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玉皇真域中。
同玄武神交戰了許久,諸人皆是累得不輕,一回到府中,就個個“啪唧”地躺在了庭院中的草坪上,渾身懶洋洋地開始休養生息。
特別是何惜君,因爲操控不忘消耗了太多的神力,此時臉色蒼白,躺在草坪上不一會兒就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竟是睡了過去。
童濤連忙將何惜君摟了過來,將她的頭靠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後擡起頭來對東池漓小聲笑道:“東姑娘,府門上那匾額是怎麼回事?迪拜別墅?那是什麼?要不是你跟帝公子走了進來,我剛剛都要以爲我們走錯地方了。”
“迪拜別墅啊……”東池漓微微笑了笑,旋即神秘兮兮道,“一個堪比天宮的好地方,一旦去了,那我們可就流連忘返了。”
“真的呀?”童濤驚訝,旋即說道,“那麼好的地方,你不想想什麼時候帶我們去住一段時間?”
東池漓苦笑了一聲:“住不了了,在地球呢。”
“哦。”童濤努了努嘴,旋即低下頭去,細細地撥弄着何惜君的髮絲,一副認真而溫柔的模樣。
“媽媽!”
忽然一聲驚喜的叫聲傳了出來,嚇得東池漓差點沒撿起一顆石子丟過去。
旋即就有一道小小的身影撲進了東池漓的懷中,東池漓無奈地翻了翻白眼,並且小聲道:“噓,你何阿姨在睡覺,小聲一點。”
“何阿姨?何阿姨是誰?”小幽歪了歪腦袋。
這個時候,風早樓和茵茵也從裡屋走了出來,笑吟吟地看着東池漓、帝天凌、藏夢人,小幽甜甜地叫了一聲藏夢人:“舅舅!”
藏夢人便開開心心地將小幽抱過去了。
東池漓笑着給彼此介紹了一下,童濤便對風早樓笑道:“原來你便是東姑娘的二徒弟啊,經常聽你師父說起你來,能從放逐之地成爲半神的,都是了不得的人啊。哦對了,你還有個小師弟呢。算算時間的話,他大概也應該成爲半神了。”
“我還有一個師弟?”風早樓略微詫異,就將眸光轉向了東池漓。
東池漓笑着點了點頭:“他叫河沙。等他來玉皇真域的時候,我自然會讓你們兩個相認的,你小師弟厲害得很,當初在蠻草星域差點把我們整得沒命了。”
風早樓笑:“那我一定要好好聽師弟講講了。”
茵茵對童濤笑道:“多謝童公子跟何姑娘這些年照顧池漓姐姐了。”
“不敢。”何惜君卻忽地睜開了眼睛,從童濤的懷中坐直了身子,並且笑吟吟道,“要說照顧的話,這些年實則都是東姑娘照顧着我們。”
“淨瞎說。”東池漓擺手。
童濤卻嘟嘴道:“阿君,吵醒你了?”
何惜君搖頭:“我一直就沒睡深,有新朋友,怎麼能不認識認識?以後可都是一家人了。”
幾人坐在草坪上,一來二去地說着話,閒侃着天,便都熟絡了起來。
“我們在神域星空中,不小心讓那幾個昧奇真域的神祇跑了,你們以後出域若是碰到昧奇神祇,都要小心一些。”東池漓叮囑道,“我會去告知老天爺爺,也許之後玉皇神祇碰到昧奇神祇都得防着點。”
帝天凌卻道:“以後還是莫要往外域走了,童濤你的雷劫在神虛天中渡過即可,別往神域星空中走。”
童濤點了點頭:“好。”
東池漓笑眯眯道:“大家一起在這迪拜別墅裡好好過活着,咱們的壽命太長了,過點平平靜靜的日子,算不上什麼,沒必要非要出去大風大浪。特別是童濤跟何姑娘,你們二人該過過小日子了,別成天跟着我和藥店往外跑。”
再說,東池漓的目光太遠了,現在還容不到她到處興風作浪、尋恨復仇的。
“是是是……”童濤和何惜君笑道,“聽東姑娘的話便是,我們也想要幾個孩子了,這玉皇真域的生活安定得很。倒是你們,打算怎麼?不想要孩子麼?”
帝天凌的臉驀地就臭了。
東池漓呵呵笑道:“他啊,修身養性,禁|欲中。”
帝天凌白了一眼東池漓。
東池漓只能尷尬地笑了笑。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是因爲習芒在東池漓的體內,才導致夫妻二人的私生活沒有任何的隱私。但習芒對東池漓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所以這一切只能這樣維持下去。
於是,諸人果真就在玉皇真域暫且安頓了下來,渡過了一段漫長的歲月。
神域鴻軒歷十萬九千五百三十二年。
東池漓口中叼着樹葉,靠在原野上的一顆老樹下,神色恍惚,透過樹椏望着湛藍的天空,眼神迷離不定,或者說,更多的是茫然。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修長的身影徒然出現在東池漓的身邊,微風揚起他的白袍,墨色長髮微微揚起,特有的藥香味散發開去。
“阿漓,你又坐在這兒發呆了,這次是第幾次了?今天是你在這兒發呆的第二十三天了。”
許久之後,東池漓方纔有了迴應,她木訥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第幾次了,我已經發呆了這麼久了嗎?”她嘆了口氣,然後抓着自己的胸口,悶悶道,“只是這些年修煉修煉着,就會覺得心裡堵得慌,好像又有什麼東西從我的身體裡流逝了一樣。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和我以前生死劫發作的時候,很是相似。”
帝天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坐在了東池漓的身邊,將她的頭攬了過來,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道:“不要想太多了,你快突破到玄武神了,也許是渡劫神巔峰,劫難會深化的緣故吧。”
“我們在玉皇真域中,已經安定了五千多年。”東池漓抿了抿脣,旋即擡起頭來,看着帝天凌的眼睛,納悶道,“明明我比你更努力,爲何你一千多年前就突破到玄武神了?嗯?而且……你沒有劫,突破得是那般的順利。”
帝天凌伸出兩根手指頭來,在東池漓的額頭上彈了一下,笑眯眯道:“羨慕嗎?羨慕也不跟你說,這是我跟某人的約定。”
“某人?”
“嗯……一個很神秘的存在。”帝天凌又捏了捏東池漓的瓊鼻,旋即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答應我,即便是再難過,也要撐過生死劫,只要撐過去,或許一切都會好了。”
東池漓默然,她太不瞭解生死劫了,卻很瞭解生死劫會給自己帶來的危難,所以她竟沒法答應帝天凌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