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一邊這麼說,一邊用魔法鵝毛筆,在地圖上繪製出了幾條直線。之後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那麼領土劃分的問題,便這樣決定了。接下來,我們來商討下一個問題。如何讓瑪麗安堡及其周邊的自由市,應該如何順利的獲取過來吧。”
聽到孤這麼說,仍舊有些不甘心的那四個公爵,也暫時停止了繼續試圖爭吵,抗辯或者以其他方式表達自己意見的想法。的確,這一塊並不是很大的領地,現在可還沒有落到他們手裡呢,現在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這裡要稍微的提一下,孤這一次的目標:瑪麗安堡及其周邊的自由市。是一個以瑪麗安堡爲主的鬆散的聯盟。它在名義上仍舊歸屬於西格瑪帝國,甚至瑪麗安堡還保留着一個法理上的伯爵——儘管那個可憐的傢伙根本不允許被進入瑪麗安堡附近五十公里。
總而言之,這座城市與孤曾經見到過的,並且奪取過來了的斯卡騰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同樣是一個以金錢,商業和航海貿易爲主的城市。大商人和本地貴族把持着市政府的各個職位,並且在市議會內佔據着席位,通過選舉產生的總督來作爲國家領袖。
而同樣的,這樣的城市也有着一般商業城市所具有的,超過領地本身大小的強大軍事實力。瑪麗安堡本身有足夠的金錢,維持一支精銳的常備兵。而各個大商家更是有着自己的直屬部隊,以及簽署了長期、獨家僱傭合同的專屬僱傭兵部隊。這些部隊無論是裝備。還是訓練都相當不錯。再加上瑪麗安堡周圍的一衆自由市也都擁有各自的城市衛隊以及專屬僱傭兵部隊。這使得瑪麗安堡幾如泰山之穩。
“那麼陛下……”儘管孤只是個大公,但是在與孤對話的時候,對方卻仍舊使用了應該是稱呼國王或者皇帝的稱謂,這不能不說是一種討好:“那麼,陛下認爲對方是否能夠痛快的交出自己手中的權利呢?”
“怎麼可能?”孤一臉對方吃錯了藥的表情看向他:“人類的話,即便是從地上撿起來的一個銅板都會重視。更何況是相當於一個帝國行省大小的領地的統治權呢?想要獲得它,自然還是要用戰爭的方式。”
“但是……”聽到孤這麼說,幾個公爵都有些遲疑。他們麾下的大軍都已經被解除了武裝。沒有底盤,沒有軍隊,沒有武器裝備。難道要他們靠着木棍和破口大罵去與瑪麗安堡的軍隊作戰嗎?
“這個。各位可以不用擔心。孤有安排。”孤笑了笑。而後向那四個公爵說道:“這個計劃是這樣的。事實上,包括這三十萬降兵,孤麾下仍舊有超過五十萬帝國軍戰俘。除了一部分傷殘無法恢復的,或者徹底喪失作戰意志的。仍舊有能力拿起武器作戰的士兵仍舊有超過四十萬。孤可以將他們安排給你們。孤支援你們武器裝備。支援你們糧食和其他物資。甚至孤可以派遣工蟻修築通向舊世界西北方向的道路和鐵路。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們應該知道要怎麼做了吧。”
在聽到孤這樣說之後,這四個公爵徹底放心了下來。當然。與此同時他們還有一些不解。他們並不知道,爲什麼孤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根據他們的情報顯示,對方——瑪麗安堡及其周邊自由市也同樣向孤遞出了橄欖枝。他們願意給予孤龐大的戰爭經費,願意開闢商路,甚至願意在名義上對孤予以臣服。
這樣的條件在公爵們看來,已經足夠優秀的了。他們完全無法理解,孤爲什麼放棄這樣豐厚的條件不獲取,反而要支持他們這些殘兵敗將,去進攻一個隊孤完全無害的國家——即便是孤貪圖瑪麗安堡及其周邊地區的富庶,孤也可以派遣軍隊自己去獲取。完全不需要假借這些帝國軍的殘兵敗將。
幾個公爵都並不是傻子。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他們自然懂得。不過孤的真實意圖,他們卻完全猜不出來。最後只得出了:“或許對方想要扶持一個盟友?”又或者“或者對方期望能夠靠這種方式,減少佔領區域內的反抗?”又或者:“在北部的混沌大軍即將大舉南下之際,對方需要將精力集中到處理混沌信徒方面的事宜。所以無法分心進攻瑪麗安堡?”
