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
東池漓等人站在一條隱蔽的小巷子中,邱野懊惱地抓了抓後腦勺,煩躁道:“我那幾個朋友也太不像話了,我明明都是爲了他們着想,爲什麼就是不願意相信我的話呢?”
東池漓嘆氣道:“還好一開始就沒有讓你把原因說出來,否則他們這一到蠻殿神祇那裡,將消息捅了出去,恐怕蠻殿現在就已經開始屠戮烏陀城了。”
邱野蹲在了地上,咬牙道:“雖然他們不願意相信我的話,但他們始終還是把我當朋友的,他們只是認爲我在開玩笑而已。我並不想要他們死,怎麼辦,有什麼辦法,能夠讓全城的人離開烏陀城嗎?這樣我的朋友纔會相信這一切。”
東池漓沉吟了起來,旋即搖了搖頭:“我也想不到什麼辦法,不管我們散播了什麼消息,且不說烏陀城人信不信,要是消息傳到蠻殿神祇的耳朵裡,那我們就是白忙一場了。你們有辦法嗎?”
姜赤子聳了聳肩,搖頭道:“鄙人唯一的辦法就是引出此時在蠻殿中的神祇來,並且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場,既然仲百寒都已經死了,那麼在烏陀城中的神祇,我們自然也很容易就能夠拿下。只不過,一旦交起手來,這烏陀城中的人,就不可避免地要受到交戰的波及,後果嚴重。鄙人是無所謂,那就看你們了。”
東池漓點頭,他們現在忌諱的不就是這些麼,見證了一個尖臧城的覆滅,其中多少家破人亡,辛酸過程,讓他們對生命的態度已經嚴肅了起來,不僅僅是停留在魂魄的程度上。雖然東池漓從不承認自己是什麼熱血、熱心腸的人。
一直處在沉默中的帝天凌忽地開了口:“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東池漓眼睛一亮,清澈若水的雙眼充滿希冀地看着帝天凌,“我就知道你最厲害了,快說說。”
邱野也連忙拍馬屁道:“白衣大哥果然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深藏不露,我對你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我朋友的性命可全部都靠你了,白衣大哥!受我一拜!”
“汝有病?”見邱野當真要跪拜下去,姜赤子一腳就將他踹開了。
“咳。”帝天凌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淡淡道,“你們不要把希望放在我的身上,放在阿漓身上就好。”
“什麼?”東池漓剎那就懵了。
姜赤子和邱野也是一臉的疑惑。
帝天凌淡淡道:“想要驅使一個城池的人離開,最好的辦法無疑是讓他們恐慌。而這種恐慌,必然不能是信口雌黃,要讓他們真正地感受到威脅。”
姜赤子沉吟道:“要讓他們感受到威脅,除了我們幾人顯山露水,以實力驚走他們,那還有什麼辦法?”
帝天凌道:“你們想,烏陀城中,雖然武者很多,但終歸不過是武者,而且這烏陀城中還有不少的普通人。他們最怕的,是毀滅性的天災,不是**。”
姜赤子驀地拍了拍手掌,眼睛一亮道:“鄙人知道了,汝說的是獸潮!”
帝天凌點頭:“嗯。”
屁顛屁顛跑回來的邱野,眉頭都擰到一塊去了,納悶道:“獸潮?難道我們還能驅使獸潮不成?而且,這烏陀城四周並沒有魂獸山脈,怎麼找足以組成獸潮的魂獸數量?”
“呃……”東池漓摸了摸鼻子,弱弱地說道,“我……我這裡有。鄙人不才,我發現以前的我好像很厲害的樣子……竟然留下了一個……唔……魂獸空間。”
帝天凌淡淡道:“現在有多少魂獸?”
東池漓搔了搔頭:“反正這獸潮想要幾波就有幾波。”
邱野一聽,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想要幾波就有幾波?不由得驚駭道:“難道無心姐的魂獸空間裡有幾十萬的魂獸?”
“沒啊。”東池漓搖了搖頭,“大概幾百萬頭吧,畢竟低級魂獸繁衍很快。”
幾百萬……
邱野兩眼一翻,險些就暈厥了過去:無心姐是隨身攜帶着一個小型大蠻聖地吧!
帝天凌旋即便讓東池漓去城北放出許多魂獸,然後讓邱野去領着自己的朋友去城北,躲在暗處偷偷地聽那些化爲人身的魂獸講話。
“此次跋山涉水而來,不管如何,這烏陀城,這次我們一定要拿下,然後我們佔了烏陀城,占城爲王如何?”
“自然是再好不過了,是該讓那些人類嚐嚐將我們驅逐到山上的感覺了。再休息兩三天吧,休息完我們就進城。”
邱野的朋友也不管那些五官敏銳的魂獸爲什麼沒有發現自己,總之他們聽罷,就已經害怕得跑都要跑得飛起來了,然後飛速地回到了烏陀城中奔走相告。
烏陀城人一聽不得了了,獸潮要來了,個個驚得收拾了包裹往城南門逃走。一些不信的人,還特地再跑去城北偷聽,聽罷也是哎喲媽喂地跑了回來,這獸潮即將侵佔烏陀城在他們眼裡,便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當然,烏陀城人能夠順利地出城,關鍵都是姜赤子將那些守在城牆上的衛兵都串成了傀儡,放走了烏陀城人,並且達成守衛的按時替換,儘量不引起城主府的注意。
計劃也就這麼順風順水了過來,很是順利。
只不過,烏陀城中的人實在是太多,短短的幾天時間內根本無法全數轉移出去,而且還有許多人還光顧着轉移財務,來回往返烏陀城。而那些有些實力的家族,更是絲毫不在乎這獸潮。
而且東池漓他們根本不知道蠻殿的人何時動手,當姜赤子發現幾名氣勢不凡的人站上城主府高樓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他迅速地去通知了東池漓,東池漓不得不驅趕起了獸潮,促使烏陀城人不再拖沓,在雙方打起來前,能夠撤離更多的人,讓受到牽連而死亡的人數達到最低。
並且破壞蠻殿的納魂計劃。
當黃韜發現事情不對勁以後,姜赤子已經摺返回來,同黃韜進行了一個照面的交手。
單單只是一個照面,就已經讓烏陀城上空的空間崩碎了大片,狂風大片大片地呼嘯着,捲起了城中的諸多物件往虛空中掠去,甚至……包括還未出城的人。
有心緣神在交戰,大家族的人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紛紛開始撤離,只不過,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