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Part27

也許是生命的重疊,讓我們從不敢有過一絲絲的怒言,原來我們早已習慣了左手走着自己的路,右手嘲笑着別人的夢,久而久之才發現有夢的人是多麼可貴,韓軼磊總是說:“覺得只要是懷揣夢想的人都會是閃閃發光的人,不管你的夢想是陽春白雪還是下里巴人。”

我就在想或許我們是一樣的人,志同道合,用卑賤的生命堅持着自己認爲的光榮夢想。最後體無完膚、傷痕累累,只有彼此慰藉。

所以我們的相遇註定就是一場夢醒時分,沒有晚一步,也沒有早一步,只是在茫茫人海中道一句:“哦,原來是你!”這便足夠。

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我夠好,所以纔不配擁有美好的愛情,從來就沒有騎着白馬的王子突然駕凌在我的身邊,給我一雙水晶鞋、也沒有一個校草在下着大雨的午後,搭起他的雨傘說一句:“我們一起走!”然後淋溼在雨夜註定一場情緣。

故事永遠是故事,小說永遠是小說。我們永遠都只是一羣凡夫俗子,永遠都上演不了傳奇,我是一個一直期許平淡的人,平淡給了我真實的存在,讓我知道我原來一直都這麼好好地活着!

或許是因爲老了,我們再也經不起折騰,再也輸不起,所以不敢再下賭注,不知何時我們是那麼的想要享受着那份安逸。可是老天就像一個拋出去的球,從來都不會隨着你的軌跡走,時光永遠不會稱心如意,你也不會安分守己!

我想要和你好好的,我希望你們都好的,可是爲什麼一切都這麼難?

我們就像時光機分在路口的黑夜和白天,赤裸裸的活着卻找不到活着的理由,灑脫脫的死卻只有被病痛折磨。所以我們就想肉體和靈魂無法脫離軌跡,否則我們將是行屍走肉或者是孤魂野鬼。

那樣的夜,我永遠忘不了,我無比的確信我林勝男此生經歷一次就足夠啦

窗外飄着大學,我獨自一人走着,風颳的讓我想起了朔北,那種直戳心骨的寒意,就像林教頭風雪山神廟一樣淒涼。我走在無邊的曠野,忽然我的面前矗立着一座別墅,時那般精緻那般豪華,但是卻是那般詭異。

這個時候我真的討厭這樣的自己,好奇心有時候是最無恥的牽引,他會把你帶入歧途,帶入不知名的深谷,讓你體無完膚。

透過別墅的窗戶,我在細小的縫隙裡,看見一件此生我最不願意看到的一件事,我發誓如果我是死啦,我會當做那是我惡事做多閻羅王對我的懲罰,但是我如果活着那麼我將一輩子無法原諒這一刻的自己。

那是一張無比高級的牀,到處都是鋼筋築的機器,青就躺在它的中間,四周都是白色的簾子,忽然我看到了唯一的變色,就是那滿地的血,就像護城河裡的水,衝着窗外的我直射而來,我來不及躲閃,我也不能躲閃,因爲那是青,我此生在佛祖面前發誓不管貧困富裕、還是生老病死、或者她變成人人得而誅之的壞蛋我都會不離不棄的人,我問我自己我怎麼能走!

可是我無力掙扎,我看着她手裡捧着一顆心,是自己的,鮮血淋漓,真實的讓我不敢直視,忽然覺得原來人的心如此醜陋一點都不好看。我曾以爲人的心,會像我們小時候用彩筆在宣紙上畫的痕跡,寫下的心想事成,原來它不是。

我怨恨這個世界,虛假的描繪,它矇蔽了我的雙眼,欺騙了我的癡情。

她就那麼託在手裡似乎要交給誰,可是我過不去,我逆血而行,也只是徒勞。我親眼看着她的手一點點拖下、呼吸一點點薄弱、眼睛越來越迷離。就這樣她倒在了我的面前,就在我終於擊退血流走近她的那一刻,她死在了我的面前。

沒有一句遺言,卻無比掙扎,我知道這不是她要的死法。記得她曾經和我說如果有一天她活不動了,她會走在世界上最高的地方,然後張開雙臂,就像鳥兒一樣自由下落,她想自由一次,感受一次飛的感覺。

就在那一刻她手裡的那顆心就像一個失落的球,滾落在我的腳下,我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我居然可以那麼平靜的把它捧在手心,慢慢的把它附在我的心口,讓它與我的心離得更近,似乎那顆心上還有她遺留的餘溫,這是我唯一可以抓住的

一瞬間我好像不會哭啦,我摸着自己臉上得淚跡,我知道那是舊的,只是來不及幹,可是再也留不下來。

我就像瘋了一樣,可是我覺得沒瘋,因爲我還有牽掛的人,我知道軼磊他在後面叫我,他在後面追着我跑,我不能丟下他,還有云妍和婧媛,我知道她們再也不能失去我啦!