總之,這些公爵做出了這樣那樣的各種分析——但是沒有一個人想到了,這其實是他們信仰的神……又或者說,本應該信仰的神,神皇西格瑪的功勞。在戰敗,投降,決定瓜分瑪麗安堡這三件事情過後,這四個公爵的道德水準一下子降低到了一個非常糟糕的地步。原本或許虔誠的他們,已經無法用原有的目光看向他們曾經無比虔誠信仰着的神靈了……
而同時,他們或許也會在心裡面腹誹:這樣一個在關鍵時刻,無法幫助帝國獲取勝利的神,已經沒有什麼信仰他的必要了吧……
真是冤枉呢,神皇陛下。
孤看着這些彷彿野狗、豺狼和狐狸的混合體的卑賤的帝國公爵們,嘴角上翹,露出了一個極爲鄙夷的笑容來。不過隨即,笑容消失,孤和藹可親的樣子重新出現:“那麼,沒有問題的話,我們來簽字吧。接下來重新招收部隊,整編他們並且進行恢復性訓練,制定作戰計劃什麼的……各位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畢竟,瑪麗安堡不會一場戰爭都不打就投降,不是麼?”
幾個公爵勉強露出了笑容。而後在孤早已經準備好了的條約上籤上了名字。之後又客氣了一下。之後便慌慌張張的離開了。就好像孤所說的那樣,現而今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隨着這些公爵和他們的隨從離開。整個會議室內就只剩下了一衆西爾凡尼亞的吸血鬼,孤的同族們。在大功告成之後,所有的族人都是一臉輕鬆的樣子。
“那麼,各位,現在只剩下我們了。來慶祝一下吧。”孤一邊這麼說,一邊彈了個響指。馬上有同族從自己的亞空間內掏出了冰鎮的紅酒和水晶杯,分發給了在座的每一個吸血鬼。
“爲了西爾凡尼亞,爲了偉大的吸血鬼族羣,爲了第五次死靈聖戰所獲得的勝利!”孤高舉起酒杯,大聲喊道。
“爲了我們偉大的西爾凡尼亞公爵,爲了血色兄弟會的偉大領袖!”在座的,孤的親信們這樣迎合着,隨後大家飲下了杯中的紅酒。再然後,歡呼聲震動得幾乎要將房間的天花板掀翻一樣……當然,大家也同樣知道,這並不是結束,這僅僅是個開始。在接下來,孤和他們都將會面臨一場新的,更加艱鉅的挑戰。如果這場挑戰能夠度過的話,那麼吸血鬼便會成爲舊世界的主宰。而如果渡不過的話,現而今拓展的領地不但不能保存,甚至連繼續退守西爾凡尼亞本土,保存性命也不可能。
混沌,混沌信徒,信奉着混沌邪神的混沌信徒,瘋子、神經病、殺人魔、縱慾狂和活動着的污染源。這個世界上最邪惡,最惡劣也最骯髒的一個族羣,即將在接下來的戰爭中與孤的種族和孤的亡靈大軍進行戰爭。而這場戰爭。孤絕對不能輸掉。
今年是西爾凡尼亞歷四七九七年四月一日。在南方,吞併提利爾諸邦國的軍事行動進展順利。在舊世界中南部,原帝國領土逐漸恢復了平靜。而在北方。孤的軍隊開始從帝國政府手中接收他們餘下的領地。與此同時,編組西格瑪聯邦軍的工作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而一支精銳的亡靈軍隊也開始向着北方前進。
孤知道,現在還沒有到最好的決戰時機。不過孤並不介意在這之前讓孤的軍隊獲取一定戰略優勢——原本,位於奧斯特蘭南部、奧斯特馬克北部,西格瑪帝國用來對抗混沌勢力的那一道要塞羣,孤已經下定決心,必須在第一時間將它掌握在手中。
而孤覺得,孤的機會還算不小。在孤的情報顯示內,艾查恩的主力部隊仍舊沒有動手,擅自行動的一批信奉恐虐的混沌信徒,也都被他嚴厲的懲處過了。現而今,那些要塞大部分仍舊掌握在帝國軍的手中。艾查恩的情報慢了一拍,而且他也想當然了一點。他自以爲,孤會與西格瑪帝國的殘部再舉行一場會戰,將那些士兵全部消滅,而後才向他發動進攻。所以在這之前,爲了讓西格瑪帝國安心,他並沒有做出任何軍事行動來。
他並沒有料到孤會放過那些人,更沒有料到孤會與馬格努斯達成和睦。這樣一來,他的軍隊與孤的軍隊,距離那些要塞的距離基本就是相同的了。亡靈軍隊一向以行軍速度快而聞名。同時,現而今駐守那些要塞的帝國軍已經與孤達成了默契,怎麼看,都是孤佔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