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 雪中送炭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北城區再落敗,也屬於河東省省城的轄區內,總比位處邊遠地區的天馬縣,這個小小的地方縣一級的機關,升遷的機會要多得多。一般來講,任何一位官員若沒有什麼實際的好處,或者是自己鍍金的需要,是沒人自願捨棄繁華之地,而去任何低一級或者像天馬縣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就職。

其實,在體制內還有另一條潛規則,只要不是被迫下馬、在別人排擠的正常情況下,官員們不論大小,不動則已,一動就會是個升遷的機會。何況,這兩個人都是在劉勇軍的一力操作下到這裡來的。不給他們一定的權利,怎麼能說得上是來幫英南的。所以,別看馮天盛在北城區只是個小小的副所長,可那是在省城,到這個小地方來,升官是不言而喻的。

英南和臨天城的官員沒少打交道,對這一點還是很清楚的。

“南哥,省廳的人找我們談話的時候,說商隊長過來以後,接替原來的一把手,我做他的副手。”馮天盛一臉平靜地回答着英南的問題。那副不驕不躁地淡定,十足一個歷練多年的體制人。

英南微微一笑,也不免對馮天盛短時間內就歷練得如此之成熟,感到一陣驚喜和欣慰。有這樣精幹的手下,對自己的天馬之行無疑將是很好的助力,英南的事情今後會更順利,讓英南更有信心。

“哦?那你不是成了副局長了?”英南明白馮天盛所說副手的意思,做一把手的副手應該是副局長了。可是,對馮天盛來說這也升得太快了點吧?英南有些不可思議地表示自己的訝異。

英南對地方的行政級別有些瞭解。明白臨天城是河東省的省城,行政級別是所有地級市中的老大,官員們的職位高配較多。說白了,就是不同地方的同一官職的官員級別上差距很大,臨天城的官員比縣級市同一職位的官員,從級別上都要高個一級半級的。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拿商隊長來說,他這個省城刑警大隊的隊長,應該和一個縣處級的公安局局長屬於同一個級別。好像都屬於警督的層次,即使沒有劉勇軍的提拔,商隊長以省城刑警大隊隊長的身份,下來做天馬縣公安局的局長還是夠資格的。不過,馮天盛不同,他當警察纔不到兩個月,直接做北城區的副所長已經是劉勇軍破格提拔了。如今又一步登天成了天馬縣的副局長,由一個二級警司級別的低級警官,突然變成一個警督級別的中級警官,也太令人不可思議了。不會是他劉勇軍爲了幫英南擺平這裡的麻煩,不惜排除各種阻力,甚至是違規操作將馮天盛硬拖上兩個臺階吧?

“南哥,我名義上雖然是副局長,可是,警銜還是原來的一級警司。”馮天盛一見英南可能不太懂體制內的調任和升遷的規矩,微微一笑向英南解釋了一句。在體制內有時候官職和級別並不是一回事,升官並不代表警銜可以隨官位的上升而立刻調整。其中有個任職時間長短的硬性條件,低級的警官能因爲立功、表現突出等等機會,得到升遷的特殊許可比較容易一些,但是,到了中級以上級別,就難上加難了。國內對中級以上級別的升遷審查還是比較嚴格的。劉勇軍再拍馬屁也不能將馮天盛一下子變成警督。不過,在有些地方官員們小馬拉大車的現象還是存在的。像馮天盛這種情況並不算是違規,警銜的升遷也是早晚的事情。

英南確實對這些體制內的升遷規矩不太懂,不過他的腦子並不笨,一瞬間就明白了馮天盛的意思,更相信有劉勇軍在,馮天盛的升遷會第一時間被落實。

其實,英南不知道,馮天盛這幾個人,早在平息龍虎幫之亂後,就被劉勇軍以平亂有功,授予他們功臣的稱號,已經將這幾個人的警銜破格提了一個層次。馮天盛現在的警銜是一級警司了,距離三級警督只差一個臺階。

特殊情況下,根據需要,一級警司下來做副局長也是有先例的。何況是空降幹部,更是由省廳說了算,沒有人敢說個不字。

“南哥,不管我到了哪裡,都是雙龍會的人,南哥永遠是我的老大。”

“呵呵,行了,天盛。你什麼時候上任?”英南對於馮天盛和商隊長能雪中送炭,在今天就趕過來,心中確實感到十分高興。這兩天正是關鍵時刻,急需用人之際。能及時牽制住那個老三,對英南他們對付四爺絕對是個天大的好事。

其實在昨天和甄志軍商定下帖子的事情,算計決戰的日子時,英南就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不知道劉勇軍會什麼時候派人來。不過,劉勇軍既然答應三天之內就能辦妥,應該把握很大。而決戰的日子定在明天,劉勇軍的諾言應該兌現了。即使不能提前將老三及一干手下穩住,也能在決戰當天對老三進行必要的約束。一把手剛上任你就亂跑,還想不想混了?

正是有這個原因的存在,英南纔將決戰的時間拖延了一天。不然的話,他英南今天就想和四爺他們決戰。早點擺平四爺這股勢力,好早一些去辦正事。時間就是金錢!他英南沒時間和這些臭魚爛蝦耗功夫。

“省廳的人已經出發,估計一會兒就回到天馬縣,我提前跟着自己人出來一會兒,先和您見個面。這也是商隊長的意思。不過,待會兒,我還和他們去高速路口會合。”

“恩,”英南明白馮天盛不想過早的暴露自己的身份,顯得與英南過於親熱,會引起他人的懷疑,今後很不方便。

英南對馮天盛的小心和謹慎也比較滿意。另外,從馮天盛的話裡,也表明了商隊長站隊的觀點和決心,他這次派馮天盛和自己提前接頭,很說明問題。是在向英南明確表示心跡,自己將堅定不移地站在英南這一邊,與英南同進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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