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蕭勉那一劍,不光粉碎了龜靈盾,更是將王霸一劍分屍,只因爲劍速太快,以至於王霸竟沒有立刻死亡。
可惜他最終發出的那一錘,連個影子都沒砸中……
那些修士雖然在圍攻歸海和荊楚,圍攻水解殿,但卻暗中觀察着蕭勉,眼見蕭勉被王霸所阻,他們還高興了片刻。
但也僅僅是片刻……
不過轉眼間,蕭勉就一劍斬滅王霸。
讓衆人摸不準的是,蕭勉以雷霆之勢滅殺了王霸之後,非但不去馳援歸海等人,反倒是止住了身形。
倒提着猶自滴血的星磁神劍,蕭勉笑意淡淡。
“還有誰來!?”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響徹全場,竟是無一人應答。
有反應慢一些的,滿腹狐疑:在這節骨眼上,這小子不去救自己的同伴,瞎叫什麼陣?
有反應快的,卻既驚又駭。
是了!
身處水解殿的蕭勉要救地豫殿前的慧淨,御使飛劍豈非比動用煉體術更加迅捷?
他又何必捨近求遠?
可是蕭勉偏偏這麼做了,於是,那八人才在有心人的攛掇之下,試圖去攻擊歸海和荊楚兩人,衝擊水解殿。
也正因此,那王霸才試圖阻止蕭勉回防。
然後,王霸死於蕭勉劍下——死得徹底,死得毫無脾氣!
蕭勉要去救自己的同伴,王霸卻從中作梗,最後被蕭勉怒殺,這件事說破了天去,只能怪王霸自不量力。
可是現在,蕭勉殺了王霸,卻不去救援歸海等人,反倒是提着兇器,大喊一聲——還有誰來!?
這……這小子不會是想圍點打援吧?
莫非從一開始,這就是他設下的一個局?
那一瞬間,衆人紛紛色變,看向蕭勉的目光也越發審慎起來——一個修士的實力是有限的,心計卻可能無窮!
再說那些正在圍攻水解殿的修士,他們哪裡還顧得上繼續攻擊水解殿,紛紛收起各自的攻勢,便想逃之夭夭。
不想他們想逃,歸海和荊楚,豈是任人宰割之輩?
一瞬間,歸海身上殺氣凝聚,殺神一刀斬過處,竟是將一名修士攔腰橫斬。
與此同時,荊楚發出的有無形劍氣匯合在一處,將一名修士凌遲處死,死無全屍。
現場一片血腥,衆人相顧駭然。
好一場敲山震虎的戲碼,好一場殺雞儆猴的鬧劇……
等蕭勉施施然的回到水解殿前時,現場除了留下三具屍體,便再沒有其他變數了——歸海和荊楚的傷勢,大多是皮肉傷,外敷一些極品金瘡藥,便可安然無恙,於戰力無損。
相比之下,王霸等人,可就損失慘重了。
“嘖嘖嘖!”搖頭讚歎一番,魔印撫掌輕笑:“蕭兄弟,你這一手玩得可是太溜了,真是我見猶驚啊!”
“不過是願者上鉤罷了!虧得魔印兄沒有上鉤,不然的話,說不得,蕭某人的拙計就要穿幫呢!”
蕭勉這話,讓衆人的神色一變再變。
這小子——果然是早有預謀!
從一開始,甚至連慧淨的敗退,都被他算計進去了……
此時的秦伯恭,自然更是臉色煞白。
虧得他還想暗算慧淨,卻原來從一開始,不光是慧淨,便是他秦伯恭,也不過就是蕭勉眼中的一枚棋子。
咬牙切齒的,秦伯恭憤憤不平。
不想秦伯恭固然是懷恨在心,蕭勉卻也不打算放過他。
“伯恭兄!秦大少!不是蕭某人說你:你如此背後傷人,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啊!平白玷污了你秦家萬古家風!”
“你!”
“其實我也知道:你是懷恨慧淨大師當年壞了你的好事,本來你秦家可以滅殺我大哥的,就因爲慧淨大師橫插一槓,秦家不光鎩羽而歸,還折損了秦三少,真是可惜可嘆!”渾然不顧秦伯恭一變再變的臉色,蕭勉自顧自的問道:“只是蕭某有一事不明:你們秦家,何故緊咬着我大哥不放?”
