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事情,是這樣的……”
在蕭勉和殷劍生的示意下,荊楚終於緩緩道來。
卻原來,此前在葉丘村遺址之中,荊楚就隱隱約約的凝聚了一個劍念,也正因此,他才能動用劍念,引發劍道神通。
其後在對抗風月老祖時,荊楚對於這個新生的劍念領悟的越發的純熟,此後在將那塊高達七階的金屬性靈材金冥昧煉化入體之後,荊楚終於將那個劍念徹底鞏固下來。
成天憋在靜室中,荊楚也是氣悶。
不經意間,他將那個劍念放出了飛舟。
劍念,本身就擁有着類似於神唸的洞察能力,兼且擁有着一定的威能,加之荊楚又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在冰璃飛舟附近遊弋一圈之後,劍念搜尋的範圍便越來越大……
以至於最終,被一股神秘的能量所困,不得而出。
情知有變的荊楚,這才走出靜室,來尋求幫助。
“荊楚!你那點劍念,可還存在嗎?”
“在的!”
“那就好!不管對方是有意不破壞劍念,還是無法破壞,這總比劍念被破,你劍意受損來的好些……或許那人也只是惱怒你肆意窺探,這纔將劍心困了起來,意欲小懲大誡呢!”
蕭勉這話,純粹是在安慰荊楚。
果然,便是荊楚聽了之後,也是搖頭苦笑。
“不瞞蕭兄!我那個劍念雖然被對方制住了,但被制之前,我依稀感覺到了一些什麼——出手抓獲我那個劍念之人,似乎正在和人打鬥,和他打鬥的人,是個大光頭呢!”
“光頭?”
蕭勉聞言一愣,凝眉沉思。
不片刻後,蕭勉就取出一塊烙印石,往其中灌入了一份自己的記憶影像,而後將之激活。
指着靈幕上顯現的那人,蕭勉看着荊楚。
荊楚臉色一變,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這一下,便是蕭勉和殷劍生,也都是面現驚容起來。
只因爲,那個被荊楚指證之人,正是當日出現在水月洞天中,追趕逆東流而來的魔帝座下大弟子——魔慟!
前番在盤龍城,魔慟和魔悅聯手伏殺黎山老祖。
黎山老祖雖然僥倖未死,但魔慟和魔悅也成功的躲過了盤龍城方面的追殺,卻不想他們也一路北上,到了這裡。
只是和魔慟交手的大光頭,會是誰呢!?
難道是他!?
心思一轉,蕭勉故技重施,卻是將禪音的影像放給荊楚。
荊楚凝眉沉思片刻,最終還是謹慎的點了點頭。
顯然,通過那枚被魔慟抓獲的劍念,荊楚還是察覺到了和魔慟交戰的,正是西蜀州佛修——盲僧禪音!
再想深一層,蕭勉就情知禪音的情況恐怕要遭……
魔慟和魔悅聯袂而來,名爲追剿血靈根持有者逆東流,但在將逆東流從北魏州趕到楚郡之後,兩人就遊手好閒了。
似乎,只要血靈根不出現在北魏州,就不關他們的事了……
前番伏殺黎山老祖,是兩人聯手,此番對戰禪音,恐怕也是兩人合力呢!
若只有魔慟一人,禪音自然不懼。
若再加上一個鬼魅難測的魔悅,禪音的處境可就難料了。
心思百轉,蕭勉卻將自己的推測述說了一遍。
聽了蕭勉的話,荊楚和殷劍生也是舉棋不定。
“盲僧禪音,於我雖然沒什麼過命的交情,但總有些香火之情,再說荊楚好不容易凝聚出一枚劍念,豈能讓魔慟如此糟蹋?我欲一探究竟,就算救不出禪音,也要討回劍念!”
蕭勉這話,得到了荊楚和殷劍生的同意。
畢竟以如今四人合力,就算是正面對抗魔慟和魔悅,也不足爲懼——畢竟,魔慟和魔悅兩人沒能擊殺黎山老祖,他們可是成功的擊殺了風月老祖,雖然其中鬼頭也出了大力。
當下由蕭勉控制着冰璃飛舟,在荊楚的指點下馳援禪音,殷劍生則去靜室喚醒孔元仁,將情況告訴他。
不過片刻,百里已過。
猛然收起冰璃飛舟,殷劍生三人聯袂而去。
至於蕭勉,先一步激活了身上的夜行錦衣,化成一道淡漠的影光,跟隨着三人,漸行漸遠……
此後不久,衆人就感應到了前方傳來的陣陣靈能波動。
因爲知道魔慟已然凝聚了神識,殷劍生三人索性大搖大擺的顯露出身形,直朝着交戰正酣的戰團處疾馳而去。
很快,三人就看到了戰團。
只是到了此處,看清戰局之後,三人頗有些詫異。
現場交戰的,可不止魔慟、魔悅和禪音三人,放眼看去,一片曠野上,足足有多達七人,在輪番惡戰……
便在三人現身之前,就引起了那七人的注意。
顯然,七人中不止魔慟一人凝聚了神識。
因爲殷劍生三人的出現,七人之間的混戰,稍稍緩和。
仔細看去,七人分成兩撥在打鬥。
禪音,被魔慟和魔悅兩人夾擊着;另一邊,又有三名修士正在圍攻一名黑袍修士。
現場七人,清一色是金丹頂階修爲。
其中,禪音、魔慟、黑袍修士和圍攻黑袍修士的三人,更是盡皆凝聚了神識,唯有魔悅一人,還沒有神識。
這等陣容,若是衆志成城,足以正面滅殺元嬰老祖了!
