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衣的臉色一變,溫潤如玉的雙頰不自覺的染上一層淡紅色的色澤,顯得十分的可笑:“道友這樣說就不對了,好歹我也是金丹期的修士,論起修爲,道友也要遜於我一籌,若是咄咄逼人,把今晚的事情傳出去,那麼就是和整個暝伽教過不去,希望道友想想清楚!”
宇墨溫溫一笑,隨即打了一個呵欠:“在下的記性向來不怎麼好,若是今晚風平浪靜,今晚發生何事,在下可實在是記不清了!”
魔衣沉沉的看了眼宇墨,眼眸暗沉似星辰,放射着奪目的光澤:“既然如此,魔衣就先告退了!”
看見魔衣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宇墨捋了捋袖角,往來路而去!
回到了木屋的時候,暮云爾侯在門外,看見魔衣如此快便回來了,顯得有些詫異,忙迎了上來,瞅見魔衣的臉色並不怎麼好,心也忐忑不安,只是眼角偷瞄着魔衣的一舉一動,亦步亦趨的跟在魔衣的身後,回到房中之後,暮云爾打開陣法,魔衣的右手按在木桌上,一副山雨欲來的模樣!
魔衣還未開口,暮云爾只能戰戰兢兢的站在身後,半響後,魔衣陰惻惻的聲音才緩緩傳開:“看來大師兄的辦法不能辦了!”
“爲什麼?”暮云爾的聲音陡的拔高,意識到自己失禮後,才緩下了臉色,聲音也放柔了下來:“不知道發生了何事,若是大長老交代的事情沒有辦成,只怕少不了責罰!”
魔衣冷哼一聲,身上的氣勢猛然間爆發開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暮云爾看着,嘴角難掩一絲嘲笑:“暮云爾,別以爲你是我師兄的得意弟子就可以沒大沒小,今日我在這裡取了你的首級,回去的話,師兄也不敢說一句話!”
這句話讓暮云爾全身一寒,魔衣說的沒錯,今日事情沒辦成,回到宗門的時候,魔衣這個金丹期的修士大長老自然不敢責罰,那麼到頭來最倒黴的還是自己!
魔衣伸手一揮,暮云爾驚呼一聲,已經倒在地上,嘴角流下一行的血,眼神驚恐的看着魔衣!
魔衣大手一揮,眼神冰冷的瞪着暮云爾:“小子,我平生最恨別人沒聽到我的話,你是不是要讓自己死在這個地方!”
暮云爾跪在地上,頭搗的不停:“暮云爾知錯了,希望二長老不要見怪!”
魔衣坐在椅子上,瞧着狗一樣的暮云爾,這個有着大長老撐腰的築基期修士,在宗門不可一世,今日跟着自己來到毒瘴村,更是對自己指手畫腳,狗嗎,總是需要給點顏色瞧瞧才知道主人是誰!
看見暮云爾的額頭腫的跟包子一樣之後,魔衣才冷冷的說道:“好了,好了,既然知道錯了,就起來吧!”
起身後,這個精裝的老頭一臉的頹廢,眼神時不時的看着魔衣!
似乎在想着什麼,魔衣並未和暮云爾說什麼,只是眼神閃爍不定:“暮云爾!”
暮云爾渾身一凜,抱拳行禮道:“弟子在!”
“今日見到的風神俊逸的那個金丹初期的修士可看到了!”
暮云爾回憶了一下,眼睛一亮:“是那個叫做宇墨的前輩!”
魔衣的眉頭突的一跳:“就是那個男人,吩咐下去,查查這個人!”
暮云爾卻是認識噬花的,躊躇着,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魔衣,反倒是魔衣,注意到了暮云爾的臉色,沉聲道:“有什麼話就直說,若是耽擱了我的事情,要你好看!”
暮云爾點了點頭:“宇墨前輩身旁的女子弟子認識,十五年前大長老和拜月宗的銀雪婆婆切磋修爲,那個女子也在,弟子印象深刻,她是拜月宗的宗主,噬花公主!”
一點就通。魔衣一拍大腿:“噬花口口聲聲的叫着宇墨前輩,以兩人的交情似乎十分親厚,那麼會否是目靈宗新晉的金丹期長老!”
暮云爾是個老滑頭,忙不迭的點頭:“大長老叫弟子監察正道的動向,目靈宗新晉的長老確實名叫宇墨,是不是這人弟子就不知道了!”
魔衣襬了擺手:“這個人極爲難纏,你還是少惹爲妙,回程的時候,這個宇墨道友也會一起,最好不要和他接觸!”
暮云爾嗤之以鼻:“不過是個新進階的金丹期修士,怕不是長老你的對手,何必如此擔心!”
魔衣眉頭一皺:“我和他對峙過,是個高手!”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毒瘴村的村頭就已經十分的熱鬧,慧心挽着依蘭的手,看着宇墨三人和暝伽教的兩人,由於人數衆多,魔衣提議大家一起坐自己的馬車,而趕馬的,照舊還是暮云爾,宇墨幾人魚貫登入馬車,魔衣尾隨,瞧見依蘭並未跟上,魔衣皺着眉頭,神色有些不悅:“依蘭,你怎麼還不走,這次立了大功,可以回去領獎!”
依蘭的手心冒着冷汗,一副很害怕的樣子,慧心十分的不忍,揚起聲音:“公公!”
碧心毒君捲起黑幔,看了魔衣一眼,朗聲說道:“老夫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道友可否應允!”
魔衣隱隱覺得此事和依蘭有關,臉上還是一派的和煦笑容,暖暖的,能把人融化:“道友但說無妨!”
“這個依蘭和我的大兒媳十分的投緣,且膩了修仙界的爾虞我詐,所以希望和大兒媳在毒瘴村過活,遠離弱肉強食的世界!”
魔衣的心中已經冒起了滔天怒火,可是眼見着碧心毒君的盟友是兩個金丹期的高手,還是硬生生的答應了下來:“既然依蘭不願意回去,我暫且答應了下來,只是回到宗門後,還要諸位和大師兄解釋一二,把本命原牌討要回來!”
宮若桃哼了一聲,推了推碧心毒君:“你瞧,魔衣道友這般的通情達理,你可不要在得寸進尺了!”
魔衣左等右等,卻怎麼也沒發現七殺的蹤影,轉頭看了暮云爾一眼:“不是叫你傳音給七殺嗎,怎麼還不來!”
宮若桃和宇墨對望一眼,宇墨養聲說道:“昨日那小子就已經離開了毒瘴村,今天不知道怎麼失去了音信!”
魔衣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七殺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想來都是知道分寸的,從來沒有違抗自己的命令,今日遲遲不來,很可能是遭遇了不測,這讓魔衣很是擔心!
暮云爾低聲說道:“昨日便傳音給七殺,七殺很是準時,我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