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此後數日,飛天宗失竊案愈演愈烈。
蕭勉,卻在那由他一手自編自導自演的盜竊風雲籠罩之下,鬼使神差的,出現在了陳家內院的一處密室中。
密室中,唯有蕭勉和蔡家老祖。
當然此時的蔡家老祖,不過是被鬼頭控制的一個傀儡。
“你小子!闖了這麼大的禍祟,才記得來找老子?”
“鬼老!您就別埋汰小子了!此番雖然從飛天宗內部淘換出不少東西,但恐怕是沒有能入鬼老法眼之物呢!”
“哼!就算是再不值錢的下品靈石,若是數量多到一定的程度,也足以讓人動心吧?不過你放心!你那些贓物,老子纔不稀罕!反倒是陳家這邊,你小子打算幾時收網?”
“怎麼?可是旁人有所覺察了嗎?”
“怎麼可能!被說是外人了,就是這老鬼的親兒子和親孫子,也拿老子如父如祖一樣的供着!只是……”話到一半,在鬼頭的控制下,蔡家老祖的衣袖被撩了起來,蕭勉定睛看去,就見蔡家老祖的胳膊上,出現了一些淡紅色的斑點。就在蕭勉驚疑不定間,鬼頭幽然一嘆:“這是屍斑!我雖然能夠控制着老鬼的屍體,但畢竟不是奪舍重生,他到底死了!”
“……,以鬼老推斷:還要多久,才能事發?”
“最遲——十天!屆時,不光屍斑再難遮掩,便是這具身軀,也會出現屍僵甚至是腐爛的跡象……”
“我明白了!”
點了點頭,蕭勉這才道破了此行最大的目的。
將當日自己逃離飛天宗地藏秘庫之事詳盡的告知鬼頭之後,蕭勉詢問起關於最後那個詭異瞳孔的來歷。
“瞳術神通!”鬼頭一口道破了那個詭異瞳孔是什麼東西,然則不等蕭勉鬆一口氣,鬼頭卻神色凝重的繼續說道:“只是,恐怕那並非一門普通的瞳術神通!或許便是無上!”
無上!
無上神通!
無上瞳術神通!
若真是無上瞳術神通,說不定,蕭勉的身份已經暴露!
並不是每一門神通,都可以冠之以無上之名,然則每一門無上神通,都擁有着鬼神莫測之能!
或是遠觀萬里,乃至觀天星如燭火;
或是微觀須彌,乃至視微塵如泰山;
或是隨波逐流,乃至逆時間而倒流;
或是宏觀蒼宇,乃至碎空間而破虛……
雖然蕭勉已經萬般小心,但若那個詭異的瞳孔,真的如鬼頭所言,是一門無上瞳術神通顯化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再一想,也不對啊!
若是飛天宗已經確定了自己的身份,豈會無的放矢?
想來,其中必定是出了別的岔子……
就這麼抱着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無賴心態,蕭勉別過鬼頭,走出了陳家內院。
心思一轉,蕭勉朝着煌道宮行去。
按照之前和墨素荷的約定,要煉製蕭白露那把飛霜劍,不過數日之功,算算日子,倒是早應該完成了。
當然蕭勉並不急着去取飛霜劍,不過是找個由頭罷了。
等蕭勉到了煌道宮,果然,偌大的煌道宮中,氣氛頗有些詭異——來煌道宮購置法寶飛劍的修士少了不少不說,便是煌道宮中那些負責接待顧客的侍者,也頗有些心不在焉。
顯然,和飛天宗的一番扯皮,對煌道宮也是頗有影響。
隨意的招來個小廝,蕭勉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前輩是來找墨師叔的?”
“若你所言的‘墨師叔’是那位墨素荷墨道友的話,是的!我確實是來找墨道友,取回當日所託的飛劍的!”
“這……”
“怎麼?莫非墨道友不方便見客?”
眼見那小廝一臉爲難,蕭勉不免有些好奇。
不想就在這時,一道火紅色的靚影朝着蕭勉這邊直勾勾的行來,那分明是一位身穿紅袍的絕色女修。
這還不算!
