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廣場上並沒有太多的人,天寶和九位師弟站在廣場四周,手捏法印結出一道屏障,一來給比武的雙方一定的保護,二來防備劇烈的打鬥傷到他人。秦鑫看着十米外的地武心中暗暗思量着:“這小和尚雖然只修了四年佛門功夫,但作爲天寶的大弟子已經得了天寶一身功夫的十之三四。雖然我比他修煉的年份比他長,但不如他心無旁騖,註定不及他的功力高深,這樣就只能取巧了。”爲自己打定注意之後便仔細觀察起對方來,雖然說比武雙方都在昨天晚上進行了詳盡的準備,但因爲二人早已熟知,所以隨機應變就更爲重要了。秦鑫觀察着地武,地武也在思量着他:“六道雖然年紀小,但從小便入了佛門修煉,心無雜念。雖然我功夫要比他好,佛法卻不如他精深,如若他不與我力敵而選巧取的話肯定會給我添了麻煩,還是不能讓他脫離了我的攻擊範圍啊。”
這是天寶說道:“你們二人現在便開始吧,一味的思慮只能擾亂你的心神。謀後而定雖然不差卻也會延誤時機,喪失了應有的機會,悔之晚矣。”
聽聞此言,二人不覺一陣感悟,如果是生死之敵對面而戰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多的時間讓雙方來觀察的。而且二人因爲互相相信對方所以在剛纔兩人都沒有任何的防備,任何一人出手的話獲得勝利的機率便在90%以上了吧。
這些都是一瞬間的感悟,之後兩人便交起手來。地武先使出了伏虎拳,身體如下山之猛虎一般向秦鑫撲了過來,雙拳長長的伸出如同張開大口撕裂萬物的虎頭,引起一陣呼嘯。秦鑫見得之後便張開雙臂,如同展翅仙鶴急退兩步閃過了地武那霸道的拳頭,石破天驚的拳頭落在了空出。秦鑫見機行事,改變了套路,如長蛇一般纏繞上去鎖住了地武的雙臂。地武大驚,擡腿便向秦鑫的下盤掃去,秦鑫一個騰身拉着地武的雙臂翻到地武的身後,一個乾脆的背摔將地武砸在地上。這種試探性的進攻並沒有給地武實質性的傷害,轉而雙腿後蹬踢向秦鑫的頭部,秦鑫捨棄了地武的雙臂閃到一般。地武不甘,立身向秦鑫的腰部掃去。秦鑫見地武的腿如長鞭一般襲來,低身向下,一個龍翔潛底閃將過去,但是還是被地武的鞭腿掃過了背部,一陣生疼。秦鑫見地武攻勢已去,立馬直起身來,欺身向前,右拳攻向地武的小腹。地武一個轉身,閃了過去。秦鑫神色一動,心道:“你中計了。”右拳收勢化爲右腿掃向地武的下盤,意欲將其掃落在地。哪知地武彷彿已經預料到一般,一個蠍子擺尾和秦鑫來了一個硬碰硬,秦鑫的腿被踢了上去,左腳失去了根基馬上就要摔倒。地武寸步不讓,在半空中一個轉身,然後落到地上,以右腿爲軸,一個掃堂腿掃向秦鑫的左腿。秦鑫偷雞不成蝕把米,失去重心的他已經不足以變招,被地武掃到在地。地武得勢不饒人,如下山之猛虎一般向秦鑫撲去,恍惚間彷彿看到一隻展露獠牙的猛虎勢要撕其肉、飲其血。秦鑫一個驢打滾,閃到了兩米之外,然後一個騰身向後急退而去。
雖然現在二人各有勝負,但是秦鑫明白單憑武道是不足以戰勝地武的。“怎麼辦呢?地武已經對我相當的熟悉,無論是我與他硬碰硬,還是以弱示之都取得不了好的效果。太熟悉了啊…”一時間秦鑫感到了手足無措。畢竟毫無意義的攻防並不能給自己帶來勝利,那麼又該如何來扭轉當前的劣勢呢?忽然秦鑫腦中彷彿靈光一現,“有了。”
