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世道艱難

顧十一這一問倒也是在常理之中的,那古成魁應道,

“顧兄放心,我那朋友是位藥材商人,所販運的不過只是一些平常的藥材罷了!”

顧十一本就不介意,不過隨口一問,聞言哈哈一笑道,

“即是如此,那便叫了人運貨上來吧!”

古萬魁大喜起身行禮,之後下船去又叫了那他朋友上來見面,卻是一位清瘦的中年人,形容有些愁苦,想來是憂心這一船貨的事,這位名叫張謙的商人對顧十一十分的感激,又以爲她出身大家,有心結交,言語極是恭敬,顧十一請了二人在甲板上飲茶,正室的夫人便告退而去,卻是有那美貌絕倫的小妾出來相陪,這二位走南闖北的商人饒是見多識廣,乍一見這位顧大公子的如夫人,那也是一時看直了眼,片刻之後二人回過神來,忙向顧十一告罪,顧十一哈哈大笑道,

“無妨,我這小妾貌美,初見她的人都是如此,倒也算不得有甚麼失禮之處!”

這二人倒也算得正人君子,除了初一眼驚豔之後,第二眼卻是再不敢看了,古成魁還提醒顧十一道,

“此去望南州,海上多有人上船巡查,顧兄這位如夫人還是將容貌遮掩住爲好!”

顧十一聽了奇怪道,

“有許多人上船巡查?”

二人聞言都是齊齊一聲苦笑,

“顧兄不知道啊,這裡還屬白馬州的地盤倒還好些,待到了望南州時,那裡的門派三日一小戰,五日一大戰,今日是這個來收銀子,明日就換成了別人了,這銀子是一茬接一茬的收,到後頭,他們還扮成海盜互相攻擊在對方地盤上的商船,爲的就是讓對方收不到過路的銀子,斷了財路……”

“是啊!”

張謙苦笑一聲道,

“斷沒斷那些修仙大人們的財路我們不知,倒是我們的財路快被斷完了!”

顧十一也嘆道,

“民生多艱,這些人也真是不幹人事!”

二人聽了臉色一變,左右看看忙擺手道,

“顧兄小心禍從口出,這些大人們都有大神通的,說不得……一不小心被人聽見!”

顧十一聽了哈哈一笑,索性岔開話題,向二人探聽都摩州的形勢來,二人道,

“都摩州地處偏遠,如今還在修士聯盟手中,只修士聯盟對百姓的盤剝也是日重,有不少百姓因爲生活艱難,已經開始往北邊遷徙了!”

“北邊……那裡不是十分寒冷,根本不宜住人嗎?”

二人嘆道,

“這也是沒法子,以前那極北之地,別說是百姓便是修士也少去的,不過那都摩州本就是良田少,戈壁凍土多,偏偏這幾年,官府向百姓徵收的賦稅越來越多,百姓所納之稅多就是上貢給了修士門派,這日子越發的難過,有百姓實在過不下去,便悄悄往北去,那邊雖說天寒地凍,但卻有幾處常年不結冰的大湖,只要穿過了一片雪原便可以到達那裡,去了之後以捕魚爲生,一家子反倒能過下去……”

“是啊,不過那處極寒,普通人極易生病,又極是缺醫少藥,在下這一船藥材就是往那裡運去的……”

“哦……”

顧十一點頭表示明白了,怪不是天一門要去那裡發展,原來還是有可生存之地的!

想了想道,

“我這一趟出來,一是爲了探親,二卻是爲了見見世面,若是二兄臺沒甚麼顧忌,可許小弟跟着一同前往見一見世面?”

二人應道,

“那裡人人都去得,顧兄前去也是無妨的,只不過到達暖湖之前,要經過一處三百里的雪原,顧兄可受得住寒冷?”

顧十一笑眯眯拍胸脯道,

“你們瞧我這身板兒,我可是練家子!”

二人見得她肌肉賁起的胸肌,居然一點沒有懷疑,當然……這其中也有狐狸幻術的功勞,當下點頭道,

“顧兄這身板,難怪能納那麼嬌媚動人的小妾,這夜夜笙歌確是得有個好身板兒!”

說罷三人一起哈哈大笑,這些常年在外奔波的行商們,腦子都是好使,知曉這女色就是刮骨刀,漂亮女人人人都愛,可能消受的卻沒有幾個,若是成日只知那點閨閣牀弟之事,再強壯的男人也要被消磨了意志,所以與其說他們羨慕顧十一的漂亮小妾,倒不如說是羨慕顧十一這強壯的體魄,

“那樣的女子,若是換了我們只怕根本不想出來行商走馬,只想天天呆在屋子裡摟着這小妾顛鸞倒鳳,怕是不出三年,便要一命嗚呼了!”

