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不理你的!“
聽着全聖寧的話,樓曉恩似辯解,一直垂在身側的手也不覺舉起,駢指對天。
“……謝謝你。”
在窗戶玻璃的印影上看到樓曉恩的動作,全聖寧終於悠悠的轉過了頭,顧臉回眸的他,脣邊竟盈盈帶着一份感恩的笑意。
而這笑坦率且自然,全聖寧竟如此相信樓曉恩的話。
究竟是他真的如此相信樓曉恩,還是他渴望着樓曉恩的話呢?亦或者,兩者都有?
“這兩天,你都沒有打電話給我……一直,都在爲這事煩惱嗎?”
聲音清晰,樓曉恩定定凝望了一眼全聖寧,問着後半句話的時候,眼神卻閃向了一邊,聲音也放輕了些。
腳下走了過去,在全聖寧對面以同一個姿勢,盤膝坐下。
“嗯。因爲,那天晚上……”閃顫着睫毛,原本看着樓曉恩的視線也不覺低垂下來。
“我不在意的。不同的種類都有好壞之分,我並認爲你是壞人——”
急急解釋,樓曉恩的視線便又看向了窗臺,就坐在對面的全聖寧。
因爲言語的激動,盤膝的腿不小心輕輕觸動了一下腳前的紅酒杯,玻璃杯與鑲嵌的琉璃檯面磨擦發出了聲音,而這聲音過後,似乎是未知的東西吸走了他們之間雖然不說話,但是一存在的那種生氣,陡然的便靜了下來,是死寂的那一種。
“種類……”
輕輕念着,聲音輕微,語氣中卻帶着深深沉沉的哀傷,全聖寧原本鬆開的雙手,不自覺的便又捏到了一起。
兩手相拉,自己的左手握着自己的右手。自己也可以給自己溫暖和安慰的嗎?
在話說出口之後的第一秒鐘,樓曉恩便覺悟了自己的用詞不當。瞧着全聖寧兩手相握,緊緊用力捏緊他自己的手,樓曉恩便能知道,自己的話,傷他有多深。
“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的朋友。”
伸出右手,樓曉恩覆上了全聖寧緊緊擰捏在一起的雙手。
這一次,樓曉恩望着全聖寧,望着的眼睛,堅定而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