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忠正在擔憂陶家的報復,卻沒想到突然來個神轉折,擒下一名築基初期的修士簡直如同探囊取物,這是假丹期修士能辦到的嘛?莫非眼前之人不是假丹期,而是某位老怪在遊戲人間?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目光中不覺帶出了敬畏。
其它村民則不管那些,有些人大聲喝彩,有些人則叫嚷着打死惡少!
秦川當然不能這麼辦,他是給木易村帶來福音的,而不是來惹禍招災的。
一手拎着銀袍青年的衣領,一手拍着他的臉道:“小子,我這個人最怕麻煩,你說我是直接把你捏死,然後連那李剛,不,連陶剛一起捏死,還是你發個心魔血誓,然後再賠一筆精神損失費呢?”
無賴有兩種,一種是蒸不熟煮不爛的亡命之徒,如果眼前的傢伙是這種人的話,秦川只好發發狠,將陶家全部幹掉以絕後患,這種事他絕對乾的出來。
另一種則是軟欺硬怕,比平常人更怕死的傢伙,陶澤山能修煉到築基期腦子肯定夠用,他和木易忠想的一樣,眼前的傢伙是個扮豬吃老虎的高手,即便自己金丹期的爺爺出手,也未必能輕鬆拿下自己,那麼眼前這人的實力有多恐怖就可想而知了。
自己有家有勢,前途似錦,有大把的靈石等自己去揮霍,有大把的美女等自己去上,何必爲了一點面子把小命丟了,甚至還可能會給家裡帶來麻煩?
心中衡量片刻,便有了決定,“前輩,我錯了,我願意發誓,我願意賠償損失!”
“恩,孺子可教也!”
陶澤山連續發了幾個心魔血誓,又把所有靈石全拿出來,這纔得到秦川的允許屁滾尿流的離開了。
“多謝前輩相助!”木易忠深施一禮。
秦川本要解釋一下,想想還是算了,有了權威,做事才能名正言順不被人猜疑,“木易兄,我的目的還是在於體悟儒道,咱們還是以道友相稱,你看如何?”
“就依前輩!”
“恩,那些靈石分這小丫頭一百,你留二百,其餘分給村民吧!”
“這如何使得?”
“呵呵,你覺得我會缺靈石嘛?”
木易忠想想也是,於是將靈石分下去,小丫頭用衣衫兜着一包靈石,忽閃着大眼睛弱弱的道:“謝謝哥哥!”
木易忠剛要糾正,秦川卻摸着小丫頭的腦袋笑着點點頭,看到這小丫頭,不由想起家裡的小妹,心中頓覺親切。
村民們也紛紛謝恩,雖然每家只能分得三四塊,卻是他們三四個月的收入了。
一個跛足的中年人在一個病懨懨的婦人攙扶下擠進人羣跪倒磕頭,“謝謝仙師救命之恩,小人木易寬一家永世不忘仙師恩德!”
這是木易漁的老爹,剛纔雖然救了其女兒,心裡總覺得還有點愧疚,掃視了一眼這一殘一病二人,秦川道:“你這腳傷可是骨折後耽誤了治療留下的?”
“確實如此,小人曾是一名車伕,有一次車翻了壓住了腳踝,由於當時在荒山野嶺,無法及時醫治才成了這個樣子!”
“尊夫人可是得了肺病?”
“是啊,找了幾個郎中也看不好!”
木易忠接過了話道:“也用過一些丹藥,始終不見起色!”
秦川聽了他們的描述,越發證實了心中的猜測,這婦人的病極有可能是肺結核,他雖然不是醫生,但是望氣術能很好的確定病人的病竈所在,再加上剛纔看到這婦人有咳血癥狀,病狀已經相當明顯了。
治療木易寬的腿好辦,要救這婦人卻是有些難了,思索良久,他決定用一顆“玉露丹”試試,這種丹藥對臟器損傷效果很好,另外再服一點增加機體生機的乙木靈酒,即使不對證,至少可以延長壽命。
這些並不急於一時,木易忠帶他先去村頭的大屋看了看,這大屋原本是宗族召集開會的所在,時常有人打掃,倒也算乾淨。
村民們又熱情的幫忙清理一遍,窗戶大門也都修繕一新,秦川便在這裡安了家。
次日,他作爲一名的鎮學教員光榮上崗了,他的職責是教授十幾名七到十歲不等的頑童如何打坐吐納,如何引氣入體,直到他們開靈之止,至於開靈之後,便交給木易鍾督導,然後升入更高一級的學府。
一羣小傢伙站起來鞠躬,口尊先生,他立馬有了當老師的感覺。
掃視了一下他們的修煉情況,有幾個應該已經能引氣入體,情況最好的便是木易蓮,她再進一步就要開靈了,最差的幾個現在恐怕連何爲氣感都不知道。
“看來必須因材施教了!”秦川很快進入了角色,“木易蓮,你修煉的法訣是什麼?”
