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晚,慚愧啊~還是創業基金的破事兒耽擱的...)
昏睡不到一個時辰,張巖憑藉強悍的恢復能力甦醒過來,坐直身子,他的眼睛完全被空中浮動的圖案吸引。
無數道金燦燦線條組成一個似八棱形的圖案,平展如錦緞,上面密匝匝地勾勒出一個繁密玄奧的圖文,宛如漣漪層層起伏的壓抑氣息在上邊遊弋着,飄蕩着,給人一種悍然危險的感覺。
這是一個微型的禁錮陣法,從最基礎的落金困身陣中脫胎而出,具有束縛、定格的效用,按張巖的想法,把此陣打入六級妖獸六尾紫狐亦或者是白狼的皮毛中,束縛其上的屬性逸散,定固陣法的正常運行,也許可以保證它們被剝皮之後,皮毛上的屬性完好無缺。
在修真界,從初級到高級的陣法師佈置陣法,大多憑藉陣盤、陣旗等靈性之物爲輔助,而張巖卻以真元爲引,於虛空中勾勒陣法。一實陣一虛陣,差異很明顯。兩者孰優孰劣卻無法判斷。
一般來說,在陣法師眼中,他們把實陣歸納在基礎陣法的行列,因爲實陣憑藉法器佈陣,不需要消耗太多的真元和神識,所以每個陣法師都可以很容易的上手,把實陣歸於基礎陣法行列便針對此而言。
而虛陣被陣法師推爲巔峰陣法,需要陣法師的真元和神識力量異常強大,並且體魄神魂能夠經受住力量的消耗。畢竟佈置虛陣全憑體內真元爲引,體魄爲動力,神識爲操縱,其本身的難度比之實陣大了無數倍,甚至一些高級陣法根本不能形成虛陣,沒有別得,就是所需的力量已經不是一個修士能夠承受的。高級陣法是什麼?是勾動天地靈氣,皆乾坤之勢匯聚的超級大陣,所需要的靈氣根本難以想象。
張巖從沒接受過正統的陣法訓練,自身也不是一個陣法師。但是他卻是從曾夫子贈給他的那枚五行陣法基礎的玉簡中,領悟推敲了許多陣法的基礎知識。由於沒人指點,你可以說他的思維是亂頭蒼蠅,也可以說是天馬行空,但最起碼,他對於陣法的領悟,讓他此刻成功凝結出了一個虛陣!儘管是一個微型的、簡陋的、功效乏善可陳的禁錮陣法,但不能否認,它的的確確就是貨真價實的可以歸納在巔峰陣法行列的虛陣。
這是如何的一種壯舉抑或是奇蹟?身爲當事人的張巖不知道,沒人跟他說過一個沒接受過正統傳授之人是不能一步登天佈下虛陣的,他做到了,認爲理所當然,卻不知道若此虛陣被那些資深的高級陣法師看到,非驚訝的掉下下巴不可。
當然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那枚玉簡,或者說是玉簡最後一頁那段話,甚至在簡潔點說,是寫那段話的主人。
陣法之道,陣乃天地之核心,法是旁枝之末葉。
天地奧義,宇宙法理,存乎於心,見諸於陣矣!
世人只知以氣入道,卻不知天地萬物皆爲道,以陣入道何嘗不可耶?殊途同歸耳!
河伯觀海,井蛙坐天,枉自悟天,因循守舊,可笑,可笑!
大道無形,終有跡可覓,一人一道,道途不一,方成宇宙之真諦!
……
這段話猶如烙印般深深地刻在張岩心上,只要想起陣法,這段話便涌現在心間,在不自覺中影響着他關於陣法的領悟。
這個虛陣的成功凝結,大部分的功勞要歸爲此段話的功勞,想到此,一抹笑意不自覺浮起嘴角,濃濃的喜悅涌上心房,張巖長長舒了口氣。
虛空畫陣之法被他成功做到了,下一步就是把陣法嵌入妖獸皮毛之內了。
萬事開頭難,虛陣被張巖歷經千百次咬牙嘗試成功凝成,把陣法嵌入妖獸皮毛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張岩心意轉動,操控微型禁錮虛陣,緩緩落在紫狐的皮毛中,接着金光一閃,消失不見,整個過程順利之極,被虛陣吸附的紫狐皮毛並沒有發生什麼異變。
舒了口氣,張巖轉動鋒利飛劍,小心翼翼地把紫狐的整張皮剝了下來,看着手中蘊含水、火、風三重屬性的紫狐皮,他心中的喜悅反而淡了許多,也許,是過程總比結果更讓人期待和欣喜吧。
剝掉紫狐皮毛,取出紫狐體內宛如雞蛋般璀璨的金丹,剜出紫狐腹下的一塊迷香膽囊,張巖完成了對紫狐的全面解剖,剩下的一頭六級白狼也被他如法炮製,除了皮毛、金丹,還多了一對長達一尺的鋒利狼牙,一枚一尺長蘊含火屬性氣息的血色長角,十幾條柔韌堅硬的骨筋。
此時天已將明,張巖自覺收穫頗豐,雖一夜未睡,但他的精神卻出奇的好,完全可以用神采奕奕來形容。
