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黃泉葬地,東池漓剛站到中土的大地上,就覺得乾燥的風拂面吹來,那種難受的感覺又將她整個人都給包裹了起來,讓人甚是厭惡。 特別是在從猶如世外桃源的黃泉冢出來,這種感覺尤爲強烈。東池漓擡眼望去,就只看到習芒和東邊月,帝天凌已經非常自覺地躲遠了吧,而其他的修道者更是應該離開了。她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這中土還真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地方,在葬地內利用完了東池漓,現在個個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還說要回中土後好好地感謝她呢。嘖。東池漓搖了搖頭,剛想擡手跟習芒和東邊月打招呼。習芒就已經撲了過來,嘻嘻哈哈地笑着:“白癡,你真的是白癡啊你竟然花了三天時間才從黃泉葬地裡出來,你到底被瀑布沖走了幾次啊哈哈哈”東池漓白了他一眼,還以爲東邊月不會這麼想的,豈料東邊月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東池漓無奈,反身就要朝石頭鎮綠洲的方向走去。“等等”習芒這樣喊道。“幹什麼你不是嫌棄我嗎”東池漓轉過身來,沒好氣地白了習芒一眼。習芒道:“你現在想去哪裡”“回我說的石頭鎮啊,怎麼了”“你是不是傻”習芒皺着眉頭走了過來,“既然已經走到這裡了,爲什麼不往北走你竟然想要再花費一個多月的時間回到石頭鎮,回到中土的邊緣去,你真的是白癡嗎”東池漓沉默了起來,片刻後才悻悻道:“我想要在石頭鎮等無常和無邪。他們聽到我的消息後,應該會來找我的。”“你醒醒”習芒皺眉,“你以爲你只是在葬地內救了一千多修道者,就已經名揚中土了嗎如果無常和無邪並沒有走往石頭鎮的那條路,他們怎麼可能會得到你的消息你還真的信任那羣白眼狼會將你的消息傳揚出去嗎不可能,他們可還顧及着自己的面子,是絕對不會將自己的狼狽事蹟說出去的。”東池漓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可她還想從習芒那裡聽到不一樣的答案,便僥倖地問:“鳥人,那你覺得我該怎麼辦”“當然是去做更多的事,讓更多的人認識你,這樣,無常和無邪才能夠更多地得到你的消息,也能夠追隨你的腳步。”習芒的答案果然是同她自己想的一模一樣。東池漓沉默了一會兒,才點頭嘆氣道:“好吧。往北走,往東北走,希望我們也能夠得到無常和無邪在中土的消息。”習芒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有出息,這纔是我認識的白癡,向來不願意被旁身之事羈絆,就算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也不行。”東池漓恨恨地白了一眼習芒,懷疑他這是“公報私仇”。東邊月走上來道:“先往北走,再折東去遠州吧。”東池漓疑惑:“怎麼了”東邊月看了一眼習芒,然後才無奈地說道:“帝天凌已經前往天穹山了,並不在這附近,已經走三天了。”東池漓當即猶如當頭棒喝般地愣在原地,旋即轉頭瞪了一眼習芒,十分氣惱:“你這鳥人,你對藥店說了什麼話爲什麼他會突然就決定去天穹山”習芒擡頭望天,吹了一聲口哨後,淡淡道:“我只是跟他說,他現在的實力已經不如你了,而且在妄仙道虛空法則也行不通,他無法保護你,所以”東池漓氣得一腳就踹在了習芒的腰上,這一腳可踢得又狠又準。習芒的實力現下也不如東池漓,竟一下子就撲了個狗吃屎,但他也不惱火,索性就趴在了地上數沙粒。“你這鳥人王八蛋,你的實力也不如我,也保護不了我,你怎麼還賴在我身邊你怎麼不去找一個類似於滅生焱的東西提升自己”東池漓跺腳,真的恨不得在習芒的屁股上再踹上幾次。她本來跟帝天凌就聚少離多,而且現在面臨着彼此廝殺的危險,還只能遠遠地避着自己。結果因爲習芒的幾句話,她現在連跟帝天凌寫信這種富有小情調的事情也不能做了真是焦灼,真是崩潰豈料面對東池漓的質問,習芒竟然還笑嘻嘻:“可我不是你老公啊我賴在你身邊,讓你保護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又不嫁給我也不娶我,隨意。”東池漓險些被氣的七竅生煙。然而習芒看見東池漓這急得捶胸頓足的模樣,便深深地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我這是爲了你好,也是爲了他好帝天凌心性傲,如果不能保護你了,他在你身邊自然是久呆不下的,他需要提升自己的實力,然後堂堂正正地站在你的面前。沒有哪一個男人能夠忍受自己的實力弱於妻子的,起碼,他得能夠在某種事情上長於你,他才能夠壓制住心裡那股傲性,安穩地同你一起。”“你他嗎什麼時候成爲情感大師了”東池漓又踢了一腳趴在地上的習芒,才憤憤地往北走去。她的每一腳都很用力,地上盡是她的腳印,還有濺起的沙塵。習芒爬了起來,稍微一震,就將身上的沙和污漬全都震走了,便也慢悠悠地跟着東池漓走。東邊月看着習芒,嬌笑道:“習芒,你這個樣子是永遠得不到她心的,你倒不如讓帝天凌同她真的疏遠了,到時候你趁虛而入得到她,至於帝天凌嘛交給我咯”“哼。”習芒冷言道,“那我情願回到神域星空去,永生不再見她。起碼她還會想着我對,起碼她還會在帝天凌身邊的時候想着我,而不是在我身邊的時候想着帝天凌。”東邊月越發的嬌笑:“你這思想倒是很會玩啊。”習芒停下腳步,幽幽道:“難道你就看得上現在的帝天凌嗎任憑誰,都看得出你說的是玩笑話。”東邊月也沉默了,片刻後她勾脣笑了笑:“玩笑而已,何必認真呢”是的,她也看不上帝天凌了,並不是因爲帝天凌不夠優秀,而且太優秀的帝天凌心裡眼裡只有東池漓。她不是以前的她了,她是不會委屈自己,再度喜歡上這樣的帝天凌的,她還不如想着她那墳中的霍雲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