那紅衣女修,更是一名準元嬰修士!
等那紅衣女修走到跟前,小廝躬身行禮,口喚焦師叔!
紅衣女修揮了揮手,那小廝便知情識趣的退了下去。
“這位道友,是來找我墨師姐的?”言辭間,那紅衣女修上下打量了蕭勉一番,眼見蕭勉只是含笑點了點頭,紅衣女修略有些不悅,輕笑一聲:“道友此番恐怕要白跑一趟了!”
“哦?這是爲何?”
“哼!如今誰不知道:我煌道宮和飛天宗起了齷齪,其中端由,或多或少便有那位墨師姐的身影!”
“這麼說來,墨道友不在煌道宮嗎?”
“在倒是在的!不過嘛!宗門有令:着墨師姐閉門思過呢!”
“既無過,如何思?”
“你!哼!你又是誰人?怎麼這麼清楚墨素荷就沒有過錯?莫非……你們二人之間有什麼……”
“這位焦道友!還請慎言!在下和墨道友,不過是交易雙方的關係!”
言辭間,蕭勉取出了一方玉令。
玉令上邊記載的,便是蕭勉委託墨素荷煉製飛霜劍的一應事宜,同時,這塊玉令也是蕭勉來取回飛霜劍的憑證。
那紅衣女修纔想去接蕭勉手中的玉令,卻不想蕭勉隨手一抖,那塊玉令便憑空飛出,直朝着紅衣女修身後飛去。
就在紅衣女修臉色微變間,她的身後,走出一人來。
手持着蕭勉拋過去的那塊玉令,墨素荷,來到了蕭勉面前。
“焦師妹!就算你焦家在我煌道宮再怎麼勢大,再怎麼飛揚跋扈,可是這位蕭道友畢竟是我接待的客戶,你這樣橫刀奪愛,不太好吧?”手持着蕭勉那塊玉令,墨素荷看也不看臉色微變的紅衣女修,朝着蕭勉輕笑:“蕭道友見笑了!”
“墨道友言重了!”
“你們!哼!”
被蕭勉和墨素荷集體無視,那紅衣女修,終究是氣惱不過,甩袖而去。
她未嘗沒有將墨素荷的客戶拉到自己名下的打算,也是抱着來外人面前奚落墨素荷的心態。
然則,蕭勉在墨素荷上花費的心力,豈是她所知?
退一步說,就憑紅衣女子這等好妒善嫉的個性,也絕非蕭勉所喜,以蕭勉沉浸在畫符一道上的造詣和經驗而論,但凡是制符師或者煉器師,若是不能以一顆平常心造物,結果,就算不是造物失敗,所成器物的品相和品階,也不會出色。
當日蕭勉以初階法寶飛霜劍相試墨素荷,不管出於什麼考慮,墨素荷是欣然應許的。
當然,一切還要等蕭勉看過飛霜劍才能定奪。
畢竟人品再好,心性再好,若是手頭沒有真本事,也是白搭!
把玩着手上那把飛霜劍,蕭勉不動聲色。
飛霜劍,初階法寶飛劍,長約寸許,晶瑩通透。
“尋常飛劍,長約三寸,爲何墨道友煉製的這把飛霜劍,長僅寸許?莫非是墨道友中飽私囊了?”
“蕭道友!話可不能亂說!我墨素荷,自問從不做短斤少兩之事!你那塊六如飛霜,品相本就不佳,權衡之下,我這纔對其進行了二度重煉,在提升其冰寒屬性的同時,六如飛霜的體積,自然是相應縮水,也因此,才能成此飛霜劍!”
