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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這種級別的打鬥,動輒轉戰數百里,而許老魔不想戀戰,所以很快就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至於最後結果如何,恐怕只有當事人他們自己知道。
何天魁也知道大勢已去,一邊抵擋莫瑞風的進攻,一邊抽空掩護族中子弟且戰且退。
三派修士開始士氣如虹的反擊,而那些沒來的及逃走的散修怎肯放棄這種佔便宜的機會?要知道何家人搶劫了不少的商鋪,一個個腰間都掛着一串儲物袋,只要逮到一個,就夠這些窮散修過個好年了,所以他們自覺的組成狙擊小隊在後邊銜尾追殺。
不久之後,天龍門支援的修士趕到,憑藉着飛行法寶的速度趕到了前方攔截,而後浩然宗援軍進行了第二次攔截,這場追逐戰綿延了千餘里,直到血殺門派人來接應何家,大戰才逐漸平息。
據事後統計,此戰一共死傷修士近四千,其中多爲低階散修,何家過來的五百精英弟子,安全返回的不足兩成,兩名金丹長老隕落,一人重傷,另有超過五十位築基弟子傷亡,可以說經此一役,何家實力大損,如果不是元嬰老祖尚在,恐怕只能淪爲三流的修仙勢力了。
坊市方面,有八十餘家店鋪遭到洗劫,過半的店鋪損毀嚴重,合計損失靈石和各種財貨總價值超過三百萬之巨,可謂是損失慘重。
三派的主事人經過商討後,開始善後工作,秦川在掌教孟元通的指派下,協助受傷嚴重的雷萬年處理坊市事務,算是名正言順的留在了黑水坊這邊。
雷萬年叮囑了秦川幾句,便當起了甩手掌櫃的,如此以來,各項雜務都壓在了他身上。
戰後需要做的事很多,安撫商戶,救護傷者,修繕房屋,協調關係等等,如果沒有一定的統籌和調度能力,這些事絕對會讓人焦頭爛額,不過秦川卻做得心應手。
半個月後,坊市終於恢復了秩序,只是街道上冷冷清清,愈顯得蕭條,此戰讓人們深切的體會到坊市也不是世外桃源,而在此修仙界風起雲涌之際,找個山溝溝窩起來似乎更安全一些!
修繕一新的靜室中,雷萬年擺擺手,讓秦川也坐下,“最近辛苦了,千頭萬緒的善後工作你能幹的井井有條,就衝這一點,閻羅宗年輕一代就沒人比的上你!”
“師祖過獎了,您的傷勢怎麼樣了?”
“傷了根本,沒有三兩年修養恐怕好不了,唉…本打算讓你去煉器殿幫震兒,可惜王長賡嫉恨於你,洪老祖他…算了,不說這個了,你該煉煞成罡了吧,是不是沒準備好所需的元煞啊?”
秦川可不想再接受雷萬年的好意,急忙說道:“元煞的事,我已經請皇甫夜雨幫忙了,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
“呵呵,你小子有福啊,那丫頭不僅長得水靈,各方面能力都很出衆,你可要珍惜啊!”
秦川摸了摸鼻子作羞郝狀。
雷萬年微微一笑,“這是你的戰甲,已經修復好了,現在何家反水,大楚國已經落入外海盟之手,北齊和元武很快都將成爲戰場,坊市這邊也不安全了,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就回漁陽觀好好修煉,輕易不要外出!”
“師祖,那您?”從心底來說,秦川早已認可了雷萬年這個師祖,不管當初他的初衷是利用也罷,是拉攏也好,總之作爲長輩還是相當合格的。
“等傷養好了,我要閉關衝擊元嬰期,這裡會交給王長賡負責,以後你要小心他,此人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人!”
“師祖要衝擊元嬰期,那師父他…”
“你師父既然醉心於煉器,就讓他好好在這方面發展吧,至於其它…他年紀也不小了,我正準備幫他找一個道侶,說起來,也是從你這裡得到的啓發,哈哈…”雷萬年忽然捋須暢快的笑了。
秦川何等聰明,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雷震不是那塊料,索性幫他找個賢內助,再不行以後大力培養第三代就是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秦川起身告辭,隨後又去了千金一笑樓。
千金一笑樓也遭到了洗劫,不過由於重要的東西都放在秘庫中,那裡有超強的禁制,加上一笑樓有數名築基修士坐鎮,損失其實並不大。
找到皇甫夜雨,她正在和一個人閒聊,秦川也認識那人,“呵呵,沐仙子何時到的,也不提前通知一聲,我也好爲你接風洗塵!”
