一定的抑制,減緩了傷痛,並沒有太大的效果。
九幽躞蹀了一步,並且發出了低低的痛呼聲,顯然那一下推到了她的傷口上。
寒戰頓時憤怒地說道:“你最好給我放尊重一點,否則待我將來重新登上心緣神,定叫你們的畏懼生死不休。”
豈料其中一名心緣神冷笑了一聲:“等你重新修成心緣神,吾等早已是心緣神巔峰。若不是因爲要看守汝等,吾輩可是其他城池的城主,地位未必比汝低。快走!”
說罷,那心緣神竟又要去推寒戰。
藏夢人連忙閃到了寒戰的身後,站在了寒戰與心緣神的中間,一雙充滿殺意的眼眸望向了那心緣神。
“誰讓你這樣看我了!”心緣神被藏夢人的眼神激怒,竟要一掌朝藏夢人拍下去。
東池漓連忙喊道:“你可得想清楚了!如果在比試前讓我夢哥哥受了傷,那比試的時候無法滿足寒局的虛榮心,他的兒子要贏的,可是處在巔峰時的寒夢,後果你自己承擔?”
那心緣神的動作在半空中遲緩了好一會兒,方纔憤恨地收回了手,憤怒地叫道:“那還不快走!拖拖拉拉的,反正都是要死的,你們再怎麼拖拉都改變不了。”
諸月夜心緣神這才老老實實地帶領着東池漓等人前往比試場地,因爲一路上不能欺負東池漓他們,他們竟個個臉色陰沉,顯得很是鬱悶。
比試場地毫無意外地被設定在了顧白城外的冰雪原野上,一望無際的寒冰覆蓋了整個大地,四周的溫度低到了可怕的程度。這些都是玄寒冰,只不過沒有武者、神祇身上的玄寒冰來得森冷。
因爲比試場地設在城外,所以並不擔心會影響顧白城,而且月夜真域的靈氣十分的充裕、濃厚,戰鬥能量不易穿透靈氣盪漾開去,就連空間也十分穩固,連心緣神交戰都撕不開空間,更何況只是寒局的兒子、寒戰的兒女。
原本空曠的原野,此時並不空曠,因爲已經上上下下地站滿了圍觀者,不出意外,這些肯定是寒局叫來的,爲了讓寒戰在衆人的面前徹底丟掉老臉,丟掉他曾經身爲月夜真域第一心緣神的榮耀,連同他一直在神域頗具盛名的兒女。
寒局父子還不見蹤影,東池漓五人就這麼被晾在了諸神祇的包圍之中,承受着來自他人的指指點點,還有無盡的嘲諷之聲。
言語粗鄙之極,一點也不像是在神域赫赫有名的月夜神祇該有的素質。
總是東池漓心臟再強大,脾氣再能忍,聽到這些言語,都一腔的怒火,恨不得將這四周所有的月夜人,都一併屠殺乾淨。
而就在東池漓的脾氣即將達到爆發的臨界點之時,遠處傳來數道破空之聲,寒局等人姍姍來遲。
寒局站在高空,居高臨下地冷笑道:“讓諸位久等了。我們的比試即將開始。”
四處一片喧譁和喝彩聲,一邊倒地要求寒局的兒子殺了藏夢人、東池漓這兩個不該存在於世上的野種。
“諸位莫急,先容我給諸位介紹一下。”寒局說着說着,目光就指向了藏夢人,“他就是寒戰的大兒子寒夢,玄武神。”
一片噓聲。
寒局又指向東池漓:“她就是寒戰的小女兒東池漓,也是玄武神,曾在蠻草星域衝撞過我,前不久鬧過失蹤,我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就出現在顧白城。不管用什麼方法來的,她這一次,休想離開月夜真域。嗬嗬嗬,連姓都不跟寒戰,不愧是野種呢。”
“放你的屁!我姓什麼用得着你管?”東池漓終於忍不住大罵了一聲,怎麼羞辱她都可以,但是拿她和寒戰的父女之情來做噱頭,就實在是太卑劣了。
寒局臉色一變,怒道:“你說我放屁?”
堂堂月夜真域第一心緣神,竟被一個區區玄武神當衆羞辱,寒局怒不可遏,足底一踏,無數銳利的棱冰就從地上穿了起來,朝東池漓刺了過去。
帝天凌稍微一皺眉,右手一揮,恐怖的融黎火就迎着那無數棱冰撲了過去,融黎火轉眼就將棱冰燃爲了虛無。
畢竟那棱冰是來自大地的,能量並不純粹,所以寒局的攻勢被破解,諸人並不感到奇怪。
反而是寒局自覺臉面大失,憋着一口氣,齜牙道:“好好好,諸位看好了,這位是青天真域的野種帝天凌,東池漓的丈夫。野種和野種在一起,果真是十分般配啊!比試完畢,你們就去做一對鬼夫妻吧!”
介紹到帝天凌,四周的月夜神祇自然對帝天凌投去了仇視的目光,雖然帝天凌的祖上被青天真域流放,但他身上畢竟也流着青天血脈。
兩域的宿怨,根本無法消除。
寒局桀桀笑道:“怎麼辦?我的三個兒子都是十分出色的人才,即便是最低的,也有玄武神巔峰的修爲,是否太欺負他們了?”
東池漓暗罵:既然知道是“欺負”,之前還特地提出比試的要求來,這難道不是故意要抹殺藏夢人嗎?真是一個肅清“野種”的極好藉口呢。
“啊,那這樣吧。”寒局拍着手,笑眯眯道,“不如讓我的小兒子寒廣來吧。他先同寒夢打打,等贏了寒夢,再接着去打東池漓如何?這樣的車輪戰,已經給足了你們面子吧?”
寒戰臉色一變,怒道:“寒局,你一再大放厥詞,可事到如今又是什麼意思?讓一個玄武神巔峰的神祇,來對付我的兒女,這實力壓制未免欺人太甚,爲何不我兒女一同跟寒廣比試?這才叫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