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是張怕、青音、又有大個子,三個人先是種樹,而後用採來的仙果釀酒,因爲果子數量總是稀少,青音回去自己家多取些果子回來,張怕也將青音最開始給的二十個果子拿出來一起釀酒。
原來曾打算把果子給宋雲翳四女吃,可是後來一想,四女現在過的不錯,給她們吃下仙果,萬一修爲增長太快,迎來天劫怎麼辦?若是沒能挺過天劫,豈不是好事變壞事?所以留下果子,琢磨着以後再說。
如此忙碌一些天,因爲缺少存酒用的器皿,張怕回去天雷山尋了些大缸回來,湊合使用。這期間,大個子去找千可愁,詢問如何煉製存酒的酒瓶酒桶等物,再去找來各類材料,一起交給張怕,讓他抓緊時間煉製。
張怕便是做起苦力,爲了更好的煉製這些東西,重新開始修煉。一年後,酒器煉成,修爲也有提高。而大個子好象特別喜歡和他呆在一起,這一年竟是哪裡也沒去,始終陪他一起。青音也留在這裡,只是每過些日子,便回自己家照看下果園。
一年後,張怕將所有酒器替換完畢,淘汰掉從天雷山搬回來的許多大缸,開始認真琢磨鍊製法器之事。
大個子爲了煉製出上好酒器,找回來的材料盡是上上之選,雖不能說是稀世寶貝,可也是尋常難以得見的,比張怕尋來的那些破爛材料好上太多太多。所以在煉製酒器之時,張怕挑選出其中最佳材料,此時正好拿來使用。
因爲用慣了硬鐵刀,他挑選的材料很是沉重,雖說沒有硬鐵那麼重,堅硬程度卻是更勝一些。
不論其是否喜歡打架,總要有個神器拿在手裡才能心安。
見他在琢磨鍊器之事,大個子湊過來略微看看,不屑說道:“一塊天枕金而已,算不得好材料,若是配上鍊金砂或是星辰砂還差不多,勉強算是夠重夠結實。”
在大個子的眼裡,幾乎沒什麼東西是他能瞧得上的,被輕視很正常。張怕道:“星辰砂我見過,可是去哪裡尋找?”他度劫時見過那顆灰塵一樣的小東西,那麼小的東西,想要看到已經不容易,更惶論尋找?
大個子回道:“廢話,星辰砂當然要去星空中尋找,你就找吧,有些星球爆炸後,重又新生,地心處就該有星辰砂。”張怕聽的很是無語,無奈說道:“還有更難尋覓的材料沒有?”
大個子笑道:“很難?不難找的話還算什麼頂級鑄材?跟你說,星辰砂還真不算太難找,鍊金砂纔是真的難。”說到這裡,閉口不言,等着張怕問他如何難找。
可惜在過去的一年時間裡,他經常如此折磨張怕,張怕早受夠了,當下裝做沒聽見,只管折騰自己的天枕金。
大個子一看,這傢伙居然跟自己玩個性,當時氣道:“幹嘛不問話?”張怕頭不擡,隨口回道:“問什麼?那麼難尋的材料,問了也無用,爲什麼要問?”大個子很想顯示自己的淵博知識,可惜張怕不配合,當下想了想說道:“若是我能尋到鍊金砂呢?”
想誘惑我?沒門!張怕依舊低頭說話:“我來神界四年,修煉功法也沒多久,依你往昔所說,不修煉個千八百年的,就是煉製好神器也是浪費,所以,現在我只是想浪費一次,沒必要用太好的材料,等千八百年以後,我強大了,再尋什麼鍊金砂或星辰砂的,好好弄把神器。”
“等你強大了?等你強大了,神界都沒了!”大個子又是不屑說話。張怕只當沒聽見,假裝專心研究手中的天枕金。看了好一會兒,問青音:“這玩意爲什麼叫天枕金?”
青音不願意得罪大個子,隨口回道:“我哪知道?”說完話起身飛向山坡,那裡有張怕和大個子共同擁有的果園。
說起來,幸虧有青音在此,否則只憑張怕和大個子,根本不可能照顧好這片園子。
見青音離開,張怕又看一會兒天枕金,然後收起來,起身說道:“我回家呆一天。”
在現在這個時候,有青音和大個子留在星源,張怕完全可以迴天雷山多呆些日子。但他從來沒這樣做,這個傻傻的神人,一天到晚,腦子裡想的都是與人爲善,儘量替別人考慮,不把自己的責任分給別人承擔。
聽到他要走,大個子不悅道:“又走,這次把你老婆帶過來,讓我看看有多美,能引得你三天兩頭往回跑。”這傢伙在挑刺,張怕笑着反駁道:“我也有件事情鬧不明白,您老人家這麼厲害,爲什麼就是不肯去凡界溜達溜達呢?”