墨素荷說這番話時,神色冰冷。
顯然,蕭勉所謂的“中飽私囊”,觸及了她的逆鱗。
按理說,就算煉製飛霜劍的靈材有所剩餘,那也是墨素荷的正當所得。
問題是,墨素荷確實沒有剩餘靈材所獲。
對六如飛霜進行二度重煉,更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如今又被蕭勉誤會,兼且之前幾日,因爲飛天宗失竊案一事,墨素荷沒少吃冤枉,也難怪她情緒激動。
蕭勉,卻是在故意試探墨素荷。
再一想到墨素荷因爲飛天宗之事,被煌道宮高層勒令閉門思過,此事的前因後果,似乎也是蕭勉之故。
想到這裡,便是蕭勉這等厚臉皮,也沒來由的微微泛紅。
“哼!蕭道友若是沒旁的事,素荷這邊要回去閉門思過了!”
“墨道友且慢!”
“怎麼?蕭道友還要侮辱我嗎?”
“墨道友誤會了!”眼見墨素荷好似一頭髮怒的母獅子,蕭勉連連擺手,“敢問墨道友:閉門期間,可能煉器?”
“這……關你什麼事?”
“若有可能的話,蕭某人想和墨道友長期合作!”
墨素荷聞言,上下重新打量了蕭勉一番,確定蕭勉並非是在調侃自己,墨素荷這才露出一個費解的神情。
雖然飛天宗之事,和她墨素荷毫無瓜葛。
然則如今煌道宮上下,誰不看她墨素荷不順眼?
便是前來煌道宮尋找煉器師合作的修士,見到是墨素荷,也紛紛退避三舍——誰也不想引火上身!
如蕭勉這般找上門來的生意,倒是絕無僅有了……
再說墨素荷被煌道宮勒令閉門思過,本就無所事事,若是蕭勉拿出來的靈材還算過得去,倒不妨打發打發時間。
抱着這種想法,墨素荷便將蕭勉請進了一處雅間。
“蕭道友!咱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值此多事之秋,你還能想着照顧素荷的生意,素荷感激不盡!只要你拿出來的靈材還算過得去,只要你的要求不是太過苛刻,你這單生意,素荷接下了。不光如何,煉製費用,也可以給你優惠些!”
“哦?還有這等好事?不知墨道友打算給我優惠到什麼程度?”
“一口價——七折!”
“不如就給個半價吧!”
“蕭道友!你別開玩笑了!你以爲我們煉器師是一本萬利的行當啊?要提高煉器的成功率,就必須動用高階煉器爐,那些高階煉器爐可都是掌握在宗門手中的,便是我們這些宗門弟子,要想動用,也得繳納一定的費用。當然,若是蕭道友不介意素荷用自己的初階法寶煉器爐開爐的話……”
“免了!七折就七折!”
初階法寶煉器爐,雖然理論上也是可以煉製中階法寶的,但是其中的成功率,卻是低的嚇人。
蕭勉可不打算爲了些許折頭,就冒大風險。
雖然蕭勉很清楚:墨素荷的煉器爐,應該就是那尊中階法寶級別的九龍金鼎,而不是什麼初階法寶。
談好價碼之後,蕭勉取出了一個事先準備好的儲物袋,丟給了墨素荷。
墨素荷起初還有些渾不在意,自當蕭勉又是要她煉製一些初階法寶——以墨素荷如今的煉器造詣,要成功煉製一些普通的初階法寶,不說是手到擒來,那也是十拿九穩之事。
然則等墨素荷看清楚蕭勉給她的那些靈材之後,滿臉震驚之餘,不敢置信的緊盯着蕭勉。
“蕭道友!關於折扣,咱能再提一提嗎?”
“墨道友!在商言商,你這麼坐地起價,不太好吧?”
“可是……可是……可是做完這單買賣,我就虧大了!”
“墨道友此言差矣!尋常初階法寶,於你而言,已經沒什麼難度了吧?高階法寶又是可遇不可求,墨道友何不將就着,幫蕭某人好好煉製這些中階法寶飛劍?權當是練手了!”
蕭勉這話,讓墨素荷茅塞頓開,握緊了手中的儲物袋。
只因爲,裡邊裝的,盡是七階起步的極品靈材。
更有甚者,便是八階靈材,也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