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倒黴蛋,給自己背了個黑鍋。瓦雷德完全放鬆下來了。害怕的勁頭過去了。他又開始患得患失起來。因爲那一夜受創嚴重,六月下旬紅色莫瑞爾力量達到最大,更是因爲不能施展魔法。再加上最近一段時間,他急着從崔西那裡學習黑魔法。精力都投入到了那上面……這些因素加起來,讓他再沒去那座古墓,將東西都掏出來。
“想必其他的陪葬品,已經全都被運走了吧。”瓦雷德想到這裡就覺得心痛的厲害:原本應該被自己獨吞的寶藏,這一回全都打了水漂。甚至,如果其他吸血鬼搜索的仔細的話,藏匿在荒野的那個空墓之中的幾萬具骷髏,也有可能得而復失。兩年多的籌劃與執行。九死一生的一場冒險。最終竹籃打水一場空……
想到這裡瓦雷德就覺得難受的要命。雖然說這個墳墓是在自家的領地上找到的,所以收入什麼的都會歸卡斯坦因家族所有。
但是這個家族所有,和瓦雷德個人所有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現在只有六歲的準卡斯坦因伯爵,除了能從家族獲得一日三餐和高等教育之外,幾乎拿不到什麼。本來就不多的零用錢,還要受到姐姐伊莎貝拉的盤剝。
雖然伊莎貝拉總是說着:肯定會還你的。但是到目前爲止,她借走的四千一百二十五拉爾金,合黃金二點零六二五千克。白銀四十一點二五千克……這樣一筆鉅款。瓦雷德還是一個子兒都沒見到。
當時,在貸款的時候瓦雷德還耍了手段,借給伊莎貝拉的是金幣,而要他姐姐用金錠還賬。想要利用鑄幣的差價賺一筆。沒想到伊莎貝拉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那個時候瓦雷德還暗暗笑自己姐姐是笨蛋。卻沒想到真正笨蛋的原來是自己。人家根本就沒有還錢的意思。自然不用管用什麼方式付賬了。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生氣。無論是這個還是那個都讓人頭痛……”
這一會兒功夫,瓦雷德已經回憶起來了他過四歲生日的那一年,第一次拿到了零用錢之後一五一十的在那裡數。然後,笑的甜滋滋的伊莎貝拉姐姐就湊過來了。
當時自己不知道她是個鍊金、製藥、繪製魔法陣都要摻一腳的無底洞。姐姐也只是說,有一套自己看中的首飾想要買下來。但是資金不夠,所以想要問瓦雷德借錢,並且提出可以給利息。瓦雷德一聽不錯,於是剛到手的錢轉眼就沒了……
現在想一想,當時那甜滋滋笑着的伊莎貝拉姐姐。怎麼看都像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大灰狼。而自己則是那個可憐的小白兔……嗯,等等,吃小男孩的大姐姐麼?這個聽上去莫名其妙的帶感呢。
說起來,這麼長時間的正努力,最終大頭卻讓別人得了去。甚至可能將老本(那一百幾十具裝備木矛的骷髏兵)賠進去,誰說誰受不了。瓦雷德這一會兒還有閒心思想這些沒用的,一個是爲了分散注意力,以便讓自己不至於當場暈過去。而另外一個原因,便是因爲他還有一件足以翻本的寶物。還不至於輸個精光。
阿斯塔院長介紹完這件事情。又對瓦雷德等一衆小孩子,進行了一番愛國主義教育。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走到位於正中間,此次晚宴的焦點人物溫莎夫人面前。禮貌的向主人道別,然後對周圍的族人們一一點頭示意。便離開了古堡,回學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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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瓦雷德也再沒有心思陪小孩子玩戰爭遊戲,分散注意力的辦法似乎不是太好使。便藉口有些不舒服,跑到旁邊角落裡的沙發上閉目養神去了。
就這麼着。他又熬了一段時間。到十二點鐘的時候,宴會進入後半段,瓦雷德便適當的提出自己累了。想要回房間休息的請求。而其他孩子也多半睏倦了。他們的家長看到孩子們的表情,便也禮貌的向溫莎夫人提出了離開的請求。帶着孩子們離去了。瓦雷德本來就住在這裡,自然不會走。不過這樣一來,他也有了理由,可以回房間去睡覺了。
就這樣,宴會後半段,參與的吸血鬼數量開始變少——不過這些都不是瓦雷德要管的。如果不是幾年來被不斷教導着“吸血鬼是戰士,更是貴族。一舉一動都要有風度”這樣子。那麼他恐怕早就急不可耐的跑回自己的房間去,檢查那本《騎士法典》副本的情況了。
“風度,風度。我是(未來的)卡斯坦因伯爵。現在這裡聚集了我(未來的)的絕大多數領民。我必須要保持風度。”
儘管這麼說着,但是瓦雷德仍舊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等到了二樓,到了一衆吸血鬼看不到的角度之後,便直接跑了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房間,鎖好門。又跑到了書房,踮起腳尖將那本《騎士法典》的副本抱在懷裡。好像捧着的,就是自己的性命一樣。
只是瓦雷德沒想到,他這麼急匆匆的跑進來,卻是吵醒了一個人。
正當瓦雷德抱着足夠讓他翻本的法典恍惚的時候,書房的門忽然被打開了。剛剛被瓦雷德吵醒的小女僕瑪雅揉着眼睛走了進來。或許是因爲睡迷糊了。所以忘記了敲門。原本以爲這一天,瓦雷德要一直在外面鬧到天亮,所以也沒有吃安眠藥。就這麼被吵醒了。
“……少爺?”