沐傾城嫵媚一笑,“昨天才到的,奉聶師叔的命令過來看看這邊的損失情況,秦道友和皇甫師妹的感情可是越來越深厚了,想必她要的太陰寒光煞,就是爲道友煉煞成罡準備的吧?”
“沐師姐也不用羨慕我們,相信你很快也能找到意中人的!”皇甫夜雨的嘴上功夫,不,說話的水平也是一流的。
“師妹惹惱了我,這太陰寒光煞可就不給了!”
皇甫夜雨卻是微微一笑,“師姐就不想知道你要找的人的下落嗎?”
“哦,有消息了?”
“恩,爲了這個消息,我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師姐就不表示表示!”
“死丫頭,少不了你的!”沐傾城有些急了,顯然對那個消息十分看中。
“你先把太陰寒光煞給秦川吧,咱們慢慢說!”
沐傾城二話不說,取出一個用寒玉做的集煞葫蘆拋給了秦川。
秦川得到了想要的,也無意打聽別人的私密事,便告辭離開了。
回到漁陽觀,處理了一些緊要事務,把張文才叫過來吩咐了幾句,然後開始閉關,值此亂世,多一分實力自然多一份保障,另外,丫丫即將被她老爹鸞偉接走,所以他要及早的煉煞成罡。
一切準備就緒,丫丫從火井中飛出,高亢的鳴叫了幾聲,然後跳到秦川的肩膀上用尖喙啄他的頭髮,因爲快要離開了,這一段時間一人一鳥交流的比較多,感情又進了一步。
盛裝九天劫雷煞的集煞瓶,和裝太清寒光煞的集煞葫蘆放在一起。
先對着集煞瓶打出法訣,一團只有核桃大的土黃色雲朵漂浮在半空,但是給人的感覺其中似乎蘊含着狂暴的威能,而且不斷髮出“哧啦哧啦”的聲音,其中有一條細若遊線的電弧在竄動。
手上沒有停留,緊接着對集煞葫蘆也打出一個法訣,一個黯淡的銀灰色光團浮現出來,這光團看上去有點像夜晚灑落的星輝,似乎很不起眼,但是瞬間卻讓煉丹室中的溫度下降了許多。
第三道法訣打出,兩種性質截然相反的煞氣逐漸靠近,秦川不由心中一陣緊張,如果一開始這兩種煞氣就差生強烈的排斥,那麼之前所有的設想都成了空想,更別提什麼煉煞成罡了。
讓他擔心的事沒有出現,這兩種煞氣碰在了一起,既沒有產生劇烈反應,也沒有互相融合,只是彼此涇渭分明的靠在一起。
有門!秦川心中暗喜,一個意念傳給了丫丫,丫丫立即吐出一大團赤紅火焰將這兩團煞氣包裹,但是原本非常“老實”的劫雷煞突然狂暴起來,似乎想掙脫這火焰的束縛。
“咻咻”,丫丫怒了,拇指大的紫色火苗飛出,瞬間深入到赤紅火焰內部,大約一盞茶時間,火焰中心重新恢復了平靜。
秦川大喜,這說明丫丫的紫火果然能煉化劫雷煞,接下來他打出了第四道法訣,火團中間的兩種煞氣開始旋轉。
這個法訣,並不是煉煞成罡的法訣,而是司徒無悔結合太極的奧義和兩儀通天訣,特意爲融煉兩種異種煞氣揣摩出來的法訣。
經過一柱香時間不停催動法訣和丫丫持續的煉化,火焰中間的煞氣團已凝鍊爲豆粒大小,兩種煞氣仍然沒有達到水乳交融的程度,卻詭異的粘合在了一起,更有意思的是土黃和銀灰緊貼在一起,形成了一個“s”圖案,恰似太極圖的“陰陽魚”。
丫丫的火焰緩緩撤去,而秦川的本命真火吐出來將豆粒大的煞氣團包裹,然後納入心海絳宮,正式開始煉煞成罡的過程,而丫丫則進入火井中休息,她現在尚在幼年,短短的時間已經虛耗了不少妖力。
煉煞成罡的過程是非常緩慢的,就這一點煞氣團,秦川花了一天半時間纔將其煉化,其間劫雷煞有數次狂暴跡象,但是那太陰寒光煞彷彿溫柔的少女,在她的撫慰下,劫雷煞的火爆脾氣終於沒有發作起來,總而言之,整個過程是有驚無險。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接下來就順暢多了,經過大半個月的辛苦,煉煞成罡階段終於成功完成,這意味着秦川可以衍化修仙以來第一項真正的神通了。
