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飛馳的車裡,寧小夢滿腔驚愕和恐慌,先前鐵血女戰士的颯爽英姿完全消失了,變回不知所措的小女孩,抱着夫君的胳膊,泣不成聲。
巫喜仍然是一逼怒氣衝衝的樣子,但是行動卻很平靜,若無其事地駕車行駛在街道上,不慌不忙,有一次還踩剎車避讓一條橫穿公路的流浪狗,遇上紅燈的時候慢慢悠悠停下,彷彿不是在逃跑,而是在馬路上練車。
燕妮仍在嘮叨不停:“完蛋了,我殺人了,還用的是槍,這下交了投名狀啦,未來只能做吸血鬼啦,你們別扔下我不管啊,我才二十三歲,就成了通緝犯,以後還怎麼嫁人。”
武勝寬:“嫁給我好啦,我不嫌你幼稚。”
燕妮不予理睬,繼續咕叨:“那個人明明胸膛中了好幾槍,身上還着了火,卻堅持着下車逃命,我卻一槍打爆了他的頭,我真是太殘忍了,太邪惡了,我應該反省,應該悔悟,應該考慮如何贖罪。”
武勝寬也不怎麼會安慰人,大大咧咧地說:“我自從變成血族以來殺死的人可以鋪滿一個足球場了,你不過纔打死了一個,而且死的那傢伙是吸血鬼而不是人。”
燕妮:“我未來的人生將再也不可能平靜。”
寧小夢:“我打死了四個人,我並不後悔,只是良心有些不安,在未來的漫長人生當中,我肯定會無數次地夢到今天發生的事,無數次地驚醒。”
武勝寬:“其實你沒殺死那麼多人,真正致命的是我扔出的飛鏢,還有******,你的槍法很爛知道不,基本沒打中要害,還有幾粒子彈穿過車窗飛到旁邊的車上去了,還好沒有打中裡面的人。”
寧小夢:“這個並不能讓我感覺到更好些,因爲我看到那幾個人在我的槍口下被打得渾身是血,他們想趴下躲避,想藏在同夥身後,但是都沒用,子彈不斷擊中他們,使他們發出痛苦的嚎叫,他們很想活命,但是我去奪走了他們的生存權,他們肯定會父母,甚至可能還會有妻子兒女,他們死掉之後,他們的親人一定非常傷心,而且還可能會失去經濟來源,從此流落街頭,成爲乞丐,成爲社會的最底層可憐人以及不安定因素,天哪,瞧瞧我都幹了什麼,我簡直就像魔鬼。”
潘無道:“血族本來就不是人,與魔鬼確有幾分相似,你就當自己是超級大壞蛋好啦,別管任何與良心有關的事。”
寧小夢:“可是我良心未泯。”
這時巫喜駕車駛入一處超市地下停車場的負一層。
到現在爲止,距離當街開槍射殺那夥狩魔族已經過去了十四分鐘,但是後面並沒有想象中應該存在的大隊警車,天空中沒有出現武裝直升機,沒有想象中應當迅速出現的大量武裝人員。
當然,那些持槍並且穿制服的人很快就會過來,圍堵這個停車場,現在的平靜局面只是暫時現象,馬上就會結束。
城市裡遍佈監控攝像鏡頭,還有無數的熱心羣衆,此時這輛大塊頭皮卡車的相關資料早已經在本地網瘋傳,並且爲一部分差人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