小丫頭一見第一個叫她回答問題,喜不自勝的站了起來,“先生哥哥,族長爺爺說我是火靈根,所以修煉的是烈焰訣!”
“恩,你背一遍,如果背的好,就有獎勵!”
小丫頭立即將數百字的法訣背了一遍,這烈焰訣和瀚海五行宗的烈焰訣是一樣的,不知哪裡纔是真正的起源。
“背的不錯,獎勵一枚聚氣丹!”
接下來一個一個的考較,那幾個引氣入體的只要能背出法訣就有一枚聚氣丹,背不出的便讓他們自行誦讀,學會打坐吐納的便有一枚洗髓丹作爲獎勵,沒學會的先要學打坐。
通過一個時辰的考較,每個人是什麼靈根,資質如何已經大致清楚了,接下來便是根據每個人的情況,制定相應的修煉方案了。
第二節課是教授一些簡單武技,相對於修煉課程的枯燥,活潑好動的小傢伙們顯然更喜歡舞刀弄棒,這就和前世的小學生喜歡體育課是一個道理。
秦川不知道以前木易忠教的什麼武技,在他看來單純修煉武技,不過是高明一點的廣播體操而已,以他數十年的煉體經驗,早就摸索出了一套屬於自己的東西。
所以他先傳授天龍門的易精鍛骨訣,然後配合太祖長拳,這樣以來,即使修仙上沒什麼天賦,也能將身體打熬的極爲強壯。
木易忠修煉了上百年,眼光還是有的,徵得秦川同意後,將易精鍛骨訣記錄下來,準備給木易村的青壯們修煉。
下午的一節課,講述修仙界的一些基本常識,中間夾雜了一些奇聞妙趣,聽得小傢伙們躍躍欲試,直想趕快長大,背起行囊去見識外面廣博的世界。
一天的課程結束了,秦川感覺比打鬥了一場還要疲憊,木易蓮和同族小娃爭論是小鳥飛的快,還是修士飛的快的問題,木易忠見他這個樣子笑道:“習慣就好了,你第一天肯定是不適應的!”
“恩,爲人師表不易,難爲你幹了這麼多年!”
“的確是很枯燥,不過當你看到小傢伙們成長起來,你會有一種成就感,尤其是逢年過節有人來看望你的時候,便會覺得這種付出是值得的!”
秦川點點頭,他當這個教員不過是找個由頭而已,並非真的傾心於教育事業,“一會幫木易蓮的父母治病療傷,她母親的肺病不好辦,只能盡力而爲!”
“盡力就好,其實他們家已經放棄了!”
“先生哥哥,你一定要治好孃親的病,大不了我長大後嫁給你!”不知何時,小丫頭已經來到了身邊。
秦川和木易忠相視苦笑,“我一定會盡力讓你母親好起來的!”
到了木易蓮的家裡,木易寬和他的老婆已經在等候,先取出一枚玉露丹,伴着乙木靈酒給婦人服下。
婦人不是修士,所以需要藉助外力幫忙疏導藥力,這項工作交給了木易忠。
轉頭對木易寬道:“一會我把你的踝骨折斷,然後重新接續,爲了讓你少受點罪,要先把你弄暈!”
“多謝秦仙師!”
讓他服下黑玉續骨丹後,施展天鬼惑心術,這種術法對神魂微弱的凡人進行催眠太合適了,只片刻工夫,木易寬眼皮便擡不起來了,爲了讓他睡得更沉一些,又讓他吸入了一點迷魂散。
接下來,秦川找到其斷骨處,輕輕用力,“喀啪”一聲踝骨折斷,木易寬在夢中呻吟了一聲,卻沒有醒來,斷骨接續好以後,然後幫他煉化藥力,半個時辰後行功完畢,那邊木易忠也順利幫婦人化開了藥力。
小丫頭很乖巧的端來了熱水,“族長爺爺,先生哥哥,晚飯一會就好!”
真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秦川心裡暗讚了一句。
小丫頭的手藝不錯,粗茶淡飯也做得很有滋味,已經醒過來的木易寬對自家的這個女兒很是得意,但是談到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又是一臉黯然。
木易忠勸慰了幾句,然後又聊起了他爲之奮鬥半生的教育事業。
秦川對此並不感興趣,他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幫木易村脫貧致富,直接送靈石他也送得起,但是那樣只會給他們惹來災禍,況且靈石總有用完的時候,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道友,我有一法,可讓村裡快速富裕起來,不知你有沒有興趣聽?”
