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你這麼說我們村長!”孟博站了出來,眼眶通紅,怒視着溫蘭,不止孟博就連其他的村民也憤怒的看着她。
“你知道什麼?你知道我們村長爲了保住村民的性命,把自己的女兒獻出去祭祀嗎?那你能體會到那種痛苦嗎?”
溫蘭愣住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發生過。
“所以,什麼都不懂的你就不要胡說,我們這樣對你也是逼不得已,你要怨,只能怨恨是上帝拋棄了你。”說着孟博朝着溫蘭露出一絲冷笑。
孟博轉身走過去,扶起地上的村長,輕聲問着“村長您沒事吧?我們繼續血祭吧。”
怔愣在原地的溫蘭,突然間覺得世界一片漆黑,這些她本以爲最可靠的親情,卻在這裡都變成了村名活命的工具。村長竟然爲了活命連自己的女兒都肯祭祀。
只是看着村長那樣的傷心,溫蘭不解了,又忍不住問了“您是一個父親,我只知道天底下的母愛是最偉大的,我的媽媽爲了將我帶大,積勞成疾,最終離開了我。
可我從有記憶以來就沒有見過父親,我只想知道父愛是否如母愛一般偉大,如果是的話你又怎麼捨得讓自己的女兒成爲祭品。我的父親又怎麼捨得多年不跟我相認,是不是最不可靠的就是父親,最會背叛自己的也是父親?”說到這裡溫蘭的淚水也是潸然而下。
索魯的臉早已被淚水浸溼,他痛苦的搖搖頭,泣不成聲“不是的,不是的,天下的父母沒有不愛自己的孩子的,只是有他們的苦衷,我之所以會把女兒送進去,並不代表我不愛她,只是她也希望
我這麼做,也是我這個做父親的太失職太殘忍了。
可是如果我不這麼做,死去的就不止我一個女兒了,就可能是全村所有的村民。”
“對啊!有誰會願意看着自己的女兒去送死。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村民中有人痛聲相應着。
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想那個她從未謀面的父親,一定也是這樣想的?,肯定也是愛着親生女兒吧……蘭滿足的笑了,笑容很悽美燦爛。
她望着眼天上即將變紅的血月,輕輕地閉上了眼也眨落了眼角的淚花。嘴裡低聲嘆氣着“看來我是回不去了,到了這裡終究是躲不過災難,既然你們不能放我走,那就開始祭祀吧。”
聞言村長再次跪下,朝着溫蘭重重的叩了一首,起身接過村民遞上來的尖刀,走向溫蘭。
索魯帶着滿臉的愧疚,“姑娘我們對不起你,這份人情,只能來世再報了。如果你還有什麼心願。我們都會盡量幫你達成。”
溫蘭輕輕搖搖頭,還有什麼心願呢?唯一在乎的媽媽都死了,想回到原來的世界又回不去。那麼還能有什麼心願呢?他們又不能幫她達成。既然這樣,在人世間她也算是了無牽掛了。畢竟都要死了,連屍首都可能找不到,這樣的打擊誰又能接受。
“如果、如果你在那邊遇上了我的女兒,請、請你給我帶個話,就說父親很快就來找她了,讓她在那邊不要害怕。”索魯猶豫了半天,纔將之前沒來得及對女兒說出的話,轉達給溫蘭。聞言溫蘭笑了笑。
“那姑娘叫什麼名字?”
“索菲,她很喜歡穿紅色的衣服,她是一個漂亮的孩子。”望着老人憂傷期盼的目光,溫蘭點了點頭,這是她死前承諾人家的最後一件事了吧?
在月亮完全被血色覆蓋的那一刻,索魯執起刀,在溫蘭的手心上輕輕一劃。一道鮮紅的血飛濺而出。這時她也不能感覺到有多痛了,只是等待死亡降臨的恐懼與害怕。
當鮮血被滴到滿一個大碗時,原本就失血過多的溫蘭險些昏厥。她臉色蒼白,看到索魯,將自己的血倒進石柱前的一口大缸中。缸子裡原本映着是血紅的月亮,只見血液散開的同時,血紅的月亮顏色也漸漸變淺,最後恢復成了原本的皓白色。
一道紅光像是波動的空氣一般在石柱周圍圍繞,最後將溫蘭的身體圈了起來,這時的溫蘭已經有些昏厥了,只聽到村名們隱隱約約的歡呼聲,激動聲,還有村長的感激聲。彷彿在說着“血祭成功了……這個女孩是上帝派來救我們的,之類的話。”後面的話,溫蘭什麼也聽不見了,只感覺一股冰涼的氣息將自己的身體捲起,帶往一個漆黑的世界。
在溫蘭沒看到的情況下,綁住溫蘭的鐵鏈自動被解開,而她背後的那座大山,從山的中間裂開,自己移像兩邊,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山洞。
所有人都往後退,一臉的驚恐,躲得遠遠的,深怕被那紅色的光也捲進去,最後紅色的光將溫蘭的身體帶入洞中。原本發生的一切,在一瞬間又恢復了原樣。
很多人都歡呼着,開心地大叫着,只有少部分人的人,帶着深深的愧疚和疲憊,承受着良心上的譴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