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天生就是悲劇。
例如鍾初。
此時,鍾初頭枕着雙手躺在牀上,心事重重。
他呆呆地盯着天花板看。
這些天似乎陸雨竹和她那個男朋友又和好了,出雙入對的,讓鍾初總是看到眼淚千行。
想到宿舍其他人,幾乎都有了自己的幸福,只有他一個人老是那麼悲劇,鍾初便覺得沒多少意思了。
葉暮發現了鍾初的異樣,倒是也知道這小子在想些什麼。
但這種事情,他也不知道能怎樣安慰一下,想了想,只能拿着鍾初那篤定的眼神開玩笑:“鍾初,你是打算用意念一動天花板上的日光燈麼?”
鍾初啊地一聲反應過來,聽到葉暮的話,苦笑一下,翻了個身,側着睡了。
悲劇就是悲劇……別人不一定能懂。
生活逐漸安靜下來。
每天上課,得閒修煉,偶爾還有學院之間的籃球比賽。
這一次,葉暮在籃球比賽中,可以說是大放異彩。甚至是在學校學院之間比賽的歷史上,都沒有出現過和葉暮一樣出色的球員。
他的三分球命中率高到離譜,高到嚇人。
突破時候的速度,也讓人完全無法阻擋。
這些都讓葉暮幾乎變成了復華大學新人第一,甚至於校隊都對他發出了加入的邀請。
也有越來越多的人打聽到了葉暮“成名一戰”的歷史,知道了公管學院孫志成直接被葉暮給搞得在所有人面前露出下體的悲慘事件。於是,這件事情又給葉暮的崛起增添了不少的傳奇色彩。
人文學院在得到了葉暮這一員猛將之後。戰績一路飆升。
最後居然從一貫的墊底排名,突破到了現在的僅僅惜敗於體育學院的第二名!
這個戰績,讓人文學院的籃球界從此擡頭,讓很多人文學院男生去打籃球搶佔球場的時候多了不少理由。
葉暮的名氣也隨之不斷攀漲。
只不過……
對於葉暮這種偏近於實用主義的混蛋來說,名聲的增長簡直讓他有種雞肋的感覺——名聲是增長了,可自己的收入並沒有增加。
現在葉暮最苦惱的,就是自己的生存問題。
他打腫臉充胖子地跟他媽媽說自己的錢還有,還有獎學金。而且賣彩票中獎,有勤工儉學等一大堆……
他的媽媽半信半疑,就跟葉暮說,實在沒錢了跟她打電話。
說實話,葉暮也很想要一點錢,但家裡的情況他還是知道的,自己真的最好還是別跟他們要錢了。
只是……這樣一來。葉暮身上的錢就只剩下最後的六十多塊了……以他現在吃東西的速度……最多隻要兩天,就被自己給吃光了。
等這兩天之後,自己該吃什麼?
只能和家裡要了。
只是,和家裡要……葉暮也覺得很不靠譜,自己現在這種吃飯速度……一個月的生活費少說得2000多,家裡就算拿出來了。肯定也會被他父母覺得亂花錢。
葉暮還真是欲哭無淚了!這個坑爹的金丹,讓自己的經濟狀況迅速成了一個無底洞,用了很多辦法也無法突破……
接下來,該到哪裡弄點錢啊?
葉暮陷入了濃烈的無奈和悲哀之中。
一想到身上才那麼點錢,葉暮就有種淡淡的哀傷。
“喂。晚上你們去不去看校慶晚會啊?”下午,大家剛剛吃好飯回到宿舍。鍾初就把包甩到自己的牀上,問了一句。
校慶晚會,還是有不少學生想去看的。
而且,校慶晚會上還特意邀請了一些在中海的學生家長一起參加,也要最後錄成錄像。
到時候,當然會非常熱鬧。
“倒是想去,不過我得問問我女朋友看她去不去,她不去就算了。”馬飛說:“不然到時候一個人去也沒意思。”
聽到這話,鍾初的心臟就感覺正在被用刀子捅,唉,看看人家有多幸福,自己有多悲劇……那心情,瓦涼瓦涼的!
“老楊,你去不去?”