當她藉着一點月光,看着自家少爺溫情無限的捧着一本大部頭的書。在那裡傻兮兮的笑着,自然覺得很奇怪。便一邊揉着眼睛,一邊試着叫了一句。
瑪雅平時就細聲細氣的,再加上剛剛睡醒,對話的對象更是自家少爺,所以更是小心翼翼的,聲音低的好像蚊子一樣。然而就是這蚊子大小的聲音,卻讓瓦雷德渾身一激靈。下意識的繃緊了身體,左手抓着將《騎士法典》護在胸口。右手握緊腰間佩劍的劍柄。做出了戒備的姿態。
當然很快的就做不下去了。
“你怎麼還沒睡覺,瑪雅?”察覺到是自己的女僕發出的聲音。瓦雷德皺了皺眉,收回了作戰的姿態。重新放鬆下來,之後這樣問。
然而瑪雅傻愣愣的,直盯着瓦雷德的臉看,雙手捂着嘴,就好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強忍着自己不叫出聲音來。眼角也隱約能看到淚花。那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看的瓦雷德當時就是一愣。
剛纔,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瓦雷德認真起來,那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靈子機甲駕駛王牌駕駛員的氣勢,仍舊讓敏感的瑪雅感覺到了,並且感覺到發自內心的恐怖。
就好像是幾年前,她剛剛成爲這個古堡的一員沒多長時間。去山上採蘑菇結果很不幸的遇到了野狼一樣。那散發着幽藍色光芒的眼珠,猙獰的表情和隨時都可以將她撕成碎片的殺傷力。讓瑪雅至今還會從噩夢中驚醒。
不過非常幸運的是,和那匹吃飽了的小狼崽一樣,瓦雷德也並沒有想要殺了她吃掉的興趣。甚至看到淚水盈盈的小女僕覺得很好玩,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腦袋。
瑪雅的確下意識的想要躲開來着。但是身體完全不聽使喚的動不了。除此之外她也明白,如果在少爺的面前做出抗拒姿態的話,肯定會發生一些非常不好的事情。所以,一如既往的,她在瓦雷德的面前表現的非常順從。
“手感意外的不錯。”瓦雷德一邊這麼嘀咕着,一邊又捏了捏瑪雅的臉。
“少,少爺?”感覺到自己沒有什麼危險了。瑪雅稍微鬆了口氣,怯生生的叫了一下。
“今天你非常累。所以睡得很沉。我進來的時候你完全不知道,記住了麼?”瓦雷德這樣叮囑她。
“記住了。”聽瓦雷德這麼說,瑪雅雖然不知道發生麼什麼。但是仍舊雞啄米似的點頭。事實上就算瓦雷德不這麼囑咐,她也不會說出去。這即是因爲她不是那種喜歡多嘴的人。更因爲在這個古堡內,她根本沒有可以交流的對象。
因爲她的身份非常敏感,以至於同屬於人類的傭人們對她又是嫉妒又是害怕。也同樣是因爲她的身份,那些吸血鬼族人們對她也並不友善。在城堡內屬於不高不低,非常苦悶的中間層。這讓瑪雅感覺非常孤獨——雖然她的身邊從不缺少智慧物體,但是她仍舊感覺自己是孤身一人。這讓她對於她家少爺平時難得的一點溫柔格外的看重。
“如果少爺能對我再好一點該有多好啊。”不知不覺的,瑪雅心裡面默默地說出這句話的次數越來越多。然而她也知道雙方的身份地位相差很遠。奢望到最後也只是奢望罷了。然而今天,瓦雷德作弄躲過親暱的這個舉動,卻讓瑪雅感覺到,自己的心願在一定程度上實現了。
“我知道了,少爺,瑪雅會保守這個秘密,任何人也不說的。”
於是瑪雅很認真的點頭,鄭重其事的答應了瓦雷德,那個其實更應該叫做威脅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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