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想不到,這世上竟還有人會‘六陽真魔功’,當真是古怪了。小吹牛,這女子可大不簡單,就是在上界,知道這等六陽魔功最應該是女子修煉的,那都是極少的,想不到當世竟有這等高人。這女子身後,定有奇異高人指點。你看她的眸子,已經煉成了紫色,這是‘六陽真魔功’修煉已經達到第一魔劫的徵兆。”便在吳巖看那紫瞳女子之時,心底卻傳來了貪狼大王的驚咦傳音。
“六陽真魔功?那是什麼功法?很厲害嗎,比我修煉的聖魔分身大法又如何?”吳巖聽到這名字,當即有些奇怪,忍不住好奇的傳音問道。
“廢話,當然是本大王傳你的聖魔分身大法更厲害了。此法可是魔族的第一魔功。不過,這六陽真魔功也不差,此魔功修成之後,其修煉出的魔功神通,威力奇大,絲毫不比聖魔分身大法差,而且對大多數的仙道功法還有意想不到的剋制作用。就拿其中一種名爲‘六陽魔火’的神通來說,此魔火威力堪比三大神火之中的‘太陽真火’,只要被此火沾染上那麼一星半點,一時三刻就能把人燒成灰燼,就連元神也休想逃遁。當年仙魔一戰,本大王可是曾親眼目睹,一名仙人,元神和仙體活活被此火焚燒成灰,連轉入輪迴的機會都沒有了。”貪狼大王向吳巖嘖嘖稱奇的嘆道。
“這麼厲害?貪狼前輩,你會不會?可否把此功法傳我參詳參詳?”吳巖低笑着傳音道。
“說實話,本大王還真不會。此魔功實乃上古魔族之中一位了不起的魔神創出的魔功,輕易絕不傳人。本大王只是在奇怪,這下界之中,怎麼會流傳有此功呢?當真是奇怪了。”貪狼自語似的嘀咕道。
就在吳巖和貪狼大王傳音說起那紫瞳女子修煉的魔功之時,三人也步入了正廳,入席坐下。朱君豪的兄長,迦樓城的都尉朱君傑,毫無爭議的坐在了首位,那紫瞳女子在他旁邊入座,目光在大廳內一掃,便停在了吳巖的身上。
朱君玉喜動顏開,正要在吳巖旁邊坐下,卻被朱君豪一個眼神制止,令其坐在了朱君傑的另一側。
三人走進來時,他們的身後還跟着幾名隨從。吳巖本來也沒怎麼注意,不過,他的神識忽然感應到有一道目光,正在偷偷窺視他。
吳巖不動聲色的扭頭,隨即卻是一陣愕然,目中所見,竟發現了一個頗有些眼熟的身影。
那人就坐在那紫瞳女子的旁邊席位,是個身穿青袍,油光滿面的老者,此人頷下蓄着三綹長鬚,雙眸精光閃爍,一看就屬於那種精明之極,極難應付的人物。他此刻正笑嘻嘻的望着吳巖,滿臉的好奇之色。見到吳巖向他望去,便一副自來熟的向吳巖拱了拱手,自我介紹道:“老夫錢三羊,不知這位道友可是近日名動迦樓城的‘御靈毒師’?嘿嘿,能夠得見道友風範,當真是幸會幸會啊。”
吳巖總覺得此人自己好像是在哪裡見過,只是一時卻想不起來,當即只能低沉着嗓子應付道:“錢道友客氣了,老夫哪裡有什麼名氣。”
“咦,御靈道友這話說的可就太謙虛了,誰不知道,御靈道友你還未入城,便以魔功神通,挫了白副魔帥大公子的銳氣?呵呵,鵬公子的威名,老夫久有耳聞,想不到連鵬公子都能挫敗,御靈道友這魔功神通,當真厲害啊。這等神通,老夫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知御靈道友可否介紹一二,讓老夫漲下見識呢?”那自稱錢三羊的老者,笑嘻嘻的捻着頷下鬍鬚,一臉恭維的道。
此人展現出的實力,也是金丹初期的修爲。吳巖聞言,故作不悅的冷哼了一聲,道:“錢道友,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不說就不說,別生氣啊?是老夫莽撞,道友可別介意。副都尉大人,聽說鵬公子是您的師弟,卻不知您對此有何高見呢?”這錢三羊,從吳巖這裡碰了個釘子,猶自不死心,竟把此事牽扯到了那紫瞳女子的身上。吳巖知道,此女子實乃迦樓城的副都尉紫羅蘭,同樣也知道她便是白副魔帥的首徒,白鵬的師姐。聽到錢三羊的話,吳巖有些鬱悶的狠狠瞪了一眼那錢三羊。錢三羊卻是一副故作不知,一臉好奇的表情。
“閉嘴!錢三羊,本副都尉的事情,何時輪到你這個幕僚來插嘴了?再敢多說,小心本副都尉趕你出府!”不料,那副都尉紫羅蘭竟厭惡的掃了錢三羊一眼,冷聲訓斥道。
錢三羊微一錯愕,旋即捻鬚哈哈的尷尬笑了幾聲,連聲道:“是,是,是,副都尉大人教訓的是,屬下知錯。”
衆人入席之後,朱君豪見所邀客人均已到齊,當即便宣佈開席。席間,氣氛熱烈,朱君豪這位主人,不斷的在正廳和外院的席間往來。