秦鑫右手落在背後,左手做出防禦等待地武再次進攻。地武剛纔也整理了一下自己剛纔的攻守所得,定好了計策向秦鑫襲來。此時的地武如同怒目金剛,帶着**的法式打出了羅漢拳,威猛之中又添了幾分祥和之氣,修行低微的人定會被這加入了佛法的羅漢拳所迫,手足無措而失去自我。地武來到秦鑫近前,拳腳如同流星般擊向秦鑫的頭部和腰部,秦鑫雖是單手防禦但也不見弱勢,兩人各有拆擋,一時奈何不了對方。正當地武要收勢,重新整理進攻之時戰局生變。秦鑫一直背在身後的右手伸了出來,一個閃現着七彩光華的玉瓷淨瓶脫手而出,地武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淨瓶擊向地武的胸部。雖是一個小小的寶瓶印,其威勢卻不弱於地武的霸道功法,而且秦鑫趁其不備脫手而出的妙招,將地武擊退五六步,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秦鑫當然不會放過如此一個大好一會。趁他病要他命,秦鑫運起功法一個佛門獅子吼脫口而出。佛門獅吼功是門可攻可守的法門,功敵時可攝其心魄,防守時可喚回心神,可謂佛門子弟居家旅行、殺人越貨之必備良器。哦,說錯了,說錯了。佛門子弟是不會殺人越貨的,懲惡鋤奸是也。地武的功夫要比秦鑫好,佛法卻不及他。況且秦鑫剛剛初窺生死之道的門庭,一身玄功更加入了變通。趁地武心神失守的瞬間,秦鑫立馬雙手結印,只見兩手翻飛,一個不動明王印又襲向了地武。剛剛回過身來的地武又非常可憐的被擊退了五六步。站在一旁的天寶的人不住的點頭,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神色。距離天寶比較近的天真向天寶說道:“六道能在短時間內作出應變,以法印配以武功補及自己的短處,而且應用的頗爲熟練,看來往日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嗯,別看他年紀不大,一身修爲卻也不弱頭,頭腦也很靈活。假以時日,必有一番大的作爲。”“還是師兄教導有方啊。”“師弟謬讚了,六道七分天資三分苦修才得此道行。若他日能做到三分天資七分苦修,那他也便可擔負起自己的責任了。”站在周圍的九人聽到這句話也表示贊同。雖然不知道六道將要面臨的劫難要有多少,但都默默的支持着六道。
“六道師叔的佛法果然精深,師侄便也不在藏拙了。”地武向秦鑫拱手說道。雖然說秦鑫並沒有師從,但因爲開始時天寶便言“代師傳藝”,所以天真等人一直稱秦鑫爲師弟,而地武也便稱秦鑫爲師叔了。“師侄的武功不弱,六道只是取巧而已,承讓了。”秦鑫稱讚道。說罷只見地武也開始結起法印,秦鑫見到也正起顏色,臉上浮現出鄭重的神色。一會功夫,繁雜的法印幾乎同時結束。只見地武的身後浮現出兩雙有如實質的手臂,手臂上持着淨瓶、玉杵、金鉢等法器,秦鑫心中讚歎:“好一個千手觀音!”秦鑫這邊也不示弱,一個八品寶蓮將其托起約有一米,手裡拿着一串佛珠,佛珠上刻着“南無阿彌陀佛”六字真言。二人已經拼過武功,這次便是法力的較量了。一週的天寶等人見秦鑫二人已經露出了看家本領,也手捏法印,最終唸唸有詞,霎時間廣場周圍的屏障綻放出金色的光滑,一個大大的“佛”字從天而降,印在了半球型屏障的正中央,彷彿最堅實的防禦一般守護着這片土地。