“……,哼!明知故問!還不是因爲你!”
“是嗎?果然是因爲我得罪了你秦家,所以秦家才試圖追殺我大哥來泄憤嗎?唉!冤冤相報何時了?”順着秦伯恭的口氣,蕭勉幽然一嘆,卻突然話鋒一轉:“既如此!我南越蕭勉便給你秦伯恭一個機會:一個挑戰我進而殺死我的機會——你我一戰!別再把其他人扯進來了!就你秦伯恭和我蕭勉兩人,公平一戰,生死各安天命,你——敢不敢?”
“……”
秦伯恭,被蕭勉一番話擠兌得作聲不得。
敢不敢?不敢!
雖然秦伯恭早已經是準元嬰修士,雖然蕭勉還只是金丹高階修士,但若和蕭勉單打獨鬥,秦伯恭還真不敢。
此前蕭勉和雷神大戰時,秦伯恭就已經潛伏在一旁了。
秦伯恭雖然也是名滿秦郡修行界的年輕翹楚,但他自問不是雷神的對手,而蕭勉,卻擁有着逼退雷神的戰力。
秦伯恭怕他和蕭勉一戰的結果,就是步上王霸的後塵!
再說那王霸,能被王家派入雷鵬妖府,他也是有幾分實力的,捫心自問:秦伯恭就算能殺死王霸,也絕對沒有蕭勉那麼簡單——更何況,秦伯恭還真不敢如此輕易擊殺王霸!
可是,蕭勉卻一劍將王霸劈成了兩半……
“秦伯恭!今兒我把話撂在這裡:我給過你公平決鬥的機會,是你自己放棄了,日後你若再因爲我的緣故,設計陷害我身邊的朋友或兄弟,別怪我蕭勉——讓你不得好死!”
“……”
自始而終,面對蕭勉的邀戰,秦伯恭作聲不得。
不想就在這時,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紛至沓來。
腳步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但好似每一個腳步聲都踩在了衆人心頭,以至於細微的腳步聲中竟散發出浩瀚雷音。
“好狂的小子!”人未到,聲先至,看似平和的言語中,透露出睥睨天下的霸氣,就在衆人紛紛側目時,一處通道口轉出一個紫衣修士,那人正對着蕭勉,淡淡一笑:“狂妄!”
蕭勉正對着那人,確定自己從沒見過那人。
只是那人身上,卻自有一股高人一等的氣勢,讓人不敢小覷——秦伯恭也算是天之驕子了,但和那人一比較,可就是雲泥之別了,便是雷神,在那人面前也有些不夠看。
那一瞬間,蕭勉腦海中劃出四個字——聖地傳人!
終於,雷鵬妖府中,出現一個足以讓蕭勉足夠重視的重量級人物,只不知,這是九大聖地中哪一家的弟子?
劍氣?雷屬性?
動用窺靈法眼,蕭勉發現了這兩點可疑處。
若論劍宗,九大聖地中有兩家,分別是當日在西蜀州有過一面之緣的劍靈尊所屬的劍靈谷和雲海劍庭。
然則劍靈谷重在孕育劍靈,不分屬性,反倒是雲海劍庭,據說內部又分成了雲海八劍閣——當日霸佔月輪山的水月劍閣,便是雲海八劍閣之一,其中有一個劍閣,號雷霆劍閣!
不出意外地,這紫衣劍修,便是雲海劍庭雷霆劍閣的修士了。
搞不好,他就是衝着自己來的呢……
蕭勉才自猜測着對方的身份,那人卻以爲蕭勉是震懾於自己的威勢,心中便越發的看不起蕭勉。
越是自命不凡者,聽到有人說起其他人的卓越時,總是抱着一種近乎病態的優越感,總以爲是人云亦云。
便如現在,在那紫衣劍修眼中,區區一個金丹高階修士,就敢如此大言不慚,實在是太過不可一世了!
說不得,他就要小懲大誡一番了……
這紫衣修士卻不知道,蕭勉,也是這麼想的。
還有什麼,比一個聖地傳人,更適合扮演殺雞儆猴中那隻雞的角色呢?
