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
距離雙鶩林五十里外的山丘上空一陣漪瀾閃過。
一艘飛行法器顯現出來。
“十一,我們已經到了圖靈丘,暫且休息半晌,一會你五伯半個時辰後便會來接我們了,”小叔駕馭着蓮鄔法器平穩的落在地上。
衆人相繼走出蓮鄔法器。
傅十一十指飛快變換,一道法訣打在蓮鄔法器上。法器逐漸變小成巴掌大落到傅十一手上。小叔眼巴巴的看着傅十一把蓮鄔法器收進儲物袋,羨慕道:
“飛行法器就是好啊,把我們原本需要五天的路程縮短成了兩天不說,而且一路上還減少了許多危險,怪不得坊市裡飛行法器賣得那麼貴呢。”
要是我也有一一艘就好了。
小叔心裡默嘆一聲。
體驗過一次,傅十一也覺得這飛行法器好用得很,笑得眉眼彎彎的。跟着衆人原地打坐休息,兩刻鐘不到,傅十一原本緊閉的雙眼豁然睜了開來:
“來了。”
須臾間。
一道黃光從遠處呼嘯而來。
到了近前黃光一斂,露出一箇中年人。
正是五伯。
五伯見到小叔斷臂重生,詫異了一下,不過卻沒有過問,反而擡手示意衆人不要出聲,一拍儲物袋,手裡多出了一個古樸的鏡子,只見他一道法訣打在鏡子上,注入了法力的鏡子。
一道黃光從中噴射而出。
一閃即逝的沒入了小叔的體內。
瞬時,小叔臉上便顯現出痛苦之色。
“五伯這是在幹什麼?”
傅十一心裡嘀咕一聲,疑惑的看向小叔,小叔此時額頭已經滲出了黃豆大的汗滴,他向傅十一搖了搖頭,示意不要擔心。
黃光從頭到腳,一寸寸的掃描小叔身體各處。
傅十一這時候看出了點名堂,看來是檢查身體之類的,遂放下心來。小叔檢查完畢後,依次到三娘與四哥。
輪到傅十一的時候。
她突然有點忐忑。
就怕這古鏡把她識海空間給檢測出來了。
可不待她反抗,五伯鏡子一晃,黃光便落在了她身上,傅十一頓時覺得身體熱乎乎的,可隨即一股鑽心之痛傳入腦海,她下意識的發出一聲痛呼聲。
五伯臉色微變。
手中晃動的古鏡定在了讓傅十一發出痛呼的地方,十指飛快結印,一道道法訣打在古鏡之上,隨後古鏡發出一道璀璨的黃光,將傅十一整個身體都籠罩了進去。
“啊~~”
傅十一隻覺身體內某東西被硬生生剝離了開來,強大的痛感讓她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冷汗瞬時將身上的衣衫沁溼。
“堅持住!”
五伯臉色嚴峻,往古鏡注入的法力加大,緊接着傅十一背部竟然發出滋滋滋的聲音,就像什麼東西被燒糊了一樣,一道黑煙閃現而出。
片刻之後。
五伯撤掉法力,手掌一翻,銅鏡就消失不見了:
“我手上的古鏡乃是辟邪寶鏡,剛剛給你們檢測身體的時候,志飛,小四和三娘都沒什麼問題,但是十一身上卻像是被人下了符乩血咒。”
符乩血咒?!
傅十一等人霍然一驚!
被下了符乩血符的人,不管你去了哪兒,在血符的效用期內,下咒之人都能用符乩追蹤到具體位置。
傅十一瞬時覺得遍體生寒。
竟然有人在她身上種下了血符。
可她卻絲毫察覺不到。
傅十一臉色很難看:“五伯,你可能分辨出此符乩血符是什麼時候種在我身上的?”
五伯搖頭道:
“古鏡只能檢測並消除符乩血符。並不能追蹤到什麼時候下的。且據我所知符乩血符在下咒之時,無影無形,被下咒之人也不會有什麼痛感,所以十一你當時被下咒之時,纔會一點反應也沒有。”
傅十一聞言眉頭一皺,還是隱隱不安。
五伯見此,安撫道:
“符乩血符只有追蹤位置的功效,如今已被古鏡抹除,十一,你不用過於擔心,不過血符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萬年前便已經被消除乾淨了,相關記載也不多,十一,你若真想追查的話,還得往清虛門一趟,那裡的奎道真人便是研究這些上古東西的。”
傅十一聞言,放下心來,不過心裡還是有點膈。
以後若是有機會的話,她還是得到清虛門一趟,把事情弄清楚爲好,她與大哥也十幾年未見了,正好可以探望一下。
“好了,此地不宜久遠,此乃沉睡丸,你們每人一顆,服下後會沉睡一個時辰,等醒來後也到目的地了。,
五伯取出一個藥瓶遞給小叔,看向十一,笑道:
“十一,聽說你新得了一個蓮鄔法器,借我一用,正好一次性便能把你們都帶走,不用來回折騰了。”
傅十一點頭,把蓮鄔法器從儲物袋取出遞給五伯。
從萬花谷到圖靈丘的路上,她已經從小叔那裡得知。
七年前,父親帶着五伯、六伯和小叔去南荒採摘岩心草,返程途中,因爲遇到了一頭三階上品雙首鶩,在洞穴裡躲了半年,後分爲兩波人逃跑。
五伯與六伯卻失蹤聯繫不到。
直到父親五年前帶着九伯、十伯再次到南荒時,才又聯繫上。
五伯和六伯應該是在失蹤時候遇到了什麼機緣。
傅十一和三娘四人相繼上了蓮鄔法器,服下沉睡丸後便沉沉墜入了夢鄉,五伯驅使着蓮鄔法器往雙鶩林而去
雙鶩林的一處地下洞府內。
端坐在靈田北側的中年人此時額頭細汗密佈,仔細一看,便會發現他的右腿已經齊根而斷,隨着他掌心的法力不斷注入到空中的那個八卦圖,他身子開始搖搖欲墜,顯然已經法力不濟,不過卻咬牙堅持着。
中樞處的傅氏族長傅志宏見此,兩手飛快結印,掌內閃出三道靈光注入八卦圖,原本快要潰散的陣法又慢慢的的凝聚起來,他扭頭對斷腿的中年人道:
“六哥,你先退下休息。”
“族長,這怎麼行,你已經頂替了五哥的位置,再頂替我的話,便是法力再渾厚,也會有損根基的,我還能堅持,估摸着五哥一會便帶着人回來。”
傅志宏見六伯不聽勸,默嘆了一聲,掌心一震,強行將六伯退出了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