地武一聲低喝將手中的法器拋出,淨瓶擊向秦鑫的頭部,玉杵擊向秦鑫的右臂,寶劍擊向秦鑫的左臂,紫蓮擊向秦鑫的右腿,紅蓮擊向秦鑫的左腿,金鉢則直飛而去,意圖控制住秦鑫的心脈。此時秦鑫手持佛珠,口中念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般若波羅密心經》從秦鑫的口中緩緩的念出之後,每一個字都印在了秦鑫的周圍,結成一個碩大的盾牌,而後盾牌向四面八方蔓延開來,形成一個橢圓形的球環繞在秦鑫的身邊,隨着時間的推移每個字都以一種特殊的軌跡旋轉起來,顯現着無上的法力。此時各種法器也來得到秦鑫的身前,因爲法印的緣故不能再向前尺寸,地武換了個手勢捏出幾個法印後又是一聲低喝。只見各種法器不在前進,轉而攻擊秦鑫的法印。淨瓶倒了過來,吸納着法印周圍的法力;玉杵不斷的敲擊法印,引起了陣陣波瀾;寶劍向前突刺,意欲擊破秦鑫的防禦;紫蓮和紅蓮則升起一團業火,焚燒着法印上的佛經;金鉢則定在秦鑫的天元之上,將秦鑫定心於此。一陣繁雜的操作之後,地武的頭上已經冒起陣陣白煙,汗水不住的滴下。秦鑫則保持着鎮定的神色,不斷的誦讀着佛經,不過臉上也浮現出了潮紅,額頭上有汗水滲出。單拼法力,還是秦鑫佔優的,地武顯然不想就此認輸,一片雲霧中看到他雙手翻飛的影跡,顯然在控制着進攻的同時,地武在準備着另外的法印意圖突破秦鑫的防禦。地武從懷裡拿出自己的真身法器—紫金鉢,“噗”的一聲將一口本命精血噴在了金鉢之上,一時間佛光大盛,金鉢上的箴言開始圍繞着金鉢旋轉,一股神奇的力量從金鉢中涌出,進入到地武的身體當中。地武如同吃了大力金剛丸一般精深百倍,剛纔的疲憊已經一掃而空,顯然通過秘法硬硬的提升了自己的修爲。秦鑫不禁神色一動,站在四周的天寶等人也是爲之動容,但此時阻止顯然是來不及了,只得讓地武將此力量發泄出來,否則遭到反噬之後,後果不堪設想。秦鑫催動着身下的八品寶蓮開始旋轉,速度越來越快,秦鑫的身形漸漸的消散,而後又逐漸的凝實,只見四面八方全是秦鑫的身像,每個人都**的坐在八寶蓮臺之上,口中不斷念道:“是故比丘!無爲放逸。我以不放逸故自致正覺…”
如同商量好的一般,兩人同時將最大的力量爆發而出,地武的六個法器向秦鑫飛馳而來,秦鑫則將佛珠撒出,迎上了地武的法器。當兩人的法力相撞之時,爆發出了巨大的衝擊力,幸虧天寶等人已經做好了準備,否則這號稱世上最堅硬的地方—迦波羅王宮廣場也要被兩人破壞了,即使是這樣迸發而出的力量仍然不斷衝擊着四周的屏障,引起一陣巨大的跌宕。正在兩人相持之時,只見秦鑫又是一陣手勢,正在衆人驚疑之時,秦鑫先前結出的佛經法印不斷的凝爲一體,最終成了一個金色小球向地武呼嘯而去。地武不禁大駭,如果被這個佛珠擊到,恐怕要身體大損了。在這生死時刻,天寶出手了,只見他手捏法印,化一寶蓮迎上佛珠,寶蓮和佛珠相撞之時並沒有爆發,而是將佛珠擊向了無人的方向,在遠方爆炸。衆人看着遠方的轟鳴不禁神色大變,此番功夫已經堪稱大師所爲了,天寶深知自己已經用了五成法力而只能做到這種效果只能讚歎:這功法可是霸道之極了!待明日得問問他了。比武只能到此結束了,結果已經並不是那麼重要。衆人紛紛告退,地武和秦鑫也回到自己的居所對剛纔的打鬥進行參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