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龍的下腹,一片血肉模糊,他沒有立即反擊,而是趕忙重生“斷肢”。
“你不是沈心忱,到底是誰?”空中的魏晉警惕問道。
“說是你大爺,我又不願意,因爲你就是一個畜生。”莽漢滿含鄙夷地譏諷。
“梓鳴,還要演下去嗎?要不一起出手,幹掉這兩個傢伙?”妖女傳音。
“不用,你和幽姬退後,解決他們,我一人便可輕鬆搞定。”
林希會意,拉着幽姬退向遠處。
“不管這個混蛋是誰,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魏師兄,我們一起上。”盧狄瘋狂而怨毒地嘶吼。
“蠢貨,別忙着重生你那破玩意兒,待會兒還會破碎。”金梓鳴“善意”提醒。
以今日之實力,斬殺眼前的一人一妖,確實不難,他想趁此機會,演繹自己所理解的但因“六變”,以便給林希帶來啓發。
灰龍和手持長戟的魏晉,分別從左右殺來。狂風驟起,飛沙走石,一個巨大的旋渦生成,將他倆捲入風暴中心。
裡面除了沙石,還有狂舞的葉片與花瓣,“紛亂”刀勢在“颶風”中,構建出一個迷陣。
一龍一人昏頭轉向,好不容易依靠蠻力,強行破陣,迎接他們的,卻是瓢潑大雨。
他倆的撤退受阻,“暴雨”中混有“天針”,黑色根鬚和樹葉在雨中亂竄,正當其疲於應付之時,一根根如同尖刺的枝條,發起強攻。
它們從各個角度,或直線,或曲線,或旋轉出擊,端的是犀利無比。魏晉實力更勝一籌,以長戟破開封鎖,險之又險地逃離。
灰龍悽慘嘶吼,他剛剛生出的了“寶貝”,又被數十根木刺洞穿,變成一個篩子,刀氣勃發,再次炸得粉碎。
他倆未能就此解脫,“狂沙”再起,鋪天蓋地。黃沙之中,還混有黑色魂沙,二魔先後沾染上黑沙,頓時神魂劇痛。
莽漢故意放過還未完成“斷肢”重生的惡龍,以“千層浪”加持“迎推刺刀式”,一刀刺中魏晉的相同部位,亦將其震碎。
對於但因“六變”,時至今日,金梓鳴仍未想好,如何使用“白晝”,他決定用另外一變,來結束這場無味的戰鬥。
他大喝一聲:“林希,看好啦,下一招演繹‘烈日’。”
空中出現一個旋渦狀的巨型黑洞,那是他以魂沁,施展出的“狂魔潑墨刀”。一股強勁的吸力傳出,吞噬所有物質,以降低空間的密度。
小飛鑽入地心,去刻畫大型恆星死亡後形成的“紅巨星”,器靈與金梓鳴心意相通,“烈日”乘機發動,其神韻與空間之道相合,產生強光與熱量。
黑洞和“紅巨星”雙管齊下,空間急劇膨脹,灰龍和魏晉亦隨之脹大,眼見誇張的龍身就要爆開,灰龍忽然縮小,如一條滑溜的小蛇,從空間泥潭中掙脫。
“我倒是忘了,蛟龍精通空間之道。”
魏晉在膨脹的空間中掙扎,在扔出兩張攻擊符籙和自爆本命法器後,方纔逃出。
蓄勢已久的“空間跳躍”發動,精疲力盡的人修被一刀斬斷,洶涌的刀氣吞沒兩截斷軀,肉身眨眼湮滅。
一道烏光射出,正是魏晉倉惶逃逸的神魂,莽漢見狀,輕蔑一笑,未予理會,別說是魂體,就是對方全盛時,也別想破開他的場域。
空中驚那頭慌失措的海妖,驚懼說道:“我認出你啦,你是海上那名正道修士,剛剛殺魏晉那招,就是你逃跑時所用的招式,空間波動是相同的。”
“有點見識,但多說無益,受死吧。”金梓鳴淡淡說道,展開“游龍刀法”,
五招後,以演化的龍身,斬殺一頭真正的蛟龍。
一道灰色的神魂,從破碎的龍身中遁出,莽漢神念一動,場域回收,將兩團神魂逼了回來。
左手一張,將其吸入掌中,分別裝入兩個玉瓶,分別封禁起來。
二女飛來,妖女不由得讚道:“金子,厲害啊,居然把‘六變’組合出這麼多花樣,小女子佩服!”