聽到這話,大個子冷哼一聲,轉頭走掉。張怕便是進入腳下星空之中。
他知道大個子爲什麼不肯去下方星空,因爲去了那裡,生命便不是你的,可以被任一個神人操控,那個人若是捏破你所在的星空,星空消失不見,你也會消失不見。無論你有多厲害,只要是寄身在那個星空中,只要處在星源的法陣控制之下,只能聽命於老天。
大個子在神界囂張慣了,卻也不能與星源法陣相抗,而他直來直去喜歡玩鬧的性子曾經得罪過很多人,自不會輕易把性命交由別人手中。
因爲這個原因,界中城纔會成爲神界第一大城,大家都怕死,就算不怕,也不想死的如此不明不白,而神人又想照顧自己的親屬朋友,多是攜帶他們飛昇,長久下來,逐漸形成此時的界中城。只有張怕這樣初來到神界的傻蛋,纔會不管不顧,隨意來去。
自然,張怕也是有所倚仗,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在看守星源。殺死張怕就得替他看守星源,試問有哪個神人吃多了沒事幹,纔會做出此等損人損己的事情?
穿過星源法陣,進入下方星空,片刻後回到天雷山,剛和四女說過幾句話,耳邊突然傳來大個子的聲音:“回來。”
這是出事了!張怕心頭一驚,面上卻是不動聲色,跟四女說道:“臨時有事要做,先走了。”說完話,從容走出院落,跟站在身後送別的四女擺手示意後,身影嗖地消失不見,回到神界星源。
身影才一出現,正見到大個子虎視耽耽看着對面一個人,那人身材略矮一些,穿件金黃色長衫,面帶笑容看向他。
張怕拱手問道:“在下張怕,道友來此可有事情?”這是句廢話,人家沒事來這裡幹嘛?而那人卻是認真回道:“有事。”便是閉口不言。
張怕一看,心頭有點鬱悶,有事你倒是說啊,只好開口再問道:“不知是什麼事情,可否告之一二?”問過兩句話,也沒問對方叫什麼,可見心裡有些不爽。
黃衣人便是裝着沒聽出來,笑笑說道:“聽說你有下界靈酒?”張怕聽的一愣,這傢伙怎麼知道的?腦中略微一想,只有四個人知道自己有靈酒,青音不會說,大個子不會說,接引麼,不能確定,再有一個紅袍女子,興許是她傳出去的也說不定。當下問道:“道友從何處聽來這個消息?”
黃衣人笑道:“不論如何得來的消息,總是真事不是?我叫黃金龍,唐突前來,還請張道友勿怪,道友新來神界,很多事情還不瞭解,若有不明白的地方,或是需要什麼東西,只管和我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黃金龍?這傢伙不是人?張怕仔細打量對方,沒發現有不正常的地方,當下說道:“蒙道友擡愛,只是我初來乍到,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不知道如何發問,而目前確實有想要的東西,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黃金龍說需要什麼東西只管問他要,口氣十分之大,張怕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既然你敢大口氣說話,我便敢大口氣要東西,看你肯不肯給。
說起來,這句話有點不禮貌,哪有一上來就問要人東西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一看到這個人,張怕就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卻又找不到原因。加上大個子也是用敵視眼神望過去,他便是獅子大張口一次,看看黃金龍如何應對。
聽他如此說話,黃金龍琢磨這小子想要的必定非是凡物,當下笑道:“張道友請說,縱使我沒有,也會想辦法用別的方法滿足你。”
這句話的意思是,你注意點兒,別給臉不要,我不過是想和你換點靈酒,你估摸着辦。
聽到黃金龍在警告自己,張怕呵呵笑道:“是這樣的,我來神界四年,手中無有神器,打算煉製一柄卻又缺少鑄材,此時正想尋些好鑄材,不知道黃道友可否給些意見?”
既然你威脅我,我就把問題拋給你,不是想要靈酒麼,你琢磨琢磨,該用什麼鑄材交換纔好?
這哥倆從頭到尾沒說交易靈酒的話,彼此心下卻是透亮,要不說聰明人說話就是煩人,總玩心眼,還美其名曰鬥智,其實這種說話方式討厭至極。所以大個子插話了,冷聲說道:“費勁不?那小子手裡有天枕金,他不滿意,你估摸着給他什麼材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