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看着那扇猶自散發着清湛湛光華的門戶,蕭勉若有所思。
目光一掃,蕭勉掃視過了雷神宮、地豫殿、火隨殿和水解殿,眼底的幽光越來越深邃而明媚。
哼!
原來如此!
再度走到風恆殿的宮門前,蕭勉同樣是伸開雙手。
只是這一回,蕭勉的真元卻被分成了截然不同的兩股——一股是青色的風屬性真元,一股是紫色的雷屬性真元!
悄無聲息間,蕭勉雙手一推,宮門應聲而開。
果然如此!
望着那洞開的宮門,看着那不設防的風恆殿,蕭勉嘴角一勾。
也虧得雷鵬妖尊用心良苦了!
雷鵬妖尊以雷入道,此處雷鵬妖府也是以雷神宮爲大,便是有四座偏殿存在,四座偏殿又豈會沒有雷能?
顯然,包括風恆殿在內的四座偏殿,名義上看是以地火風水四大元素排列的,但暗地裡,卻隱含雷能。
唯有如蕭勉這般,同時灌入風、雷兩種屬性的真元,才能順利打開風恆殿,當然,其他三座偏殿也是如此。
也唯有像蕭勉這般能夠隨意轉化自身靈根和真元屬性的怪物,纔有可能在一人之力的情況下,破解門禁。
不然,最少也需要一風一雷兩名修士,才能打開門禁。
顯然,便是當初佈置下雷鵬妖府的雷鵬妖尊,也沒有想到世間會有像蕭勉這等怪胎存在……
拋開這些遐思,蕭勉走進了風恆殿——他好不容易打開了風恆殿的宮門,若是不敢進去,那纔是笑話呢!
才一進入風恆殿,蕭勉就感到身邊的風屬性靈能和雷屬性靈能陡然活躍起來,自發得融入蕭勉體內。
蕭勉來者不拒,卻也不去強求。
從外間看風恆殿,並不甚大,但進入其中之後,蕭勉才發現整個風恆殿別有洞天,顯然是鐫刻了空間法陣。
若大的風恆殿中,空空如也,唯有一排金柱,金柱粗壯,需要兩三人方能合抱,上邊雕刻各色圖樣,其中均帶紫鵬。
不出意外的話,這頭紫鵬,便該是雷鵬妖尊的本體。
就見那些金柱雕刻的圖樣上,起初,紫鵬不過是嗷嗷待哺,其後,羽翼漸豐,振翅九天,翱翔八方……
到了最後,那頭紫鵬終於度過化形天劫,成就了一名身穿紫衣的美貌女修——這雷鵬妖尊,竟是母的!?
打個踉蹌,蕭勉好不容易定住身形。
不過再一想,妖修中,雌性似乎天生比雄性強大三分——比如那金威力,便將赤練雲吃的死死的!
再者說了,也沒人說起過,雷鵬妖尊是公的啊!
這麼胡思亂想間,蕭勉繼續往後看去,然則很快,蕭勉就再度止步,更是不由自主的,驚呼出聲。
就見那根金柱上,紫衣女修淡然而立,只是此時的雷鵬妖尊,顯然已經是垂垂老矣,紫衣白髮,說不出的悽美。
真正讓蕭勉吃驚的,自然不是雷鵬妖尊的衰老,而是此時出現在雷鵬妖尊對面的,那個小沙彌!
那小沙彌,身穿一襲月白色的僧衣,眉心間一朵白蓮。
“小……小禿驢!?”
便是蕭勉,乍見那小沙彌,也是情不自禁的驚呼出聲。
只因爲,看那小沙彌的面目神情,分明就是迦葉小聖僧啊!
搞了半天,迦葉和雷鵬妖尊,竟是舊識?