之後的行程是顧十一的商船與那古成魁的商船組隊前行,又那二位怕見多了顧十一的小妾難免心猿意馬,便時常邀了顧十一過那邊船上飲宴,顧十一自然是正中下懷,有時帶着兒子和外甥過去,有時帶着管家過去,有時又帶着賬房先生過去,那二位是長年行商,見多識廣,各地風貌,民俗風情那是信手掂來,顧十一好歹活了二百多歲見識自然不少,又她性子豪爽,言語詼諧,與古張二人不過幾日便混得熟如兄弟,她這假男人在真男人堆裡那是混的如魚得水。

後面船上的蒲嫣瀾卻是難得清靜,自己在秘境之中潛心研究古籍,只三五日出來露個臉,以免旁人懷疑,胡美娘與劉小翠則是領着一衆小丫頭們每日在船上嬉戲玩樂,好不快活!

如此船行十日正在茫茫大海之上,卻是一直風平浪靜,別說是海妖、海獸、海盜之類的,便是大一點兒的風浪都沒有遇到,古張二人還感慨道,

“行船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在海上如此順利!”

顧十一微微一笑,心中暗道,

“若是你們知曉,昨兒晚上我連着斬殺了十六頭想要偷偷掀翻商船的巨獸鯨,又前兒晚上,龍魂驚走了一條未成年的海蛟,便不會這麼說了!”

巨獸鯨是真猛,一大家子便是十六頭,從大到小,死一個撲上來一個,那是半點不知曉怕懼的,顧十一怕驚動了船上的人,不得不悄悄潛入水下,在深海之中把一家子整整齊齊送回了老家!

而那條未成年的海蛟,也算是龍種,不過血脈已經極是稀薄,龍魂察覺之後,便迎上去放出龍威,對方嚇了一大跳,轉身就跑了,倒沒費甚麼力氣!

而至於一直風平浪靜,那就是仰仗老馬了,他可是真靈玄武的血脈,玄武靈龜本就是水中霸王,神通大的可以主宰整個海洋的陰晴變化,老馬雖說道行微末,可護着一兩艘商船,他還是不在話下的!

話說,有些話就不能說早了,頭一日二人還在感嘆一路順利呢,第二日拂曉時分,便有船上的水手高聲叫喚起來,

“西南方向有船接近!”

後頭船上的龍魂早就感應到了,通知了顧十一和蒲嫣瀾,狐狸與大王還在十戒和尚也被驚醒了,這廂起牀跑到甲板上觀望,待得船近了,大家都感應到了對面船上的靈氣駁雜,應該是有不少修士,不過境界都不高,蒲嫣瀾眉頭一皺道,

“難道又是來收銀子的?”

顧十一咧嘴笑了笑道,

“應該是的,那幫子從對面大陸來的修士,習慣了甚麼都爭,甚麼都搶,對百姓也是極盡盤剝,到了這裡也是一樣,連帶着聯盟如今也是如此了……”

說到這裡嘆了一口氣道,

“若是再這麼下去,怕是用不了幾百年,這片大陸也要跟對面一樣了!”

他們都是去過對面大陸的,聞言衆人都是一陣沉默,眼見得那條船隻靠近,有人飛身而起,分做兩隊往這兩條商船落了下來,蒲嫣瀾衝着身邊的狐狸使了一眼色,狐狸會意的點了點頭,落到他們船上的是兩名練氣期的弟子,看顧十一穿着打扮十分的華麗,開口便要一千兩銀子,

“大人們在這片海上巡邏十分辛苦,爾等凡人孝敬也是應當的!”

顧十一笑眯眯點頭,

“二位大人說的是!”

突然一指身邊的小妾,

“大人們瞧我這小妾生的如何啊?”

那二人一個轉臉便見到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立時雙眼就直了,再之後說了甚麼,做了甚麼便不知曉,待得他們揣着一千兩銀子的銀票飛離大船時,便已將那美豔無雙的女子給忘記了,蒲嫣瀾看着那條船遠去的身影,眼中閃着驚喜,

“沒想到還真能從他們口中打聽到天一門的下落……”

這二人乃是入侵者裡赤霞派的低階弟子,這一片海域原本是修士聯盟的,前頭一月赤霞派派出四名元嬰修士,打退了修士聯盟的兩名元嬰修士,佔下了這一片海域,而二十日前,天一門的人曾經落腳在附近的一處島嶼上,赤霞派的人還派人追殺過他們,不過天一門的十分機警,早發現不對,已經提前跑了!

顧十一便去前頭船上與那古張二人商議,要到前頭巨巖島上補充淡水,那二人倒也沒有異議,於是船隊當天晚上去了巨巖島,顧十一照舊與古張二下船吃飯喝酒,還點了姑娘陪酒,而蒲嫣瀾則是帶了龍魂與狐狸,隱了氣息下船打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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