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聽她如此幽怨,急忙道:“沒有,我沒有嫌棄你”
那女子聽了一喜,裂開大嘴:“你可沒哄我?”想了想又黯然低下頭:“我生的這般醜便是自己也討厭自己,你又怎能不嫌棄我?你只不過是心眼好,哄我開心罷了”
秦歌見她哭得不成樣子紅腫的雙眼,沒來由的心裡生氣,站起來高聲道:“醜又怎地?你又不想生得這般醜,就算難看些,只要心地好,那也沒什麼,這世上漂亮的人多了,可有些人心腸卻比蛇蠍還毒”他猛的想起以前自己乞討時那些太太小姐對他一副厭惡的嘴臉,又想起那美麗的仙子玉瑤追着他殺,心中更氣,朝那女子高聲喊道:“人醜不可怕,怕的是心毒,在我眼裡你比那些狗屁的太太小姐和仙子強得多了,你得看得起自己,你要是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別人又怎麼能看得起你”
那女子想不到自己的一句話竟惹得他生這麼大的氣,已是朝自己喊起來了,低下頭輕聲道:“你別生氣,是我說錯了話,我給你陪禮了,你是好人不嫌棄我,我其實是很高興的”那女子說到這裡眼淚汪汪的看着他道:“這麼多年了,你是第一個不嫌棄我的”
他語氣之酸楚秦歌聽了心中也是難受。他想了想,輕聲道:“剛纔是我不好,對你大聲說話”
那女子聽他這麼一說,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
秦歌慌亂道:“別哭了,是我不好,你別生氣”
女子抽泣道:“我沒生氣,我是高興的,謝謝你,你是好人”
秦歌被他搞的心中酸楚難奈,輕聲道:“姐姐,你有什麼傷心事都可以跟我說說,我其實也是一個命苦的人”
女子聽他這麼說,開口道:“你偌不嫌我煩,我就跟你說。”秦歌點了點頭,她慢慢道:我有幾千年沒有跟人說過話了,我叫魃,我的父親是黃帝,我父親在位的時候,有蚩尤兄弟18人,號稱是神帶的後裔。這18人全都是獸身人面,銅頭鐵額,不含五穀,只吃河石。蚩尤經過長期準備,製造了大量兵器,糾集衆多精靈,他們不服從我父的命令,殘害黎庶,誅殺無辜。又製造兵杖刀載大弩,與我父爲敵。我父遂順民意,徵召各路諸侯兵馬討伐蚩尤。歷經15旬後,也未能打敗蚩尤,只好退兵。
爲此,我父憂心仲仲,日夜盼望能有賢哲輔佐他,以滅蚩尤。有一天晚上,他夢見大風吹走了天下的塵垢。接着又夢見一個人手執千鈞之弩驅羊數萬羣。醒來後,心覺奇怪。暗想,風,號令而爲主;垢,是土解化清,天下難道有姓風名後的人嗎?千鈞之弩,是希望爲能致遠,驅羊數萬羣,是牧人爲善,難道有姓力名牧的人不成?於是便派部下在天下到處訪尋這兩個人。結果在海隅找到了風后,在澤邊找到了力牧。我父以風后爲相,力牧爲將,開始大舉進攻蚩尤。在涿鹿郊野,兩軍擺開陣勢大戰。蚩尤佈下百里大霧,三日三夜不散,至使兵士辨不清方向。我父便令風后造指南車。與此同時,西王母也派玄女前來,教他三宮秘略五音權謀之本。風后據之又演化出遁甲之法。夕口此,在冀州又重新開戰。
父親派我的哥哥應龍到冀州之野去抗擊他。哥哥發動滔天洪水圍困蚩尤。蚩尤請來風伯、雨師,應龍的軍隊迷失在漫天風雨之中。父親聽說雷澤裡有雷神,長着人頭龍身,經常拍打自己的肚子,能發出驚天動地的雷聲,就殺了無辜的雷神,用他的皮做成大鼓敲打起來,震破蚩尤的悽風苦雨。
可是我我父親還是不能取勝,父親派人把我招來,我那時年紀還小法力也弱,可是爲了父親我還是來到陣前施展神力,我能發出極強的光和熱。風雨迷霧頓時消散,我父終於擒殺了蚩尤。哥哥和我雖然建立了奇勳,但也喪失了神力,再也不能回到天上。哥哥留在人間的南方,從此南方多水多雨。我神力大半失去控制不住自己身上的熱量留居北方,從此北方多幹旱,我無論走到哪裡,都被人們詛咒驅逐,稱爲“旱魃”。
說到這裡魃又痛哭起來,大聲道:“這些年來父親從來沒有找過我,看過我,所有見到我的人都想方設法驅趕我,他們都討厭我,還放鞭炮嚇我,可我真的該死嗎?天下之大我又能去那裡?”