神通和法術效果相似,但是卻有着本質的區別,法術需要法訣和咒語催動真元運轉,並在神識的輔助下輸出,以達到攻擊和防禦的效果;
而神通,基本不需要任何法訣催動,也不消耗法力,只需要動念作用於相關載體即可,比如煉化的煞氣就是一種載體。
簡而言之,神通是以神念發動,幾乎可以瞬發,而法術是以法訣配合神識施展,需要一定的準備時間。
煉煞成罡並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是將煉成的元罡轉化爲或攻或防的神通,比如弱水元罡可以凝聚霧蟒或者水霧屏障,再比如金煞元罡可以凝聚金箭等等。
正當他準備休息兩天再衍化神通時,忽然收到了一張傳音符,看到是鸞偉的傳音符,不由苦笑一聲,帶着丫丫迎了出去。
俗話說血脈相連,一點不假,丫丫和鸞偉不過只見了一次,再次相見立即撲了上去,那種親暱讓秦川心中直冒酸水。
“前輩,請進寒舍一敘!”
鸞偉撫慰一下丫丫,也沒推辭,跟着秦川進了洞府,“咦,這裡連通地火脈,是爲丫丫準備的吧?”
秦川當然不會說破這個美麗的誤會,虛應了一聲,然後擺上酒菜。
“前輩,似乎受傷了?”
“一點小傷,沒有大礙!”
“是和許老魔鬥法受的傷嗎?”
“恩,那天你也看到了,我和天龍門的王道友追殺老魔頭十萬裡,一直追到了北部冰原,結果這老傢伙走投無路之下拼了老命,最後甚至連他最得意的一件僞靈寶都自爆了,我一時不慎受了點傷,回來後修養了半個多月,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哦,這麼說老魔頭還沒死?”
鸞偉喝了一口酒,苦笑的搖搖頭,“堂堂元嬰中期頂峰的大高手,哪這麼容易隕落,不過他被我和王道友合力重創,最後又施展天魔解體禁術,這才逃過了我們的追蹤。”
“那以後他豈不是會瘋狂報復?”
“這個倒不用太擔心,就算他有療傷聖藥,不閉關百年也絕難恢復,而且據說所知,他原本壽元就已經不多,如果再虛耗百年,他更不可能突破到下一境界,到時候不用人殺他,自己就老死了!”
“前輩說的是,不過也要防止他狗急跳牆!”
“呵呵,這個我已經和王道友商量過了,只要發現他的蹤跡,立即不惜代價圍殺他!”
秦川見人家已經想清楚了,便不再多說,雙方不可避免的又把話題扯到丫丫身上。
鸞偉津津有味的聽着發生在丫丫身上的有趣事,眼眸中露出慈愛的光輝,當他聽說丫丫認了一頭青狼做小弟時,更是要親眼見見青仔。
秦川發出傳音符,讓張文才把青仔領來了後山,青仔一見鸞偉立即嚇的渾身顫慄,結果丫丫騎在它身上耀武揚威,反倒讓它膽子壯了一點,不過那擬人化的表情,簡直就是一條諂媚的老狗。
“小秦道友,我擔心丫丫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會不太適應,你看能不能讓我把青仔一起帶走?”
秦川遲疑了一下,不過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鸞前輩,青仔雖然資質普通,不過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它的靈智遠高於普通妖獸,如果可能的話,前輩多照顧一二!”
“呵呵,那是一定的!”
酒足飯飽之後,秦川和丫丫,以及青仔依依惜別,待鸞偉消失在天際,心中不免悵然若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