可是我不能停下來,我想要告訴她們不要追啦,我會回去但是不是現在,我不知道我要幹什麼?但是我總覺得我只有跑着、拼命地跑着我就會趕上什麼,我就可以了卻青最後的心願。這樣她就會對人世間少一點怨懟,少一點遺憾。

就算在另一個世界她也只會開心,少去許多的心傷,不然在沒有我們的地方哭泣誰會爲她擦乾眼淚。

那樣我會心痛,最後我也會後不下去!

“勝南,勝南……你怎麼啦!醒醒好不好?”

我終於累啦,我跑不動了,我看到軼磊焦急的眼神,就像一把火燃燒了我的全部,我陷在冰火兩重天。

我要繼續跑,還是留下來。那是我的丈夫,許過未來共度一生的最愛;那是我的姐妹,走過冬夏永遠站在我的身後。我要怎麼辦?

軼磊期許的眼神,我不忍看着他哭泣,我不想讓他失望。青孤寂的背影,我不能看着她走向黑暗,那是背叛。

忽然青出現在我的眼前,她還那麼幹淨,精緻的妝容沒有一點眩暈,還是那麼奢侈永遠都是穿着dior的小裙子,好像比以前更精神啦,真的就像一個仙子。我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此時的心情,但是我知道“好高興”三個字以不足以表達。我急着過去抓住她的手,我好怕她一流煙就再也不見了!

可是我抓不住,我忽然想起以前奶奶和我講過說:認識了之後,就只有影子,你看到的也只是影子。原來她已不再是,即使我多麼不想承認。

忽然她開口說,不對應該說影子開口說:“勝南,回去,好好地活着,不要辜負韓軼磊,替我保護好我的心,找到……”最後他說了什麼我不知道,只是我知道那是她的命令,是我的責任。

我緩緩的反過頭,睜開了眼睛

。軼磊的面容映入我的眼簾。

他焦急的問我:“勝南,你醒啦嚇死我啦!謝天謝地。!”看着我無動於衷,他輕輕地擁我入他的懷抱。

我知道,我清醒啦,我聞到了軼磊身上熟悉的味道,這只是屬於他的,這是我需要的溫柔,只有他能給。

我不想說話,而他也不問,這就是我們之間的默契,這個時候只有彼此的身體是最好的慰藉,因爲我們可以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看,眼裡只有彼此,只看得見彼此。

因快樂,肉體結合;因痛苦,靈魂相吸!

我:“如果在朋友與你之間我沒有選擇你,你會怪我嗎?”

軼磊:“會!你知道你什麼地方最讓我害怕嗎?就是你的重情義,那是我無法承受之重!可是你又知道你什麼地方最吸引我嗎?還是你的重情義,你不是一個聰明的人,但你卻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人。我愛你不同凡響的美,我愛你愛別人永遠勝過自己,以前我以爲這是你的優點,也是我離無法離開你的原因,可是現在我也好怕,我的愛,會讓你離開,你知道嗎?我是一個從骨子裡一直都會好好的人,可是就是這份好好會把你推的很遠,你會走到不好的人的身邊。所以……”

我知道他要說什麼,但我無法聽下去,我只能用我的食指阻止他的行爲,因爲從這一刻起我會對他負責到底。沒有什麼可以阻擋我愛的勇氣,何況我知道其實對於愛我的所有人那都不是背叛。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認真的撫摸他的臉,他的皮膚比小姑娘的都好,鬍子修的不修邊幅,看不出絲毫的大意,這是我喜歡的認真。

“傻瓜,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丟下你我會活不了,以前我愛她們勝過一切,但是現在不同我知道不論何時你都在我的身邊,因爲有你我纔有力氣去愛,如果沒有你我連愛的力氣都沒有又有什麼資格愛別人!所以你要好好的,讓我有力氣去愛,好嗎?”

“寶貝兒!你的噩夢讓我們一起趕走,不要害怕,天塌下來有我呢?”聽着我的軼磊、我的老公這樣說話,我好想笑,不是嘲笑,是高興的笑。這是天底下最俗的一句話,可是在我聽來那是藝術家不食人間煙火的豪言壯語。

“好,我去給青打電話,老公,其實我特別害怕,我知道一定有事,但是現在我們刀山火海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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