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說笑笑向前走,彷彿是認識了很多年的老朋友,老黑來自遼東的白山黑水之地,爲了能趕上萬妖大會,已經走了大半年這才趕到。
越往前行人越多,到了山腳下前面已是人頭篡動,密密麻麻。看上去怕不是有上萬人,這些人大多奇形怪狀,秦歌知道都是些妖精也不以爲異,只是這些人發出各種各樣的騷臭味道讓他着實難受。
又跟老黑又往前走了走,前方山谷處有人設了障礙,後面排了長長的一隊,秦歌上前打聽,原來這萬妖大會是牛妖寨主持的,這牛王怕正道人士混進來,凡是進谷的都必須要經過檢查,秦歌聽了個目瞪口呆,他沒想到這些妖精竟然還有防備之心,他先前遇到的妖怪都是粗莽之輩,還以爲天底下的妖怪大多如此,如今看來這妖精裡也有心思縝密之人啊。
他探頭向裡面看,只見兩個牛妖一人手中拿個鏡子,對着向谷裡走去的人都照上一照,他不知道那鏡子有何神通,可自己根本就不是妖精,硬闖吧他又不敢,這麼多的妖怪要是一涌而上,那就算是自己力氣再大上十倍那也只能是找死。
秦歌四下看了看,發現自己根本就進不去,只怕今天這熱鬧是看不上了。就在他沉思的時候老黑走了過來,拍了他肩膀一下道:“兄弟,怎麼還不進去?”
秦歌眼珠子一轉,嘿嘿笑道:“我肚子有點疼,怕是路上吃壞了東西,我先去方便一下,黑兄你先去,等我方便完了在進去找你”
老黑不想其他,點點頭:“那俺先進去了,你可要快點來,要不好地方被人佔了,咱們可就吃虧了”
秦歌點頭:“那是,那是,黑兄說的是,你先去小弟隨後就到”
“那俺進去了”老黑抗着鐵棍大步走進了谷裡,一個牛妖上前拿鏡子在他身上晃了一下沒發現什麼異常,揮揮手放他進去,秦歌在一邊看得清楚,嘆了口氣,最後一絲想混進去的希望也破滅了,他四下看了看,眼睛一亮,暗罵自己苯了,這正門是進不去了,可要是繞到後山,從後山的山上偷溜下去,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打定了主意,牽了馬就走,只是這山路陡峭難行,有許多地方馬根本就上不去,他着急看熱鬧將馬拴在一顆樹上,自己蹭蹭蹭的翻了兩座山,已是到了那山谷的後方,他到了山頂向下看去只見這山谷有一片巨大的平地,怕不下有千畝地,裡面全是人成堆成羣的聚集在一起,有如螞蟻一般,場中堆起幾十個巨大的火堆,火焰蒸騰顯得熱鬧非凡。靠近自己的山壁下面用巨木搭建了一個巨大的高臺,高臺兩旁幾十根大火炬點燃。照得上面亮亮堂堂。
高臺正上方一顆巨大的松樹從巖壁中斜伸了出來,四處伸展的松枝彷彿一把巨大的傘遮蓋住高臺的上方,秦歌見了這等奇思秒想,心中也是驚奇,想不到這些妖怪還有這等情趣。
可從山頂向下看去,卻是什麼也看不仔細也聽不明白,只能看見螞蟻般的人和彷彿開了鍋的聲音。又仔細看了看,見從山壁到那松樹之間有許多的樹木,雖然都不如那顆巨大,可也不小,秦歌想了想,要是從這山頂爬到那顆松樹上,那時候可就看得清清楚楚了,他嘿嘿一笑,四下找了幾根粗藤連在一起。綁結實了,連得長了,拴在身上,又把身後蕭劍和大嫂的骨灰盒子仔細的綁結實了,這才慢慢向下面的松樹爬去。這時天已慢慢的黑了下來,他人又小離地又高,又有樹枝的掩護,到也沒人能看得見他。
他小心翼翼的爬了半個時辰,眼見天邊一輪明月漸漸升高,這時離那大鬆數已沒多少距離,他看了心中歡喜,自己的辛苦總算沒白費,誰知這時卻突然颳起一道風來,忽悠一下身子被風吹得晃盪起來,他忙抓緊了藤條,身子一蕩正好盪到那顆大松樹的上方,他鬆開繩子一把抱住了大松樹的一根粗樹枝,他小心的爬上松樹,大大的喘了一口粗氣,看着那還在晃盪的長藤,又看了一眼下面的高臺,卻是一陣後怕,這要是掉下去不死也得摔成殘廢,看來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小心不能大意了。
他歇息了一下,喘了幾口氣,又向下看了看,這個位置看不到整個高臺的全貌,只能看見西面的一角,這大松樹斜伸了出去,再往上爬才能看得清楚,他站起來又向上面爬。眼看就要爬到最上方前面的那棵粗大的樹枝,突然上面傳來一個聲音:“娃娃,這上面地方小,容不下兩個人”
秦歌被嚇了一跳,身子一抖差點沒掉下去,他擡頭一看,月光照耀下,只見這樹枝上方一個胖大的老道士坐在樹枝上,看他身形寬大魁偉,雙目有神。一身藍色的寬鬆道袍滿是油污,手中拎着個酒葫蘆,笑嘻嘻的看着他。
秦歌被他嚇了一跳,自然沒有好氣,眼睛一翻:“你是誰?”