“林希,其實我對‘六變’理解不深,不得已,才採用疊加方式。其實,除了‘烈日’能助力‘空間膨脹’,其餘五變,對我來說,都有些雞肋。”金梓鳴老實承認。
“你就吹吧。”幽姬看不慣這廝的“顯擺”,面帶鄙夷地嘲笑,“明明輕鬆擊殺五階中期和合體後期的強者,還說用的是雞肋招式,鬼才信你。”
“我先讓小蟲將你倆腦中的魂毒收回,等要返回翱涯峰時,再重新注入。”
“好的。”
待處理完畢,金梓鳴遞出兩份新的魂毒,“你們隨身帶着,萬一回去時偶遇師門真君,可以及時使用。
“你把他倆的神魂收起來幹什麼?幹嘛不直接毀掉?”林希好奇問道。
“這是最好的處理方式,兩全其美。一來,他倆沒有死絕,魂燈不滅,就不會有真君來探查死因,反而可能認爲是臨戰脫逃,日後以門規嚴懲;
二來,殺害心忱的兇手肉身已毀,其神魂日夜被魂毒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兩個混蛋如此可惡,理應給予他們相同待遇,嗯,還得調整毒性,讓他倆活得更久些,這樣才安全。”
“好小子,夠狠,不過這一招,我喜歡。”幽姬難得讚揚一回。
“嗯,確實妥當。這條路線雖然偏離主線,日後保不準會有真君經過,還是處理一下現場,以防敗露。”
“放心,我來處理。剛剛我用留影石錄下了前半段影像,萬一追查到你倆身上,就說他們想非禮,被合體巔峰級別的符籙轟碎了。”
“好,如此一來,天衣無縫。”妖女喜道。
金梓鳴將盧狄和魏晉的納戒扔入砂礫小空間,說道:“這玩意兒有些燙手,我先收着,等風聲過去,再拿出來給你們兌換資源。”
他再次施展“黑洞”,將殘餘的戰鬥氣息吞噬一空,又劈出數道“火龍斬”,以烈火焚燒一切,最後以信仰之力,清理整個戰場,這才滿意收功。
“未來即使有真君來此,也難以發現此戰與你倆的聯繫,最多追索到一位陌生的‘信仰修士’,可那時我早已離開魔光界。”
“金子,待會兒你鑽入砂礫,粘附在我的頭髮上,我們帶你回歐靈城。”
“好,這樣也可以保護你們的安全,記得繼續演戲,至少得臉色蒼白,氣息衰弱。”金梓鳴叮囑。
“也沒啥不安全,再飛幾個時辰,就能到達有傳送陣的城市。”
三天後,他們抵達目的地,出了傳送陣,在偏僻處放出莽漢,此時的他,已易容成一個本地人,神魂氣息亦再次變化。
三人兵分兩路,由幽姬帶金梓鳴去琉璃會,打聽但因堡的情況,而妖女則直接回家,先和子歐溝通生世。
林希來到自家小院,剛完成早課的雲子歐見她提前歸來,大喜道:“母親,你回來啦,幽姨呢?仗打完啦?”
“還在激戰中,不過,我們可能不會再去前線冒險。幽姨過一會兒就回來,子歐,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與你談。”林希正色道。
“母親,什麼事這麼鄭重?”子歐好奇問道。
“你的義父心忱,已在巴瑟戰區隕落。”妖女悲傷說道。
“什麼,父親他?”子歐多情善感,與沈心忱感情極深,頓時流下眼淚。他雖內向,不善言辭,情感卻異常細膩。
“母親,你爲什麼說是‘義父’?”半晌,從悲痛中掙脫出來的青年,發現林希話中有話。
“師兄並非是你的親生父親, 他是你父親最好的兄弟,陪我和幽姨從鴻青界來魔光界,照顧我們。
爲了避免無聊之人騷擾我,對外謊稱是夫妻。”說到這裡,妖女又想起師兄的好,禁不住淚如雨下。
“母親,你們爲什麼要離開鴻青界?”
“這個說來話長。”
她將自己與金梓鳴的感情糾葛,爐鼎詛咒,以及葉染衣的存在,都如實相告,讓兒子一時怔住。
“你父親在星空搶得兩塊遮天石,就來魔光界看我們,他救了蔚姨,卻沒能及時救出你義父,只能手刃仇人,帶回師兄的殘魂,又將幽姨和我搭救回來。
現在他已到歐靈城,馬上你就能見到,我知道你對師兄的情感,但我希望,你能認親生父親。”
“母親,其實我小時候就發現你和父親,哦,義父,與別家夫妻不同,你們不住在一起,總是相敬如賓,從無親密動作,但我沒想到會是這樣。”
“你會認他作父親嗎?”
“嗯,……,應該,會吧。”
“記住,你的真名叫金子歐。”
青年雖然聰明,算力極強,但不夠自信,性格偏於隨和,比較感性。他不像金梓鳴那樣強勢,不會刻意去挑戰困難,遇到決斷時,亦不夠果決。
在母親的追問下,他順勢從了,雖然在他內心深處,更愛戴和想念那位已經逝去的壯碩魔修。
沒過多久,去琉璃會的二人結伴歸來,金梓鳴去掉僞裝,穿過庭院,步入廳堂,母子起身相迎,莽漢好奇地打量陌生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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