馬飛問了楊一凡一句,楊一凡聽到了這句話,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鏡說道:“我暫時不去了……外面還有點事兒。”
“有事?”葉暮問。
“嗯,約人一塊兒出去喝奶茶……”楊一凡呵呵一笑。
鍾初的心啊,又被捅了一刀子。
“那……葉暮,你去不去?”馬飛繼續問着葉暮。
葉暮點點頭,說:“去看看吧,作爲復華大學的一份子,我通常爲學校的驕傲和榮光而感到一種澎湃的動力,在復華大學生日的時刻,我去一次,汲取自己不斷向上的動力,我覺得是非常有意義的。”
葉暮笑着說這句話,大家也笑着聽,馬飛他們都知道葉暮只是在扯淡而已。
“老實說,你到底去不去?你現在說的話,讓人覺得沒有半點可信度。”馬飛笑着錘了葉暮的肩膀一拳,問道。
“我要去,真要去。”葉暮說。
“如果真要去,你得早點去,校慶還是很多人去看的,最前方又都是一些貴賓座位,你去完了,站到最後面,到時候跳舞的姑娘們穿的什麼絲襪你都看不清。”馬飛友情給葉暮一個建議。
“不用……我可以晚點去。”葉暮呵呵笑着,掏出自己手機看了一下時間,說了一句:“還早呢。”
“馬飛說的沒錯,你真得早點去……實在不行我陪你去吧……”鍾初認爲,作爲宿舍兩個單身的人,他們有必要一起去現場看看。
鍾初也只能在葉暮身上找一點安慰感了。
葉暮卻擺了擺手,笑着說:“不用了,我自己去吧,夏蔚之前就說給我留個座,我反正也不缺座位,如果你去了,你就找不到座了。”
葉暮只是隨口一說,解釋了一下自己不去的原因……可是!
在鍾初這兒。
“噌!”玻璃心破碎的聲音從鍾初的左邊胸膛裡傳了出來,一口鮮血醞釀在他的胸膛裡,很快就要破口而出。
“你們不用考慮我的感受。”鍾初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想想之後又覺得那麼說實在太慘,便忍了下來,憂傷地扶着自己的胸口說道:“那……你們都有自己的安排,都走吧,我困了,牀上躺會兒。”
大家都看出這貨的心情很低落,但是這事兒也沒辦法,各自的幸福都在自己手裡,各自的命運也都不同。
“行,你們都走吧。”葉暮也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等電話。
此時此刻,在新東地產一個巨大的標誌下,張國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緊張地處理自己面臨的所有事情。
差不多到了六點半的時候,看完了最後一個文件簽字之後,張國慶把自己戴着的眼鏡摘了下來,閉上眼睛微微搖晃了一下腦袋。緊接着他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西裝,站起身來,擡起左手手腕看了一下表,就要離開辦公室。
“張總,你真要去啊?”
張國慶剛要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剛好來到門口差點和他撞個正着的謝振華,看到他動作之後,問了一句。
謝振華是新東地產的重要人物,但大家都知道,他不過也只是傀儡罷了……
這個公司其實是張國慶的。
張國慶雖然只是一個高級顧問的頭銜,但他是新東地產這艘航母的實際操控者。
在公司內部,職位高級點的,基本都是喊他張總的。
“嗯,我去一趟。”張國慶笑了笑,說道:“明天再回來。”
謝振華皺了皺眉頭,想了一下之後,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張國慶好好溝通一下:“張總,我倒是覺得,只不過是一個學校的校慶,不去參加也沒什麼。這種普通校慶,就算復華大學是中海最好的大學,也不一定能引起太多的重視,你去了可能也得不到太多的曝光。”
張國慶皺皺眉,抖了抖自己筆挺西服的衣袖,說道:“我今天去,不是爲了曝光率的,只是……覺得自己該去一下,無論如何,那個學校的校長都是我爸。”
張國慶說到後面,重新微笑了起來。
實際上,今天這樣的普通校慶,就算是張文定,都有可能不參加。
張文定那個位置的人,校慶也就是出現一下,頂多就是慰問慰問一些老校友,老員工,差不多結束作秀,就不用出現了。
晚上的校慶晚會,他應該不會出現。
可張國慶還是得去一趟……不是爲了張文定,而是因爲葉暮……他到現在也記得,葉暮之前找人從自己這兒拉了一筆贊助,就是爲了這個校慶晚會。
對葉暮這個高人的在意,現在已經是張國慶的生活方式了。葉暮幫到了他們爺們兩個很多,而且,之後這些真氣的弊病,還只能指望着他可以給破解呢,這麼去看一趟,根本不爲過。
“張總,你真要去倒也可以……今天覆華大學邀請很多在中海的學生家長來看挽回,這些邀請的學生家長,基本上都是非富即貴的。我們也可以抓住機會,宣傳一下太平心別墅羣……”謝振華說。
太平心別墅羣,是新東地產的一個大項目,只可惜,認籌的時候就反應平平,現在都快要開始按揭銷售了,反應仍然比較平淡……
這可讓新東的人急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