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疼痛,不及東池漓心裡的痛。
摧魂的前身是血羿,而後纔是摧魂,它一路伴隨着東池漓從渺小到強大,無數次隨着東池漓快意恩仇,斬下多少宵小之輩的頭顱
如今竟只是在妄仙道殺手的長劍碰撞下,直接爆爲了碎片,讓她連任何挽救的機會都沒有
這妄仙道的長劍究竟是用什麼材質做的,竟會強悍到如此地步,連樹妖木打造的摧魂都無法相抗
“不要硬碰硬”
木章宿和其他掌控神從後方追來,還便大吼着提醒東池漓和帝天凌,然而爲時已晚。
東池漓心中還來不及滴血,便擡起一腳來,硬是踹在了那殺手的腹部,將他蹬退了兩步。東池漓只覺這一腳蹬去,竟猶如踢在鐵板上一樣,腳趾十分地疼痛
但長劍再度劈來,東池漓無法,只能用覆着寒劫罪縛的手臂去扛,即便她此時手臂骨骼疼得幾乎碎裂。
帝天凌卻連忙拉過東池漓,滌世焱扇驟然一合,“當”地一聲迎上長劍。
他迅速放手滌世焱扇,拉着東池漓往一旁掠了出去,而後方火焰沖天爆炸之際,滌世焱扇同樣在妄仙道長劍下,化作了粉末灰燼。
殺手不依不饒地迅速追來。
嘭
一道龐大的白影快速地掠來,迅速地撞在那妄仙道殺手身上,將他撞飛了出去,是祖青雀
只不過祖青雀的身上已經到處都是鮮血。
“我習芒速度稱這神域第二,就無人敢稱第一你給我滾”祖青雀龐大的軀體將四周虛空都碾爆,碾成一處,“快躲進去”
呲
長劍沒入祖青雀的肉內,它徑直仰天痛嘯,卻還急切地吼道:“還愣着做什麼進去”
帝天凌連忙抓着東池漓就掠進虛空,後方追來的掌控神,再度將這名殺手纏進。
神域星空忽冷忽熱,唯有能量不斷地席捲動盪,這附近倘若有星域、真域的話,只怕都要在這樣的波動下,直接爆炸了
在黑暗虛空之中。
東池漓將摧魂的碎片從自己的臉上拔了下來,甚至不會感覺到疼痛,她訥訥地說道:“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我竟是這般的累贅。光是四個妄仙道殺手,已經強悍到了這般可怕的地步,雖說他們受制於神域星空的靈氣,但是他們的長劍,他們的身體,都極爲強悍。將來還會有源源不斷的殺手進入,難道真的要爲了我們兩個的性命,拉上一整個神域星空給我們陪葬嗎”
帝天凌將右手放在了身後,他的右手此時已經是鮮血淋漓,用滌世焱扇去阻擋長劍,他右手沒有龍鱗的覆蓋,只能在劍氣下皮開肉綻,甚至露出了染着鮮血的森森白骨。
他搖頭道:“這不是你的錯。”
東池漓繼續拔出一片摧魂碎片,煩惱道:“不是我們的錯又能如何他們要取我們性命我們不死,便是神域星空毀滅可我們真的要接受命運,就這麼死去嗎不,不可能”
她體內猛地神力一爆,紮在身上的摧魂碎片瞬間片片飛濺了出去,一些直接繞過了帝天凌。
帝天凌走過來道:“將來的阿漓說過,這一戰會贏,而且當初並沒有這樣的實力,你不必太擔憂。”
“誰說沒有這樣的實力”東池漓苦笑了一聲,“將來的我,他們怎麼贏的怎麼贏的定然是用一整個天漓真域神祇的性命進行車輪戰,耗盡了妄仙道殺手的能量,才贏的。第二次,則是玉皇、神龍、萬雀再下去,便是整個神域星空哇,我東池漓何德何能,竟能讓整個神域星空爲我耗盡修爲去阻止那些妄仙道殺手,甚至包括你只是爲了我自己一人活下去”
血淚都被東池漓給逼了出來:“結果我們已經有了準備,卻還是要讓神域星空陷入危機,所有的親友好友,都要一個個死去嗎”
帝天凌見東池漓已經漸漸有些失去理智了,便走過來,摟緊了東池漓:“你聽我說,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一定還有。”
“我真的不甘心。”東池漓趴在帝天凌的肩膀上抽泣着,她知道帝天凌這是在安慰她,帝天凌如今定然也是束手無策的。
如果可以選擇,東池漓很有可能爲了保住親朋好友,自己選擇送入敵手,但她不忍讓帝天凌也一起落入敵手,帝天凌也絕對不會答應東池漓這樣做。
帝天凌寧願自己死而東池漓活,但剩下東池漓一人的話,依然要慘遭妄仙道追殺。
帝天凌更甚至會選擇帶着東池漓躲起來,但那樣的選擇,只會惹惱妄仙道的人,讓神域星空毀滅得更快,他們也會死得更快。
妄仙道究竟爲何而殺他們
連這樣的疑問,他們都不知道。
輪迴老人說十個極致掌控神能夠勉強對付他們,果然是很勉強啊。
照這樣打下去,東池漓和帝天凌的身體還無法承受造化能量,選擇了規避,那麼老天爺他們的壓力也會更重一些。
到時候即便能贏,只怕他們也要受很重的傷,百年內能不能恢復,都是很大的問題。
東池漓咬牙,難過道:“他們爲什麼不幫我們爲什麼如果再多幾個掌控神,事情一定不會落入現在這樣的地步,外面的他們也不會交手得那麼艱難了。”
“你提醒了我”帝天凌驀地拍了拍東池漓的肩膀,眼睛一亮道:“有辦法了我們也可以用車輪戰”
東池漓皺眉:“這附近並沒有真域、星域,我們如何進行車輪戰況且,跟他們進行車輪戰,要耗盡多少人的性命,這難道就是你我口中的天道嗎”
“比起將來的阿漓,我們是有準備的人。”帝天凌輕輕推開東池漓,看着她的眼睛道,“既然他們要神域星空瀕臨毀滅的證據才肯幫忙,那我們就給他們證據。”
東池漓也是陡然眼眸一亮:“對對對,那我們趕緊出去吧”
帝天凌拉着東池漓消失在黑暗虛空中,方一出現在之前的交戰區域,無數劍虹和造化星辰之力便鋪面而來
“你們回來做什麼”
遠處的習芒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