難怪小聖僧對於雷鵬妖尊的一些過往,瞭如指掌……
蕭勉才這麼想着,陡然間,整個風恆殿中,傳出兩聲巨響,緊接着,風恆殿中的風雷靈能,便涌向了大殿正中。
此時的,蕭勉,已經靠近大殿的中樞位置。
鐫刻着雷鵬妖尊一生經歷的金柱,也即將告罄,順着近乎暴走的風雷靈能,蕭勉望向了大殿中心處。
原本除了那排金柱,便空空如也的大殿上,陡然多出了兩把椅子——分別以風、雷屬性靈能凝聚的靈椅!
若這還不讓蕭勉吃驚,那麼兩把靈椅上,分明有兩個身影,正越來越清晰的顯現出來……
這是,什麼情況?
雷鵬妖尊就算要顯靈,也只有一人,這兩人想幹嘛?
蕭勉才自狐疑間,靈椅上的兩人,已然完成了凝聚,五官栩栩如生,一人着青衫,一人着紫衣,卻盡是男性。
顯然,這兩人都不是那雷鵬妖尊本人!
更顯然的是,這兩人甚至不是人,而是純粹由風、雷雙屬性靈能匯聚而成的靈體——風恆殿的開啓便是機關。
“座下何人?出自八脈之中的哪一脈?”
“……”
八脈?
心思一轉,蕭勉想起了當日歐海陽的一番話。
當初雷鵬妖尊雄霸西蜀州,如日中天,座下有八名人類修士,甘心追隨雷鵬妖尊,成爲了雷鵬妖尊的“人寵”!
莫非所謂的“八脈”,就是指那八名人寵的後裔?
蕭勉纔想到這裡,目光不自覺得掃視過那身穿青衫之人,依稀間,蕭勉看出了些拓跋嵐的影子……
不會——這麼巧吧?
拓跋一族,持有雷雲羽,並將之奉爲聖器,這才招來了龍華寺高徒法印的覬覦,進而幾乎迎來滅頂之災。
蕭勉和小聖僧適逢其會,最終,那枚拓跋族的聖器——雷雲羽,也落入了蕭勉手中。
若說拓跋族的祖先,是當年雷鵬妖尊八名人寵之一,倒是可以解釋爲何拓跋族有雷雲羽存在了……
“座下何人!還不速速道來!?”
“晚輩——西蜀州離雲漠拓跋族族人——拓跋嵐!”
這麼敷衍着的同時,蕭勉心頭暗暗苦笑:拓跋啊拓跋,非是我蕭勉要冒名頂替,實在是形勢所迫啊!
“拓跋族人?”那青衫修士的目光微動,投射在了蕭勉身上,與此同時,那紫衣修士倒是雙目緊閉,再不多言,似乎是置身事外了。卻見那青衫修士朝着蕭勉招了招手,言道:“既然是我拓跋族人,你且上前來,讓我看看你的靈根資質和血脈之力,若有可能,老祖倒是可以送你一場天大造化!”
“這……不用這麼麻煩了吧?老祖您直接把造化給我不就行了?我看老祖您也是靈能所化,萬一時間到了……”
“住口!妖尊之令,你豈敢不從?”
“……”
那青衫修士,鬚髮怒張間,便是青光爆射,強大而狂暴的風屬性靈能,肆虐風恆殿,將蕭勉團團圍住。
拓跋!
老子是來給你找靈材的,卻被你不知道哪一輩的祖爺爺可困住了,你小子倒還置身事外,忒不地道!
暗自抱怨着,蕭勉卻不得不來到那青衫修士面前。
他倒要看看:對方能給他什麼天大的造化!
至於說靈根屬性,對蕭勉而言,還不是手到擒來?
唯有青衫修士所謂的“血脈之力”,讓蕭勉有些忐忑,最終,他憑着記憶模擬出了拓跋嵐的血脈屬性。
再說那青衫修士,一番檢查之後,連連點頭。
“難得我拓跋族的後人中,能出現像你這樣的天才,不過我拓跋族一向是風靈根,你怎麼會有一絲雷靈根?”