老道笑嘻嘻道:“我是比你早到之人,娃娃你還是在找別的地方吧,這地方老道我佔了”
秦歌心中一陣氣悶,好不容易爬到了這顆大松樹,卻想不到有人比他還早到,可已經這時候了又能到那去?他沒好氣道:“這顆松樹又不是你種的,憑什麼你就佔了?”
老道士笑道:“娃娃你也是來看熱鬧的吧?”
秦歌點了點頭。
老道又道:“我跟你實話說了吧,這顆松樹就是我種的”
秦歌見他扯慌,呸的一聲道:“這樹看樣子都幾百年了,你也種得出來?這麼大年紀了滿嘴謊話你也不害臊?”
老道士不怒,笑道:“就算不是我種的,可這地方卻是我老道先找到的,你要看熱鬧也行,但是不能跟我搶這的位置,要不惹得我老人家生氣一腳把你踢下去,餵了下面那些醜八怪。”
秦歌哼了一聲:“不跟你搶就是,各看各的,誰也不要打擾了誰。
老道士呵呵一笑:“你這娃娃倒也懂事。我老人家准許你在這看了”
秦歌從未見過臉皮這麼厚的道士,雙眼一翻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原本熱鬧的草平突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接着歡呼之聲四起,秦歌向下一看,只見羣妖閃出一條路來,一個身形魁梧頭生雙角,鐵塔一般的大漢大步走向高臺。
那人被衆妖如羣星拱月一般,來到臺前,蹬蹬蹬大步上了高臺。那人到了高臺上身子一轉面向山谷中的羣妖,雙臂一揮臺下的羣妖頓時都閉上了嘴,山谷中一片寂靜。
那人向四周拱了拱拳,聲音郎郎,高聲道:“衆位同修,衆位兄弟,在下牛妖寨寨主,青牛就是我了。咱們今日在此相聚大夥都知道是爲的一件大事,這大事關係到衆兄弟的生死存亡,兄弟不才召開大會,爲的是商量出一個辦法。”
臺下衆妖轟然大叫,牛老大說甚就是甚了,這裡的兄弟那裡會有別的意見。秦歌見這轟叫的人大多跟這牛老大一個模樣想必都是牛妖寨的人,還有一些人也應該是與牛王寨交好之人,其餘的大多數,大部分都選擇了沉默。
牛老大大手一揮,衆妖都不在說話,他接着道:“今天來的兄弟都是獸身修煉,本來就不容易,五百年纔有小成,比起那些凡人來都是大大不如,可咱們修煉的在辛苦也是一羣孤魂野鬼,天上不收,地下不要,整日裡受那些神仙的氣不說,就連那些號稱正道的修煉之士,見了咱們也是喊打喊殺,修行稍微弱的也不知有多少死在他們手裡。”
牛老大這番話明顯有挑撥鼓動之意,他這話說完,下面的麇妖一片鼓譟,大聲嚷嚷,有的已是氣憤的罵了起來,有的道:“媽的老子有一次就差點讓蜀山的那些牛鼻子殺了”還有的已是哭了出了:“可憐我那親妹妹啊,死在華山派的劍下”“媽的這世道,我們沒路走了,活不下去了。。。。。。。。。”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牛老大見下面已亂成了一鍋粥,大聲道:“衆位兄弟都靜一靜,聽我一言”這一嗓子如炸雷一般,擡下的羣妖都停下來,無數的眼睛齊齊的看着牛老大。
牛老大咳嗽一聲道:“兄弟們知道現在天下人都管我們叫什麼嗎?”
“妖怪”臺下一個個聲音傳來,牛老大大聲道:“沒錯,現在天下的人管我們這些獸身修煉的人都叫妖怪,可是我們以前不是這樣的,咱們許多的前輩都是截教下的大聖,每個人都有大神通,可自從封神一戰之後,截教那些大聖被殺,雖被封神可也是法力大減,從此截教命存實亡,從那以後在沒人幫我們這些獸身修煉的一個說法,所以我們就被人叫做妖怪。可是兄弟們,我們做錯了什麼?難道獸身修煉就是妖怪嗎?難道我們就要永遠這樣下去嗎?”
臺下羣妖聽得熱血沸騰,齊聲大叫:“不是,不是,不是。。。”
秦歌正看的出神聽得熱鬧,卻聽上面那髒老道:“咦~~這牛妖還挺有學問,而且野心不小啊”
秦歌瞪了他一眼道:“你我都是看熱鬧的,管人家那許多做什麼?”
老道嘿嘿一笑:“說的是,說的是,接着看,接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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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猜這老道是誰?猜對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