此時立在張氏皮貨行二層閣樓,看着二叔二嬸驚喜怔然的模樣,張巖有太多的理由去自豪和高興。當然,這些可不方面向二叔二嬸透露。
二世祖齊景春也在,昨夜張巖有償送他一把金屬性上品法器,雖然和他自身的水屬性沒什麼牽連,但這畢竟是一件上品法器啊,以他齊氏家族的實力,這樣的貨色也是很少見到的,嗯,他們家是寒樓城一個小的修真家族。
齊景春心情高興,開始拉着一臉怔怔的張永泰夫婦詳細介紹這些皮毛的特點、好處,以及賣出時的價格。
“等等,我有些迷糊,怎麼全收購的是靈石,而不是黃金呢?這靈石和黃金兌換是什麼比例來着?”張永泰揮手打斷齊景春的滔滔不絕。
“哦,這些可是妖獸的皮毛啊,普通人根本就消受不起,當然,二叔您老人家除外,想用那件做皮襖都成,甚至做成帽子,靴子,哪怕是內褲都可以的,嘿嘿。”
齊景春說着不忘拍張永泰一記馬屁,在張永泰佯怒着急的目光中,才接着解釋說道,“普通人消費不起,這些妖獸皮毛自然是給修士準備的了,修士之間的貨幣流通……”
齊景春把靈石的換算詳細之極地跟張永泰夫婦解釋了一遍,最後說道,“一件三級妖獸的皮毛賣二十顆中品靈石,真不算貴了,大春我覺得吧,賣個三十顆,四十顆,完全可以。”
張永泰腦海中還沒有對靈石形成一個很好的理性概念,但他一輩子經商,卻有一些折算的方法去評估一顆中品靈石的價值。他問,“一顆中品靈石值多少黃金?”
“萬兩!”齊景春漫不經心說道,他的目光完全在那兩張六級妖獸的皮毛上打轉,完全沒看到張永泰夫婦聽到這個答案後,神情已是一片呆滯,步子也走不動了。
“一萬兩黃金才換一顆中品靈石,二十顆就是二十萬兩,那一件妖獸皮毛的價格就是……二十萬兩黃金!”張永泰回過神之後,喃喃自語一句,又陷入了呆滯之中。
劉芸芝的反應沒有張永泰那般不堪,但也是震驚的不知所措了,緊緊攢着身旁張巖的衣角,欲語又止。
一盞茶功夫後,張永泰終於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已不像剛纔那般激動。
四人在一起合計了一下店鋪開張的日期、事項等問題,張巖便帶着齊景春離開了。而張永泰夫婦在他二人離開後,小心翼翼,如呵護珍寶般把滿地的皮毛按類劃分,整整齊齊地碼成十幾塊…...
青榕巷最深處,齊氏家族的居住之地便在張巖家的旁邊,鄰家子弟齊景春帶着張巖進了自家府邸,穿過重重院落,進入一個故意盎然的大廳之內。
廳上佈局考究自不必說,即使是一個修真界的小家族,其底蘊也不是尋常富商巨賈可以比擬的。
大廳兩邊各有一排椅子,左邊上首坐着齊氏家族族長齊萬北,他是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一臉的富態,大腹便便,臉上總掛着一絲笑容,像一個八面玲瓏的商賈一般。
右首上坐的卻是白虹宗長老之一吳蒼邪,金丹後期修爲,他面色焦黃,一把灰須,身穿淡金嵌銀長衫,神情肅穆之極。
張巖進得廳中,看到的便是這兩人。他一點都不意外,在來時的路上齊景春便朝他詳細地說明了一切。
昨日齊景春的妹妹齊景甜和羅湛等四人回到白虹宗之後,王連城和趙昱兩名金丹期修士的失蹤自然引起了白虹宗上下的震動。
羅湛把編織好的腹稿講述了一遍,當然是把張巖的一切都抹去了,也就是說,在白狼峽谷中,在跳鬼澗這個白虹宗的地盤上,根本沒出現張巖這個人,而之所以兩名金丹期修士死亡,自然被羅湛說成是,王趙二人爲他們這些弟子贏取逃跑時間時,而不幸被那四頭妖獸圍攻而死。
不幸的是,白虹宗作爲寒樓城三大門派之一,即使在三宗中排名最末,也還是有一些智力近乎於妖的老傢伙的,自然聽出了羅湛所說不實。他們把詢問的對象放在了齊景甜等人身上,最終在景甜姑娘撒謊時不自然的眼神,和紅得像西紅柿的臉頰中看出,果然有隱情。
剩下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齊景甜雖然承認撒謊,但就是咬牙不鬆口,一副死也不說實情的凜然模樣。最後羅湛實在看不下去衆多長老連同掌門對齊景甜的逼問,站出身子,給他們一個暗示之語。
“當時,似乎齊氏家族的大公子齊景春也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