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海邊重要渡口,所以附近的客棧還算多。
但正因爲是渡口,所以客棧的入住費跟打劫似的,住一天開一個客房就要一萬道花票,如果運氣不好,趕在上一趟戰船剛好出海,那就得住上二十多天,花上二十多萬道花票。
因此東池漓去客棧的時候,便看到不少人直接撐了帳篷,在客棧外住了。
搭乘戰船的,大部分還是普通人,不找個避風之地是不行的。
所幸客棧友情出售帳篷,一頂一千道花票。
只不過海上妖風不愧是海上妖風,那些帳篷已經破得七零八落了,也不知道晚上要冷成什麼樣子。
那些人看到東池漓進客棧,就一個勁地感嘆東池漓他們運氣好好。
東池漓三人只花了兩萬,開了兩個客房就入住了。
夜晚的時候,海風猶如妖魔一樣呼嘯而來,窗外到處都是稀里嘩啦的聲音,有不少帳篷都已經被颳着跑了,被撕成了好幾片,帳篷的主人鐵青着臉,要麼破費住客棧,要麼再掏錢買一頂帳篷。
東池漓放下了窗,回去將無常和無邪的被子蓋好,轉頭對帝天凌道:“這海風腥得很,而且風力果然很大,真擔心上了戰船之後,無常和無邪會承受不住。他們沒有乘過船,你說他們會不會暈船?”
帝天凌低頭看着自己紀錄的藥方子,一邊說道:“你想多了,無常和無邪可是我們的孩子,怎麼可能這麼脆弱?”
東池漓抿了抿脣,說得也是,以前她對肚子裡的無常和無邪可是嚴厲得很,怎麼他們一出生,她反倒心軟了?不行不行,一定要讓無常和無邪多多歷練纔是。
修道,要從小抓起!
第二日清晨。
一夜並沒有睡覺的東池漓和帝天凌,早早就將無常和無邪從被窩裡挖了起來。
“困!”無邪委屈地說着。
無常沒有說話,但也是睡眼朦朧,看樣子昨晚的風聲嘈雜讓他們並沒有睡好。而且在晚上的時候,帝天凌用藥草調和了一種染髮液,將無常的頭髮和眉毛都染成了黑色,防止被敵對勢力發現他們的行蹤。
只不過這染髮液維持的時間不長,一個禮拜就得上色一次,不然黑白參差跟小老頭似的。
而東池漓便用化相千面將自己頭髮、眉毛的顏色換成黑色即可。至於眼睛倒也不是大問題,因爲很多人得了奇怪的眼疾,眼睛變成白色的大有所在,而且還是遺傳病。
東池漓和帝天凌相視一眼,便一人抱了一個,讓他們在懷中睡覺了。
走出房門,劍雪枯早就整裝完畢等候在外了。
也許是陌生人多了,劍雪枯又重新恢復了那高冷的模樣,讓東池漓看着都覺得有些不習慣,因爲真的好像一個徹頭徹尾的女人!
踢了他一腳,東池漓便往客棧外走去。
來到渡口,上繳了登船費用,就上了船。
登船大約進行了半天,一共有兩百多人上了船,算是稀少了。熱鬧的時候一趟能夠上兩千多人,這戰船出海一趟,賺的道花票倒也不少。但比長果仙門好太多了,至少是用武裝來保護乘客。
嗚——
一聲長長的號角聲後,各個水手就忙活了起來,戰船也慢慢地行駛了起來,行駛了一會兒後,戰船赫然向離開了海面,向天空漂浮了上去!
“哇!”戰船裡的乘客發出一聲聲的驚呼,顯得非常興奮,畢竟有很多人也是第一次乘坐戰船。
“竟然是天空戰船!”東池漓詫異無比,難怪這戰船連帆都沒有!
而且在半空中航行的話,也能減少許多來自海中兇獸的騷擾。
升到一定的高度後,戰船就開始急速地航行了起來,風聲呼嘯而過,颳得衆人的頭髮凌亂飛揚,不過這風比不上夜晚的風。
天空湛藍,海面湛藍,在遠處相接,清澈而美麗,竟是有些分不清楚,那到底是海還是天。
航行小半天后,船上許多普通人便承受不住海風的猛吹,到船艙裡休息去了。而且確實也有很多人暈船,蹲在甲板上使勁地吐了起來。
東池漓低頭看了看無常,發現他正睜着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遠處的大海,回頭看無邪,無邪也正掙扎着要去船邊看看。
東池漓和帝天凌便走到船舷邊上,低頭看了下去,海面波瀾涌動,反射着陽光,像是金色的魚鱗片一樣,好看極了。
“漂漂!漂亮!”無邪睜着眼睛,極爲興奮地說着。
東池漓發現海水下面有一片陰影,水流的聲音也不對,臉色陡然劇變。
吼——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頭巨型魚陡然從海面竄了出來,張開巨口向戰船咬了上來!
“啊!”戰船到處都是驚駭聲,不少看海的人也發現了!
“哇!”無邪嚇得就直接哭了出來,膽子至始至終都小得可以!
東池漓嚇了一跳,連忙退後了幾步,正想要放下無邪去攻擊那巨型魚的時候,卻聽到“噗通”一聲落水的巨響,探頭出去一看,那魚已經落回海中了,水花飛濺。
那巨魚接連跳了幾次後,就憤憤離去了。
衆人鬆了口氣。
旁邊熱情的水手這才哈哈笑道:“大家放心吧!戰船的浮空距離是安全的,那些兇獸碰不到我們的。那邊那兩位,照顧孩子,他們害怕的話,就別往船舷那走了,小孩子膽子小。不過晚上的話,大家最好還是回到船艙裡去,風大,而且危險。”
有人問:“爲什麼?”
水手笑道:“晚上就知道了。”
航行半天,海面上時常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巨型妖獸,它們跳來跳去卻碰不到戰船,倒也有趣。
而到了傍晚,果真許多第一次乘坐戰船的人都恐慌了起來,因爲他們發現船正在往下降落,最後穩穩當當地停在了海面上!
有人驚道:“幹嘛啊?海中那麼多兇獸,怎麼不繼續浮空啊!”
一名身上綁着繩子的水手道:“晚上風大太大,戰船在空中容易被掀下來,豈不是更危險?現在我們雖說在海面,但還能做一些準備。”
他觀察了一下水面,然後大叫道:“安全!”
說着,那水手便將繩子固定在船舷上,在衆人吃驚的目光中,縱身躍入了海水。
而船上的水手,大多都這麼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