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戰仔細地辯認了一下這顆熊頭,片刻後方才恍然大悟地說道:“你是那個魔域北方山脈的魂獸霸主,煞地熊蠻?”
熊蠻委屈地點了點頭。
“原來是你啊。”寒戰笑呵呵地說着,但是下一刻忽地臉色一變,笑容僵在了臉上,對熊蠻愣愣道,“你……剛纔是從哪裡出現的?”
寒戰驚駭的目光落在了東池漓的臉上,瞪眼道:“我記得你是一個獸皇,就算是在短時間內成了獸聖,也不可能將煞地熊蠻魂種下來的吧?”
東池漓微微一笑,無辜地聳了聳肩。
熊蠻的頭變回了人類的樣子,並且對寒戰怒道:“寒皇,你怎麼會養出這麼一個陰險狡詐的女兒?處處要挾、牽制我,我真是……我這一輩子都沒有這麼屈辱過!現在還成爲了她的魂獸,你爲什麼會養出這樣一個女兒?”
熊蠻嘰裡呱啦地將事情講訴了一遍。
她又不是我養出來的。
寒戰在心中這般暗笑着,嘴上卻道:“你堂堂九級神獸卻被我女兒戲弄,只能怪你太過癡情,你要是不在意那踏水雲犀,哪會落到今日這個地步?”
“我冤啊!”熊蠻欲哭無淚。
寒戰卻拍了拍東池漓的肩膀,笑眯眯道:“不愧是我寒戰的女兒,小小年紀便已成爲獸聖,就是神域中,你算得上是佼佼者。”
神域……
多麼渺茫而遙遠的地方啊。
東池漓微微一笑道:“我會更加努力的。熊蠻姑且算是我擁有過的最強大助力了吧。”
“是嗎?”九幽卻走上來淡淡道,“你擁有過的最強者,難道不是習芒麼?”
“誒?”東池漓一瞪眼睛,詫異道,“你認識習芒?”
“在神域認識的。”
“神……”東池漓震驚得險些又要咬了自己的舌頭,“神域?!什麼意思?習芒曾經是屬於神域的?”
九幽緩緩地闔了一下眼睛,旋即淡淡道:“怎麼?他沒有告訴過你,他的身份麼?”
東池漓忙不迭地搖了搖頭。
“習芒啊……”九幽忽地露出了一絲戲謔般的笑意,“他本體是祖青雀,也是無極。”
“哈?!”
彷彿腦子被敲了一個錘子,東池漓登時就懵了,習芒是無極?她之前認爲習芒最多也就是九級神獸,沒想到竟然是無極?而且還是來自神域的無極?!
“不可能!”東池漓猛地搖了搖頭,堅定道,“他怎麼可能是無極,是個無極他爲什麼要像老鼠一樣,躲在我的體內,而且還打不過劫死境巔峰的刑天,並且在幾個聖殿的老傢伙圍攻下,被帶到聖殿去了,如今還生死不明!”
九幽赫然伸出一根指頭來,在東池漓的腦門上輕輕地敲了一下:“你莫要忘了,習芒可是受了重傷,纔會寄宿在你的身上,汲取你的冰魂力。”
東池漓卻是沉默了起來,並沒有將自己玄寒水被習芒佔據了那麼久的事情說出來,只是問道:“他分明跟我說過,他的傷勢已經恢復得很好了。”
“哼。”九幽冷笑了一聲,“他的傷勢哪有那麼容易恢復,相當於神祗被毀了神格,短短數十年,想恢復傷勢?你覺得可能麼?”
東池漓一愣,方纔明白爲什麼身爲無極,卻過得舉步艱難:“他,在神域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聖殿要帶走他?”
“這個等你以後見到他,再問他吧。”九幽淡淡道,“至於聖殿爲什麼要帶走他……恰恰說明了帝天罰的野心。在晉升到半神境界前,他還想要習芒的守護。”
“習芒的守護?”
彷彿是被冷落了一樣,寒戰湊過來道:“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帝天罰也是名馴獸師嗎?”
“什麼?”東池漓詫異道,“帝天罰也是馴獸師?!”
寒戰點了點頭,煞有其事道:“而且很早以前就已經突破到了獸聖的境界,如今他把目光放在了習芒的身上,正是要魂種身爲無極的習芒,到那時候,魔域和暗域就對靈域再也構不成威脅了。”
“如此說來……”東池漓握了握拳頭,咬牙道,“習芒如今這麼虛弱,豈非很危險,隨時都會被帝天罰魂種?”
該死的老東西,竟然想束縛她的戰友習芒!
“沒有那麼容易。”寒戰搖了搖頭,“再怎麼說,祖青雀也是無極的存在,帝天罰想要魂種祖青雀,恐怕要費不少年頭。這可不是你將煞地熊蠻魂種下來能夠比擬的啊。”
一旁的熊蠻不滿道:“怎麼,你這是看不起我!”
“就看不起你了,怎麼着?”寒戰對熊蠻哈哈笑道。
東池漓沉吟了一番後,又問道:“爲什麼每次習芒只要一展現氣息,聖殿的人就能在短時間內追蹤過來?”
寒戰連忙解惑道:“聖殿的手中握有一個專門尋找無極的羅盤,這個羅盤是神物,一旦無極顯露氣息,這個羅盤必能第一時間將具體地點告知出來。”
“原來如此。”
東池漓雙手抵在鼻樑上,陷入了沉思,雖然習芒憑藉着無極的底牌,讓帝天罰很難魂種它,暫時是處於安全狀態中。但帝天罰握有融黎火,對習芒的威脅又是驚人的,所以習芒的處境也是非常危險的。
東池漓握了握拳頭,如果她有能力去救下習芒就好了。習芒可曾經將她無數次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否則她也不會活到現在了。
東池漓暗暗下了決心,這次在魔域中,一定要好好地藉着魔域和暗域的戰場,磨礪磨礪自己,將來回到靈域中去,殺上聖殿的老巢,救出習芒。
東池漓、寒戰、九幽又嘮嗑了一會兒,藏夢人忽地開口問道:“麟姨,泰南郡的情況怎麼樣?爲什麼麟姨有空回到連雪城來?”
“說也奇怪。”九幽皺眉道,“噬血屠忽然就被一落召回了日落城,我並沒有打探到這其中的緣由,不過泰南郡的戰況倒緩和了不少。”
“召回了日落城?”藏夢人和寒戰對視了一眼,也不明白這其中的深意。
要知道,兩軍交鋒,最忌憚的就是大將忽然就不在前線了,軍心必然紊亂,一落忽然就來了這麼一步棋,似乎全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