“這……,老祖容稟!”當下,蕭勉便將發生在拓跋嵐身上的一應情節,照搬到了自己身上,臨末了,還可憐兮兮的言道:“晚輩也不想這樣啊!風雷雙屬性靈根,便是想找一件風雷雙屬性的靈材煉製飛劍都難,真是舉步維艱啊!老祖!您也不給我太大的造化,只需給我一件風雷靈材就行!”
“放肆!雷鵬妖府中的一應事物,妖尊早有安排,豈容你我置喙?不過你既然符合條件,倒也不能通融一二……”說到這裡,那青衫修士再不看蕭勉,反倒是朝着他旁邊的紫衣修士開口說道:“譚兄!這小子符合條件,你看如何?”
“哼!我譚家後人還沒到,如何定奪?你拓跋家的小子固然符合條件,但若我譚家的後人更加優秀呢?”
“這……”
青衫修士固然是啞口無言,蕭勉卻心中一動。
譚家?
九指神偷譚老頭的祖宗?
若真是如此,這位老祖宗恐怕要失望了!
因爲九指神偷本身就是譚家最後一點血脈,打從他在咸陽城中自爆金丹之後,譚家血脈便徹底斷絕了!
或許還有除了九指神偷那一支血脈之外的旁支,但是他們連雷鵬妖羽都沒有傳承,有沒有靈根都是兩說。
要不要,將此事告訴這位譚家老祖呢?
看現在這架勢,風恆殿中的兩位老祖,便是拓跋老祖和譚家老祖,這處風恆殿,也似乎是爲拓跋族的後人和譚家的後人準備的,若是通過了兩位老祖的考覈,來人便可以得到秘寶,但若有一人不同意,那件秘寶便不會出現。
只因爲,那件秘寶,似乎是兩位老祖共同看守的……
想到這裡,蕭勉取出了八卦銅鏡。
那一瞬間,原本一直置身事外的譚家老祖,陡然睜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蕭勉手上的八卦銅鏡。
“前輩容稟!”不等譚家老祖動問,蕭勉就將關於九指神偷的一切,和盤托出,反正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臨末了,那譚家老祖隨手一招,八卦銅鏡便出現在他的手上,閉目感應一番,譚家老祖喟然一嘆:“想不到我譚家,斷子絕孫!”
顯然,譚家老祖竟是從八卦銅鏡上,感知到了什麼……
蕭勉畢恭畢敬,譚家老祖的目光在八卦銅鏡上流轉一番,隨手一拋,又將它還給了蕭勉。
與此同時,譚家老祖的身形越來越淡,最終,消失不見,便是那張紫色的靈椅,也一併消失不見。
顯然,譚家老祖是不打算過問此事了。
他老譚家都斷子絕孫了,還怎麼和蕭勉爭?
譚家老祖的退走,讓拓跋老祖喜形於色——只是他恐怕也沒想到,眼前的拓跋族人,乃是蕭勉假冒的。
虧得蕭勉倒也沒想過要中飽私囊,若真能得到風雷雙屬性的靈材,蕭勉自然會轉交給拓跋嵐。
蕭勉才這麼期待着,拓跋老祖已經取出了一件東西。
毫無保留的,拓跋老祖將那東西交到了蕭勉手上——那是一團紫色雷光洶涌迸濺的羽毛!
不出意外地話,這應該就是雷鵬妖尊的本尊翎羽纔對!
九階的丹鳳之血,是九階靈材。
這妖尊境的雷鵬妖羽,豈非是十階靈材?
“此乃妖尊雷羽,事關重大,勿容有失!彼時地豫殿、水解殿和火隨殿各自解封之後,雷神宮纔會開啓!”言辭間,那拓跋老祖的身形越來越淡,最終歸於虛無,與此同時,他的一聲輕嘆響徹風恆殿:“拓跋後人啊……,好自爲之!”
一聲嘆息過處,整個風恆殿,再度歸於寂靜。
偌大的風恆殿中,除了一排金柱,便只有蕭勉一人。
唯有蕭勉手上的紫色雷羽,在散發着讓人心悸的雷光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