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原本就已經脆弱不堪了,再加上姜赤子這迫不得已地一跪,頓時將地面具皆跪碎,半截身子都陷了進去,而且鮮血已經從姜赤子的七竅流溢而出。
可見來人實力之可怖!
趙楓禹一聽這聲音,頓時整個人都振作了精神,連忙呼救道:“牧城主,救我!”
一道黃煙剎那就出現在了趙楓禹的旁邊,煙霧漸漸地凝實了起來,匯聚成了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他一臉肅穆,甚至還夾雜着幾分憤怒,只是不那麼容易瞧得出來。
此人,赫然就是這顆地星的星主,也是伏赤城的城主——牧丹故。
“城主救我……”
趙楓禹再次呼救,雖然姜赤子半截身子都已經跪入了地面,但千機絲卻還牢牢地纏繞在趙楓禹的身上,根本讓他無處可逃。
牧丹故冷冷地看了一眼趙楓禹,旋即做出了一個讓姜赤子都無法預料到的事情。
只見牧丹故走到趙楓禹的臉邊,旋即在趙楓禹一臉驚喜的神色下,驀地擡起一腳,狠狠地將趙楓禹的頭上剎那踩成了稀碎!
紅白液體糾纏在了一起,倏地飛濺而出,打了姜赤子一身的污濘。
牧丹故冷聲道:“雖我答應你做此時的後盾,但你未得我意允,便毀我伏赤城,當死!”
趙楓禹是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子仇未報,卻死在了自己信賴的牧城主手上,他甚至連意識逃竄的念頭都未曾升起過。
趙楓禹一家三口可算是直接或間接死在了東池漓的手上,但若最開始趙巖恭沒有挑釁東池漓等人的話,也不會發生今日之慘劇。
而且世事向來以小見大,趙楓禹一家不僅自身死亡,而且直接導致了伏赤城的覆滅,牧丹故必然會找東池漓麻煩,而且消息再往上傳,便是昧奇真域同玉皇真域的矛盾。
東池漓後來得知這樣的後果,當真是哭笑不得,她究竟爲玉皇真域惹了多少麻煩?可老天爺卻還是這樣一再地袒護自己,她自是感激得無以復加。
牧丹故偏頭看向姜赤子。
姜赤子頓時就覺得一股更爲洶涌地威壓朝自己擠了過來,霎時間整個背部都已經血汗淋漓,他自知自己不是牧丹故的對手,只好咬了咬牙,狠下了決心。
猛然間就將自己的蠻魂脫離體外,沒了姜赤子的控制,那身軀就這麼軟軟地倒了下去,而且皮肉都在那威壓之下綻開,血液橫流。
牧丹故皺了皺眉頭,看着那飄在身軀之上的光團,正要伸手嘗試着去抓,姜赤子卻大罵了一聲:“老雜毛,喪身之痛,來日必報。”
然後“哧溜”一聲,就從牧丹故的掌下滑開去,以極快地速度飛掠而出。
牧丹故皺了皺眉頭,旋即整個身子也散做了一團昏黃色煙霧,朝姜赤子追去。豈料,即便牧丹故追上了姜赤子,無論他用什麼方式攻擊,竟也完全拿姜赤子的蠻魂沒有辦法。
姜赤子甩了甩身子,朝同東池漓相反的方向跑了出去,便跑還邊大喊:“昧奇神祇不過爾爾!汝能拿鄙人如何!”意在將牧丹故引開,爲東池漓爭取更多的時間。
豈料牧丹故住了身,望着姜赤子逃去的方向皺了皺眉頭,旋即竟反身朝東池漓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遠處的姜赤子頓時大驚失色,破口大罵道:“這個腌臢潑才!怎麼不來追鄙人,反倒追無心姑娘去了,要完蛋,要完蛋。也是,他心智拿鄙人沒有辦法,還來追鄙人的話,豈不是傻子了?”
但是現在姜赤子是蠻魂的狀態,別說追不上牧丹故了,就算是追上了,他也幫不上半點屁忙,他頓時糾結了起來,旋即彷彿想起了什麼事情,霍地眼前一亮,又朝伏赤城廢墟掠了過去。
不久後,一具渾身是血的軀體在廢墟之中站了起來,赫然是姜赤子原來的身體,他捂着腰咧嘴道:“嘿,這牧城主也是逗,竟然沒有毀了鄙人這具軀體,雖然實力暫時無法恢復巔峰,但還能湊合着用用。”
姜赤子張羅着將千機絲重新收納了回來,朝牧丹故和東池漓的方向又掠去。
還好他早先將收着邱野魂魄的納魂壺放在了迪拜別墅中,否則他方纔是不會那麼輕易就放棄身軀的。
……
“話話,你怎麼樣?”東池漓越跑越是焦急,並且問着童話話的情況。
童話話只是哆哆嗦嗦地說道:“冷……好冷……”
東池漓煩惱,想要急着離開昧奇真域,卻迫於童話話半神的修爲,無法讓速度達到極致,甚至此時的速度在她的眼裡,簡直慢如蝸牛。
而正在東池漓焦急的時刻,一股強悍的氣息忽地就從身後籠罩而來,她的臉色徒然一變:糟糕,是牧丹故追上來了!
牧丹故的神識已經將東池漓鎖定住了,東池漓想走也不能走,她只能迅速將童話話放下,用寂魂旗將她蓋了起來。
旋即轉身面前身後,只是這一轉身的功夫,牧丹故就已經站在了東池漓的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東池漓握了握拳頭,望了望牧丹故的身後,心中既是不妙又是難過地說道:“和趙楓禹交手的那個人呢?你殺了他?”
牧丹故冷笑了一聲,淡漠道:“自身性命休難再保,你還有心思關心他人?”
“爲什麼不可以?”東池漓擰了擰眉毛,強忍滿腔的悲傷,咬牙道,“我並不認爲我會死在你的手上。”
“雖說你之實力在玄武神之間確實強悍得少見,但你終歸只是區區一個玄武神,又如何敢以這樣的口氣同我說話?”牧丹故漠然地擡起一掌,“我只需這一掌落下,便足以令你灰飛煙滅,魂飛魄散。”
“魂飛魄散?”東池漓冷笑了一聲,“說大話也不過腦子。這世間能夠讓人魂飛魄散的,只有我一人!”
牧丹故冷然一笑:“那你便試試,同這數千萬伏赤人一起,埋葬青天吧!”
說罷,牧丹故就要一掌朝東池漓按來。
“且慢!”東池漓大吼了一聲,旋即後退了幾步,高聲道,“今日要和你交手的人不是我,是他。”
一縷白煙緩緩地從東池漓的胸口飄了出來,牧丹故臉色一變,旋即陰沉道:“是你,萬雀真域的喪家犬,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