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主管柳白正提心吊膽的站在門後,冷不丁的聽到裡面傳來的拍桌怒罵,禁不住又是一陣心驚肉跳。
更讓他側目的是,發出這怒吼的居然是剛剛風輕雲淡的董事長夏明河!
“柳白!你給我進來!”
“來嘞!”
柳白硬着頭皮又推門走進來。
而面前的夏明河,那張儒雅的面容此刻已經寫滿了怒火!
“柳白,我問你,夫人……嗯,陳美星之前是不是安排了人進集團上班?”夏明河咬牙切齒地問道。
“夫人……嗯,陳美星確實安插了好幾個人進集團上班,不知道董事長指的是哪個?”柳白很謹慎。
夏如初冷哼道:“就那個安保部的經理李大帥。”
柳白頓時回過味了。
這個安保部的經理李大帥是前不久剛上任的,活脫脫一個地痞混混,不學無術、好吃懶做,唯一的優點就是高大、帥氣、活好……呃,最後這個優點雖然沒有證據,但也不是憑空捏造的。
因爲這個李大帥是董事長夫人陳美星安排空降下來的。
據目擊者的可靠傳言,經常目睹李大帥去陳美星的辦公室做工作彙報,一彙報往往就是一小時,每次彙報完畢,李大帥的俊容上都會透出一絲疲憊,倒是陳美星一副嬌豔紅潤的模樣,猶如剛被灌溉的花朵。
有一次李大帥跟手下的保安們喝酒喝嗨了,更是放出豪言:他是騎在董事長頭上的男人!
這個傳聞很快傳到了夏如初的耳朵裡,爲此事,夏如初和陳美星的關係幾乎劍拔弩張。
陳美星生怕醜事曝光,於是先下手爲強,聯合兒子夏英偉和情人李大帥,強行把夏如初送進了精神病院!
“把你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跟我說了,要是漏了一個字,我也把你送去做精神鑑定!”夏明河惡狠狠地道。
這個胸襟豁達、風輕雲淡的男人,遇到了無數已婚男人的痛楚,終於變得張牙舞爪了!
常言道,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要有點綠。
但夏明河做不到,但凡腦門上有一棵綠草,他都要連根拔除了!
柳白當即竹筒倒豆子似的將情況給全部告知了。
砰!
夏明河又猛拍了一下會議桌,五官都氣得扭曲變形了。
在他昏迷期間,這個小老婆居然盡忙着給自己種草地!
夏如初最怕父親會感情用事,所以她很機智的先斬斷父親對繼母的感情。
見這招奏效了,夏如初就抓住時機添油加醋:“這賤人怕東窗事發,於是就把我送進精神病院想封我的嘴,爸,您知道一個正常人被關進精神病院是什麼感受嗎?就像《飛越瘋人院》裡演的那樣,你努力的跟別人說你沒病,大家也說相信你沒病,那種無力掙扎的感受,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聞言,夏明河的眼角一抽搐,看着女兒的眼神流露出幾分愧疚和痛心。
頓了頓,夏如初又道:“而且我差一點就死了,站在天台上,就差那麼一點就掉下去了,如果不是那個人的出現,我們父女只能在下面重逢了。”
夏明河又沉默半晌,突然他猛的一拍桌子,道:“你想怎麼收拾陳美星,我不想管也懶得管了,我只要求一點,必須體面的處理了,我不希望夏家的醜聞成爲雲州老百姓的談資。”
“至於你弟弟……給我一點時間,我會送他去國外留學,除了我死的那天,他不會再回來了,這你總能滿意了吧?”
言下之意,就是讓夏如初隨意報復陳美星。
至於弟弟,畢竟是血脈,弄死不可能,好歹得留一線。
呵,男人!
雖然仍舊不太滿意這個處置方案,但夏如初也知道這是父親作出的最大讓步了。
而且,現階段想成功的實現這個處置方案還不好說。
難保陳美星母子不會來一次垂死掙扎、魚死網破。
夏如初孤軍奮戰,覺得勝算比較懸。
忽的,她又想起了那個藏在精神病院裡像神一般的男子……
……
除了夏如初在惦記着劉青,何望春、林大力和沈萱彤已經來到了雲山精神病院了。
在院長徐鶴鳴的帶領下,幾人很順利的來到了劉青的病房裡。
“你就是劉青先生?”何望春看到年輕稚嫩的劉青,微微有些驚奇。
劉青掃了他們一眼,重點看了看戴着墨鏡的林大力,道:“是不服氣來尋仇的?”
林大力下意識的攥起了拳頭。
何望春連忙打圓場道:“誤會,我們就是代表林老先生來感謝劉先生的。”
沈萱彤也附和道:“劉青,你別多想,這位何爺爺是我們家的熟人,人很好的,他這趟來,主要是因爲你的那個藥方子治好了這位林先生的爺爺。”
劉青一動眉梢,問道:“你把我的那個藥方子給別人用了?”
沈萱彤頓時愧疚難當。
“不怪她,怪我,是老朽看到這藥方子十分奇特,效果恰好對醫治林先生的爺爺很有幫助,就斗膽試了試。”
接着,何望春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正當他準備求得劉青的諒解,劉青很乾脆地道:“既然承了我的大人情,那就意思意思吧。”
“……”
大家頓時詞窮了。
這麼直白的挾恩圖報,倒是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劉青才懶得虛僞客套,他現在就想要實實在在的利益好處。
誰能提供他採買藥材所需要的鈔票,他就幫誰。
“咳,劉先生幫了我們大忙,報酬是自然有的……對吧,林先生。”何望春尷尬的看向林大力。
林大力雖然仍舊耿耿於懷,但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很爽快地道:“你開個數吧,我們家會盡可能的滿足。”
劉青開始尋思了起來。
剛剛救助了夏如初,這丫頭欠了自己一百萬,只要她奪回權柄,錢財方面劉青暫時可以無憂了。
想了想,劉青問道:“你們家挺有權對吧?”
林大力猶豫了一下,默默點頭:“但我有言在先,違法亂紀的勾當,恕我無法答應。”
“放心,要幹違法亂紀的勾當,輪不到找你們。”劉青冷笑道,要不是需要一個安穩的環境修行,他有的是非正常渠道去斂財。
林大力等人正回味着劉青這話的意思,冷不丁又聽劉青說道:“我想在這精神病院裡擁有一間獨立的療養病房,並且不受醫院的管理,可以自由出入。”
大家都懵了。
這麼離譜的要求,他們是怎麼都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