“秦兄,這是哪裡話來,如果能讓族人富足起來,老朽即便死了,也含笑九泉,只是道友大恩,讓我們如何報答?”
秦川從夏之陽和鬼手那裡得到了器煉寶典,又獲得了楊家遺寶,自然不需要什麼報答,說是還人情還差不多,“木易兄忘記我的初衷了,我是想體悟這教化之道!”
木易忠搞不懂這教化之道是什麼玩意,貌似很高大上的樣子,但是對家族有利的事,他自是求之不得,“還請道友教我木易族這致富之道!”
秦川拿出一枚玉簡,將製作肥皂的辦法刻錄其上,這東西成本低,製作簡單,兩三年內足以使木易村富裕起來,到時候即便配方流傳出去,他們也佔了先機,等他們有錢了,修仙煉武方面必然能加大投入,說不定若干年後會出現一批築基期,甚至金丹元嬰期修士,到時候恢復當年楊氏的容光也不是不可能。
兩人商討一番“肥皂項目”的實施方案後,木易忠不顧天色已晚,立即召集族中人進行動員,這些事自然不需要秦川操心了。
此後半個月,秦川基本適應了教員工作,木易寬的腿恢復不錯,他老婆的病也大有氣色,而木易村的肥皂作坊有了第一批產出。
木易忠從事教育事業數十年,在棋盤鎮的人緣是極好的,所以他親自上門推銷香皂,大家都願意給點面子,反正一塊香皂不過三枚晶幣。
習慣是靠養成了,發現了香皂的諸般妙處,大家開始自覺的購買,於是銷路逐漸打開,財富開始向木易村集聚,這不可避免的引起了一些人的眼紅,不過木易族的人豈會讓自家的搖錢樹落入他人之手,配方保護的極爲嚴密,讓那些窺伺的人無功而返,但是當陶家人上門,木易村民不淡定了。
這次來的還是五人,不過五人全是築基期,爲首的中年人已然達到假丹期境界。
“陶道友,你們興師動衆來到木易村,莫非是因爲上次陶澤山的事?”
中年人笑道:“我們來了不過五人,怎麼能稱的上興師動衆?至於小兒的事,他既然發了誓言,當然不會反悔,我們此來不過是和木易道友洽談一筆生意!”
木易忠自然不會相信對方的話,陶家的霸道不是一天養成的,“其它事可以商量,如果是肥皂配方的事,就免談了!”
中年人似乎早料到他會這麼說,“木易道友,不知你們的肥皂作坊可曾交稅?”
“陶道友,據我所知安豫國的稅費中沒有肥皂稅這一條吧?”
中年人大笑,“現在是沒有,不過以後就不好說了,張稅監,你說是不是?”
另一名紅袍修士笑道:“沒錯,在下正打算向上面請示,想必陶剛陶大人一定能促成此事!”
“恩,如果是沒交肥皂費,結果會如何?”
“輕則蹲監坐獄,重則發配戍邊,永不得返!”
兩人一問一答,目的很明顯,就是逼迫木易村交出肥皂配方。
木易忠剛要叱責二人無恥,卻被秦川阻止了,“配方可以出讓,不過你們打算出多少靈石購買?”
“想必閣下是秦道友了?多謝道友替吾管教小兒!”他早就聽陶澤山稟告了之前的事,剛纔他仔細探查過,確信對方和他修爲一樣,這纔敢強要肥皂配方,不然又是另一番言辭了。
“呵呵,不必客氣,如果道友不方便管,我不介意再幫幫忙!”
中年人眼中的怒火一閃而逝,他們這邊雖然佔據優勢,但是對方也不是好惹的,能和平解決最好,“不必麻煩道友了,我已將他送至柳西城,自有他爺爺管教於他,至於肥皂配方,不知道友打算多少靈石出讓?”
秦川伸出了五個手指頭。
“好,五千就五千!”
“哼,我要的是五萬!”
“道友何必獅子大開口,一塊肥皂不過區區三枚晶幣!”
“一塊肥皂自然不算什麼,如果一百萬塊,一億塊呢,陶道友打肥皂配方的主意,這點不會想不到吧?而且這是項長期的生意,幾乎和衣食住行差不多!”
“一萬,不能再多了!”
“四萬五!”
“一萬五!”
……
一番討價還價,對方又拿肥皂稅說事,最終兩萬兩千成交。
打發走了五個志得意滿的傢伙,木易村的人並沒有因爲得了一大筆靈石而高興。
看到衆人垂頭喪氣的樣子,秦川笑道:“這肥皂製作簡單,配方遲早會泄漏出去,現在賣了個大價錢,已經算不錯了!”
他嘴上如是說,心裡已經對陶家動了殺心,只是不方便說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