就在殷劍生三人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時,七人也在神色各異的打量着殷劍生三人。
魔慟的目光,在荊楚身上轉了一圈,若有所思。
“哼!原來是你!”顯然,魔慟已經通過劍念上留存的氣息,感知到了荊楚的身份,一邊繼續和魔悅圍攻禪音,魔慟一邊朝着荊楚大喝:“好小子!金丹高階就凝聚了劍念,於劍道上,倒是有些前途。怎麼樣?可有興趣加入我魔門?那樣一來,你我便是同門同宗,你那枚劍念,我自然會還你!”
看似粗枝大葉的魔慟,竟然陣前招賢,試圖引誘荊楚,轉頭魔門——須知魔門中,也是有專精劍道一脈的!
萬古以下第一人,號稱劍魔的獨孤,便是魔劍入道。
“哼!我有我道!那枚劍念,你就算不還給我,我也會找你要回來的,就算今日不行,總有一天……”
荊楚才這麼說着,他身邊的殷劍生陡然目生寒芒。
血殺劍無風自動,引出一道血光,將一道飛射向荊楚的炫彩流光格擋開去。
與此同時,孔元仁也已經發動了自己的君子劍,嚴陣以待。
荊楚則勃然大怒,無殤劍意噴涌而出,追朔着那道炫彩流光的軌跡,逆襲向了那個暗中偷襲自己的魔悅。
魔悅發出的那道炫彩流光,雖然並非飛劍,卻也是一件實打實的中階法寶,不想竟是被殷劍生輕易格擋開去。
孔元仁的防守固然是中規中矩,荊楚的悍然反擊,就有些出人意料了。
更讓魔悅心驚的是,荊楚發動的攻勢,竟是無聲無息、無色無形的劍意攻勢,這讓本來有着些許防備的魔悅,準備好的防禦手段形同虛設——尋常手段,根本無法阻止劍意!
虧得魔慟就在魔悅身邊,打從荊楚等人現身之後,他的神識也一直沒有放鬆對荊楚等人的監控。
眼見荊楚發動了劍意攻勢,魔慟就情知要遭。
斜斜的飛出一道劍光,魔慟將本來攻擊向禪音的攻勢,轉移到了荊楚這邊,終於讓荊楚的劍意攻勢知難而退。
只是這麼一來,原本被魔慟和魔悅困在中間的禪音,也終於瞅準機會,跳出了戰團。
一時間,魔慟和魔悅站在一邊,殷劍生三人站在另一邊,禪音,則孤零零的一個人守着一處角落……
至於黑衣修士那邊四人,雖然依舊毫不停手,卻明顯都放慢了攻防的節湊,顯然是密切關注着這邊的變故。
深深地望了荊楚一眼,魔慟和魔悅對望一眼。
下一刻,兩人竟是舍下禪音和殷劍生等人,轉身朝着正在圍攻那名黑衣修士的三人衝去。
一番亂戰之後,鬥在一處的六人分成兩邊,遙相對峙。
之前圍攻黑衣修士的三人,一字排開,顯然是誰也不願意落後一步,魔慟和魔悅,卻主動退在那黑衣修士身後。
顯然,魔慟和魔悅,似乎還要以那黑衣修士爲尊。
只是這魔慟,本身就是準元嬰修士修爲,又是北魏州魔帝魏長天的開山大弟子,能讓他俯首稱臣的,又會是誰?
再說此時的殷劍生,也是滿腹狐疑。
卻原來,之前圍攻那黑衣修士的三人中,有一人,正是當日出現在黃金洞中的真空道嫡傳弟子——何靜空!
事情,還真是越來越詭異了……
一時間,四方人馬分成四個陣營,誰也沒有妄動。
卻在這時,那黑衣修士,稍稍側了側身子,正對着殷劍生三人。
深邃如墨海的目光在三人身上逐一打量個遍,黑衣修士如白玉雕琢的臉上,浮現起一絲古怪的笑意。
便在殷劍生三人不知道那黑衣修士打的是什麼主意時,黑衣修士灑然一笑。
“不錯!不錯!誰說南越州千年積弱?不是還有這等人中龍鳳嗎?”一語道破了殷劍生三人的根腳,不給三人絲毫開口的機會,黑衣修士繼續問道:“只不知,南越蕭勉何在?”
南越蕭勉!
四字一出,衆人神色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