吳巖對此宴會,到並無多少熱情,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吃着,神識卻一直悄悄展開,觀察着廳內和院外。其他還有十幾道神識,同樣如此。不過,吳巖隱隱發現,那副都尉紫羅蘭和她的幕僚錢三羊,一直在有意無意的觀察自己,這讓他隱隱察覺感到一絲不安。至於爲何如此,一時卻又說不上來。
反倒是先前在議事殿不斷以言語擠兌自己的狐如嫣,對自己卻是視若無睹,反而一直怪異的在偷偷打量那錢三羊。
朱君玉屢次想要跟吳巖說話,但吳巖卻始終不往她那瞧上一眼,致使此女撅着嘴,一副頗有些生氣和不解的模樣。
不久之後,有妖兵送來急報,呈遞給了朱君傑,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朱君傑把那急報信符看完之後,臉色異常難看,當即遞給了紫羅蘭,而後兩人便起身,神色凝重的帶着隨從幕僚匆匆離開。
錢三羊離去時,意味深長的向吳巖笑了笑。這讓吳巖大感莫名其妙。
幾人離開之後,朱君豪等人也覺差不多了,便在向那些妖兵講了一番鼓動性的說辭之後,結束了晚宴。
吳巖存着心事,當即便起身離開。朱君玉追出去的時候,早已不見了吳巖的蹤影,氣悶的跺了跺腳,也離開了。
回到獨院,吳岩心事重重的遣開“言笑顏妍”四美婢,盤坐在牀榻上,以手支頤,默想着方纔晚宴所見。
忽然,吳巖腦中靈光一閃,猛地一拍大腿,喃喃自語道:“原來竟是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真是奇怪了,而且,他的境界,怎麼一下就到了金丹期?還投身妖府做了副都尉的幕僚?”
他此刻,猛然想起,方纔在席上所見的那個錢三羊是誰來了。
若非此人相貌特徵,言行舉止,幾十年來都沒什麼變化,吳巖恐怕一時半會未必就能想起此人。
這錢三羊,竟然是原來修真門陰陽殿掌管藏經閣的那個錢眼。當初吳巖拜入修真門內,因爲想要築基,便前往陰陽殿藏經閣查閱典籍,尋找築基丹方,這個錢眼,當時所顯露的實力,也不過就是築基初期的樣子。而據說此人年紀當時已經不小了,看起來似乎此生絕無結丹的希望,所以纔會去管理藏經閣。
只是,吳巖有些想不通,他爲什麼突然的就成了金丹期的高手,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他早就是妖府的弟子,只不過一直潛伏在修真門,圖謀什麼大事?
吳巖站起身,在屋中走來走去,似乎對此疑惑,想到了很多,一種非常不安的情緒,漸漸困擾着他。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言魚的聲音隨之傳來,很輕柔的道:“前輩歇下了嗎?有一位客人想見您。”
“是誰?”吳巖忽然止步,皺眉道。
“這位客人蒙了面紗法器,小婢無法見其真容,他也沒說身份,只是卻持有本府長老的玉牌,該是本府的某位長老。”言魚回答道。
吳巖皺着眉,想了想,摸出一物來,藏在手心,道:“請他進來。”
說着,吳巖走到外間正堂,長身立在堂前。片刻後,正堂大門打開,一名身穿黑色寬大道袍,黑紗罩頭的神秘人走了進來。
吳巖皺了皺眉,覺得眼前這身影竟有些眼熟。只是,見那神秘人站在堂內,卻不說話,吳巖向一旁滿臉好奇之色的言魚擺了擺手,示意她出去,並關上門。言魚便乖巧的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那神秘人隨即解開黑色道袍,露出線條柔和的嬌軀,接着卻是一揚手,打出一道護罩金符,把自己和吳巖都罩在了護罩金符之中,這才扯去面上黑紗法器。
“如嫣姑娘,你這是何意?”吳巖有些意外的低聲道。這神秘人居然是狐如嫣。吳巖有些奇怪,搞不清楚她爲何深夜來訪,而且還如此打扮。
“吳巖,你能不能把鬼臉面罩摘掉,讓我看看你的真容。”狐如嫣妖媚的一笑,這一刻,竟有柔和的光芒在她如玉的嬌顏上綻放,吳巖呆了呆,甚感奇特。
“爲什麼?”吳巖奇怪道,不過還是順手摘去了臉上的鬼臉面罩。
狐如嫣卻再次把寬大的黑色道袍披在身上,嬌笑道:“吳巖,你真不記得二十二年前,與你一起參加修真大典的姚如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