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着樓曉東的那輛軍綠色的Jeep2005,樓曉恩拐過街角,不過短短的兩分鐘時間便來到了全聖寧醫療診所的樓下。
單幢的洋樓建築,因爲臨街,一樓被全聖寧改成了門診部。
此時,二樓的燈還是亮着,雖說樓曉恩還未上去過二樓,但是,她一直都知道,全聖寧就住在那裡。
外面的雨還在淅瀝瀝的下着,小雨絲碰到了車子的窗戶玻璃,便匯成了一條條小雨溝,順着車窗玻璃緩緩流下。
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坐在車裡的樓曉恩擡臉向着二樓那開着燈的窗戶仰望着。
此時的他,在幹什麼呢?
會不會他早已忘記,早已不記得了?那自己這麼大張旗鼓的跑過來,不是叫人笑話了嗎?
想着,搭在方向盤的雙手又不自覺地握緊了些。
輕輕咬着下脣,樓曉恩側壓着頭,想要望着二樓的視線更清楚一些。
望着那一窗的幽幽燈光,樓曉恩鼓鼓嘴,吐了兩口氣,再次做了一下深呼吸。
既然來了,那麼上去看看朋友,這也合情合理吧?
自問着,更像是藉口。樓曉恩終於還是伸手打開了車門,走下車來。
車門打開,手下關上車門,站在車邊。
黑夜裡夾着細雨的風從街道那頭吹來,打在光 裸的手臂和臉頰上,竟也帶着絲絲的冷意。被風吹起耳畔的髮絲,瞬間便彌散到了面頰上,纏纏繞繞,擋住了視線。
任由頭頂的斜斜飄揚的雨絲打在臉上、身上,綴滿了長長的髮絲上。擡起一手將吹亂的髮絲,合着絲絲的細雨一起撫到了耳後。樓曉恩微眯着眼,仰臉看着二樓那扇窗戶上印着的更加清晰的幽幽身影。
“聖還沒有休息……”
念着,樓曉恩垂下了撫發的手。
“跟朋友問候一下,並不過份的……”
嘴時在說服着自己的時候,樓曉恩的雙腳動了動。就如同她那蠢蠢欲動的心意,是一樣的。
“對,我只是過來問候一下。比如,我並介意他的身份……比如,我認爲我們還是朋友……”
似個人演習,樓曉恩腳下來回走了兩步,做着自我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