秦歌奇怪道:“你父親這些年沒有找過你嗎?沒有給你想想辦法嗎?”
魃悽然道:“父親娶了許多的老婆,有許多的子女,又早就上天做了神仙,那裡還能想起我來”
秦歌憤然道:“這樣的父親不要也罷,你爲他做了這麼多,他卻怎地如此狠心?”
魃低下頭:“怪只怪我命不好,也許父親也有他的難處吧”
秦歌看着眼前這個奇醜無比人人口中的凶神,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凶神,爲自己的父親做了那麼多卻被自己的父親拋棄了幾千年,可她還在替自己的父親着想辯解,這樣的人是凶神嗎?她着實要比那些漂亮卻心腸狠毒的女子強上千倍,萬倍。
他看着她的那張醜臉心中一熱大聲道:“世上的人都厭你棄你,我卻不是這樣的人,你要是不嫌棄我是個凡人,我就認了你這姐姐,從今往後你我也有個互相照應”
魃睜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他,雙眼又流出淚來,那淚水剛出眼睛便“茲”的一聲化做水霧消失的無影無蹤:“你,你說的是真的嗎?你不嫌棄我?還願意認我做姐姐?”
秦歌看着她滿的期盼的雙眼,那裡還用猶豫,大聲道:“沒錯,我就是想認你當姐姐,就算所有的人都厭你煩你,我也會對你不離不棄,我要讓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秦歌的姐姐,你願意不願意認我做弟弟?”
魃裂開大嘴,她那樣子看不出是笑還是哭,她只是拼命的點頭,大聲道:“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認你當弟弟,感謝老天我又有親人了,我有弟弟了”魃說完跪到地上向天猛磕頭,喜極而泣的淚水如珍珠一般散落,消失。
“姐姐起來,咱不用跪那賊老天,咱們的命只在自己的手裡”
魃聽了他的話,忙站起來點頭道:“弟弟說的對,姐姐聽你的”
此時魃看向秦歌的眼神既激動又溫柔,她輕輕的問:“弟弟你吃飯了嗎?”
秦歌笑道:“我來時已吃了”
魃笑了笑只是直直的看着他,秦歌被她看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正不知如何是好,魃又開口道:“弟弟,你是不是熱的慌了,要不姐姐離你遠一些?”
秦歌聽她溫柔關心的話語,想起她幾千年的遭遇,心中又是酸楚又是高興,他笑道:“沒事的姐姐,我不怕熱”
魃輕輕笑道:“我的弟弟是天下一等一的英雄,當然不怕熱”
他心中苦笑:“自己只是一個窮小子,又那裡有半點英雄的樣子了,可想必在姐姐的眼裡,他的弟弟應該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吧”可他那裡知道,此時就算天上地下所有的英雄加起來在魃的心裡也決對沒她剛認的這個弟弟的一個小拇指重要。
兩人沉默了一下秦歌想起自己來這的目的,開口問道:“姐姐,你這熱氣可有什麼抑制的辦法嗎?以後我還想和姐姐一起生活,你要老是這麼熱也不是個辦法”
魃道:“有辦法的,這世上有一個萬年玄冰寒魄,要是得了,掛在我的胸前就能抵擋我身上的熱氣,這萬年玄冰寒魄就在這崑崙山上,我到這裡就是尋它來了,可誰想這寒魄是個有主的,我去尋他要,卻被他困在石陣中,被關了大半年這才放我出來,我沒地方去,這纔到的這裡”
“哦,那萬年玄冰寒魄的主人是個什麼樣子?”
“是個老頭,可是他法力高深,我們惹不起他”
秦歌猛的站起來:“爲了姐姐,惹不起也要惹了,姐姐你帶我去,我去看看能不能把那萬年寒魄給你偷過來,咱們硬來不行,還不會偷嗎,嘿嘿”他一臉的奸笑,魃想了想道:“那咱們就去試試,要是實在不行也就算了,那老頭十分的厲害,你可別出什麼事,我好不容易纔有你這麼個弟弟”
秦歌望着她那關心的眼神,嘿嘿一笑:“知道了姐姐,咱們這便去吧”
魃見他高興也笑了起來,開開心心的領着他向遠處走去。
風起了,路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