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從東池漓那已經乾瘦可怕的體內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將九龍也是驚駭了住,它們莫名地看着渾身散發着紅氣的東池漓,竟有些疑惑。
之前東池漓身上也在散發着紅氣,但那是一種死亡的氣息。而此時此刻,東池漓的身上散發着的紅氣,卻實實在在地充斥着一種狂暴的殺戮之意!
東池漓的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徒然之間有了這樣可怕的變化。
“阿漓?阿漓?”帝天凌微弱的呼喚聲傳了過來。
“該死。”習芒惱火道,“我聞到了強烈的殺氣,是東池漓的死劫!臭皮龍,將她捆緊了,別讓她亂動,否則她一生起氣來,連自己都殺。”
九龍一愣,旋即藍龍驚駭道:“竟然是死劫?難怪她突然就復甦了過來,是死劫在壓榨着她體內所有的神力啊,如果這麼下去,神力榨乾,那她就只有被死氣侵襲而死了。”
孫猴子一聽,頓時跳起來叫道:“那還不把她放開,看看什麼辦法能讓她正常過來?誒,有了。讓俺老孫一棒子打暈她,就萬事解決了。”
還未等九龍作出反應。
東池漓對他人的聲音恍若未聞,她赫然低低地咆哮了一聲,雙拳猛地一握,然後渾身神力往外散去,鐵鏈哐當一陣,竟然直接就這麼被東池漓震碎了去,化作了無數的碎片落了一段距離後漂浮了起來!
“啊——”東池漓抱着自己疼痛難耐的頭顱唳叫了一聲,忽然就狂暴了起來,體內的神力不斷地炸了出來,照耀得整個九龍鎖神陣光芒大振。
轟——
各種各樣的神技被東池漓打了出來,特別是天衍化龍訣不知不覺就被她運轉了出來,體內不斷有龍吟咆哮而出,竟咆哮得那九龍有些顫慄了起來。
“是老祖宗的聲音……老祖宗……“一頭巨龍哆哆嗦嗦地說着。
“都該死,都該死,這個世上所有人都該死!包括我!”東池漓紅着一雙猩紅的眼珠子,口中不斷地胡言亂語,摧魂也被她揮舞了起來,一道道的戟刃揮灑了出去,不斷地撞擊在附近的鐵鏈上,輕而易舉地就將那些細鐵鏈切碎開來。
雖然孫猴子看見東池漓忽然就大顯神威,但他還不至於真傻,他知道此時東池漓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不僅是在耗費着自己所剩無多的神力,而且是在壓榨着自己的生機,即便在耗費完生機之前,將這些鐵鏈都發泄般地砍光了,她沒準就該砍自己去了。
所以孫猴子提起了金箍棒,就要衝進九龍鎖神陣。
豈料,那藍龍卻攔在了孫猴子的面前,無奈道:“你最好不要插手,你一旦進入這陣中,我們可就要全力以赴了。”
“臭皮龍!”孫猴子勃然大怒,“你們還有沒有人性了!”
“沒有,我們是龍族。”
孫猴子:“……”
“啊!”孫猴子煩惱地抓了抓頭皮,又到一旁焦急得抓耳撓腮了,“真是急死俺老孫了,急死俺老孫了!”
東池漓不斷地拿摧魂像大刀一樣,一下一下地狂砍着鐵鏈,轉眼附近的鐵鏈就被她砍得乾乾淨淨了起來。
一頭紅色的巨龍幻象,凝聚在她的背後,緩緩地扭動着龐大的身軀,冷冷的眸子盯着四周。
但紅色巨龍的體型依舊比九龍小了許多。
出乎意料的是,那九龍被這頭紅龍這麼注視着,竟然不敢再上前去,甚至連龐大的身軀都害怕得微微蜷縮了起來。
火焰巨龍低聲嘀咕道:“讓我們出三成力,是因爲這老祖宗的精血存在吧……”
哐!
東池漓整個人轉了一圈,摧魂也被帶動着狠狠地甩了一圈,一道狂暴的戟刃疾射了出去,瞬間齊齊切斷了前方漫漫鐵鏈,露出了闖出這九龍鎖神陣的出口。
東池漓望着那九龍鎖神陣,發了一下呆,旋即竟又轉過身來背對着出口,繼續發泄般地囈語着,砍着四周的鐵鏈。
砍着砍着,就砍到了紫龍的跟前,她看了一眼紫龍,驀地勾起脣,血腥的眸子閃爍了起來:“你們都該死。”
言罷,她徒然抄起摧魂向紫龍的額頭狠狠地刺了下去。
紫龍原以爲東池漓依舊傷不了自己的,豈料這一戟,切切實實地穿透了它的額頭,深深地刺入了下去,而且槍戟還散發着凌厲的能量。
況且,東池漓的身上還有它們所害怕着的老祖宗的氣息。
“嗷——”紫龍疼得大叫了一聲,禁不住把頭往後一拔,然後一頭朝東池漓撞了下去。
東池漓被紫龍撞飛了起來,一下子撞在了粗壯的鐵鏈上,頓時五臟六腑都疼得要碎裂開來,又有一股濃烈的紅氣從她的身上散發出去,竟是千黎花的屍毒加速了侵蝕她的生機。
之前在無寂星域的時候就該知道,一旦受傷,就會被死氣快速侵蝕。而傷得越重,死氣吞噬的速度越快。
因此,東池漓是在把自己往死亡的路上送。
可是東池漓卻全然不顧疼痛,又跳將起來,朝紫龍撲了過去。
紫龍這次可有了防備,不斷地閃躲着,東池漓無論用什麼方法都刺不到紫龍,連龐大的戟刃都刮不到紫龍。
東池漓的內心愈發的狂躁,死劫發作得更厲害,終於忍不住怒吼道:“無用,無用,我太無用,死,該死。”
說着,東池漓竟然反手一槍朝自己的額頭刺了下去!
這一槍,出得那樣的絕然,乾乾淨淨的,沒有一點的能量涌動。
但這一槍要是刺進了東池漓的額頭,足以將她的頭顱刺穿,甚至是爆開,這樣的致命之傷,足以讓東池漓頃刻間死去。
“阿漓!”帝天凌焦急地大吼。
東池漓依舊恍若未聞,槍戟已經臨近了額頭,即將刺穿進去。
“媳婦兒!”帝天凌再次怒吼。
東池漓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腦子裡面一片轟鳴之聲,任憑是誰喊她,她都不會聽見的,甚至於,她連自己說過什麼話,說了什麼話,她都聽不到,記不清。
等待她的,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