就算這紫衣修士不是嚴格意義上的聖地傳人,但只要他是九大聖地的門人子弟,也就夠了!
“哼!這是我和秦伯恭之間的私人恩怨,似乎不關這位道友的事吧?”雖然心中早就將對方當成了自己的下一個目標,但蕭勉言辭間,卻欲擒故縱,如此一來,那人越發覺得蕭勉是欺軟怕硬,大笑着走上前來:“你,就是南越蕭勉?”
“是!又如何?”
果然!這小子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就算沒有秦伯恭之事,他也會隨便找個藉口,爲難自己呢!
如此看來,找他當雞,倒也不冤。
“南越蕭勉!你這麼狂,我欲與你一戰,未知你可敢應?我欲與你,公平一戰,生死各安天命,你——敢不敢?”
幾乎是照搬了蕭勉對秦伯恭的原話,那人走到蕭勉面前,正對着蕭勉,再三逼問。
蕭勉劍眉緊蹙,內心卻反倒輕鬆起來。
自己和秦伯恭之間的事,關他鳥事,他卻恨不得橫插一槓,做那出頭鳥,如此心性,不過爾爾……
就算打敗了自己,於他而言,又有何益?
不過是,多一些酒後的談資罷了!
若他只是如此想法,這人的實力就算頂尖,心性也不過如此,來日成就,幾乎是可以預見的了。
“怎麼樣?敢是不敢?”就在蕭勉腹誹的同時,那人步步緊逼,蕭勉深吸口氣,淡淡一笑:“有何不敢!?”
魚都上鉤了,他還不收線,更待何時?
那人一愣,可是下一刻,蕭勉的攻勢已然衝擊出來。
是你要戰的,那就怪不得我不宣而戰!
一出手,便是星磁神劍,至於日月雙劍和五靈劍,蕭勉並沒有動用的意思,他倒要看看,對方的成色如何。
對於蕭勉的不宣而戰,那紫衣修士也是暗惱在心。
然則星磁神劍進階爲高階法寶飛劍之後,威能提升了一大截,容不得那人多思量片刻,便不得不發動反擊。
就像蕭勉猜測的那樣,這紫衣修士,確實是出身雲海劍庭雷霆劍閣,名喚嵇越,手持飛劍,名喚——霆策劍!
霆策劍,高階雷屬性法寶飛劍,便是比之雷神的天雷無妄劍,也不逞多讓,但也僅僅是不逞多讓而已。
須知星磁神劍,可是足以威壓天雷無妄劍一頭呢!
兩劍才一交鋒,眼看着自己的霆策劍化成的紫色劍光,被星磁神劍的混沌劍光所壓制,嵇越就情知要遭。
不等他動用雷霆劍閣御劍術化解危機,星磁神劍就蠻不講理的連斬三記,將霆策劍生生得磕飛出去。
一個照面,原本氣勢洶洶的嵇越,竟是被磕飛了飛劍……
造成這種局面的最大原因,固然是星磁神劍品質太過出色,但看在衆人眼裡,孰優孰劣,自然是一目瞭然。
好不容易收回了霆策劍,嵇越是又氣又憤啊!
雖然不算一招落敗,雖然算是情有可原,但再一對照此前他對蕭勉的咄咄逼人,可就有些難堪了……
偏生蕭勉得理不饒人,朝着嵇越招了招手。
那意思——小樣,來啊!
嵇越幾時受過這等窩囊氣?
再度放飛霆策劍,與此同時,嵇越兩袖翻飛,便有點點紫芒隨之而出,化成漫天流星之勢,籠罩向了蕭勉。
蕭勉依舊動用星磁神劍纏鬥霆策劍,同時發動了日月雙劍,攪入那數之不盡的紫色光雨中。
星磁神劍固然是追着霆策劍在打,日月雙劍衝入紫色光雨之中,卻陡然劍速停滯,頓在了半空。
那些原本賞心悅目的紫色光雨,陡然化成了一道道紫色流光,不斷地擊打在日月雙劍上。
漸漸地,日月雙劍便好似包裹上了一曾紫色的包漿。這層紫色包漿的存在,讓蕭勉失去了對日月雙劍的控制。
只是這還沒完,日月雙劍,竟是調轉了劍尖正對着蕭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