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勝於雄辯，認識一個人，不要看他說了什麼，而要看他做了什麼。
大太子這一番話說的是天花亂墜，但卻忘了一個基本點，如果他這段話一直強調的兄弟友愛確實成立，他就是個不爭不奪的大哥，那爲什麼那麼多太子，最後差事會落到了他頭上，不是應該把機會讓給別人嗎？
嘴上說不爭，實際上卻爭的最兇。
“大太子宅心仁厚，想必四太子終有一天會明白你的苦心，只是可能要麻煩貴府長史出來一下，我需要了解，是績效考覈的哪方面做得不好，這是我下凡來的主要目的。”
從這個大太子口中顯然是聽不到什麼實話的，但是他總要把自己的觀點表現出來，陳凡乾脆就主動給他臺階。
“沒問題，陳上仙過來，我們一定盡力配合，還需要什麼，儘管對我提。”
大太子隨後對身邊招呼道：“讓龜長史過來，然後把我們的相關資料都拿過來。”
這不就是早就準備好了嗎，裝這無辜有什麼意思，陳凡都不想吐槽了，反正自己任務的關鍵是矛盾，而不是他們的兄弟友情。
得到命令的龜長史，很快就把資料拿了上來。
“啓稟上仙，在龍王那裡報告，都是我一人所爲，與我家主君並無任何關係，資料都在這裡，有什麼問題，你就找我吧。”
還真是做戲做全套啊，陳凡看了一眼那隻烏龜精。
“我先看資料吧，其他的後面再說。”
翻閱了一下資料，陳凡發現，都是一些老生常談的問題，無非就是大太子質疑績效考覈中，只是單純考慮了你的任務完成指標，並沒有考慮到任務完成的難度，從而導致同一個任務，開拓者的績效考覈會比後來者的差很多。
陳凡就不信，這些人不會明白，稍微調整下考覈係數，就能做到雙方的平等，這方面的技巧，陳凡當初在製作指導手冊時，已經在上面標註過一次，具體的考覈方法，可以根據自身工作環境及條件，進行適當的調整。
績效考覈爲的是保質保量完成工作，這纔是主要目的，而不是緊盯着考覈中的各個細節，要不是因爲這三家扯皮，不能完成自己的工作，根本就不會有這個績效考覈，大太子這面顯然還沒有明白這個道理。
陳凡把資料收好後說道：“你們應該有備案的吧，這個我就收下了，具體意見，要等我見過四太子以後再做決定，你們有沒有意見。”
大太子馬上微笑道：“沒有意見，怎麼會有意見呢？要不是四弟對我誤會太深，我早就親自上門致歉，兩兄弟之間哪有解不開的仇，這方面就請陳上仙幫忙了，能夠化解四弟對我的誤會。”
“我相信，不用我多說，總有一天四太子會明白大太子的心意，您都說了，兩兄弟而已，有什麼仇恨。”
陳凡在配合着大太子的演出，只是這種演出好累，臉上都在保持微笑，快要僵住了。
“陳上仙去四太子處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那邊可不比我家主君，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畢竟大家都是龍宮中人，免得被其他人說我們只會說壞話。”
龜長史適時地插了句話。
大太子馬上呵斥道：“閉嘴，說些什麼了，我早說過，不得離間我們兄弟二人的感情，是不是把我的話都當成耳邊風了，如果還有下次，你就去看守深遠海把，不要再回來了。”
烏龜精馬上跪下連連磕頭道：“對不起，大太子，小人知道錯了，但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四爺那邊的人矇蔽陳上仙啊。”
“陳上仙豈是那麼輕易被矇蔽之人，用得着你多嘴，給我滾，去後面自領三十棍家法，隨便亂插話，讓別人以爲我府上沒有規矩了。”
雖然被暗中捅了一刀，陳凡還是靜靜地看着他們表演，他用神識注意了一下身邊一直一言不發的五太子，此刻嘴角都是戲謔的笑意，顯然這位太子也知道玩的什麼把戲。
大太子做戲做全套：“實在不好意思，這是我御下不嚴，讓他們在破壞了我們兩兄弟的感情後，還出言不遜，直接衝撞了陳上仙，還請陳上仙見諒。”
陳凡臉上的笑意未變：“沒什麼大不了的，貴府的下屬也是因爲護主心切，還有爲我擔心，所以纔出言提醒，我能夠理解，念他一片忠心的份上，大太子就不要爲難他了。”
“既然你們這邊的資料我拿走了，那就暫時告辭，四太子那邊，我也要趕着去了。”該問的，該看的，都已經問過，看過，陳凡有開始了自己接下來的工作，還有一個當事人。
走出了大太子的府邸，走了沒兩步，五太子突然開口道：“陳上仙估計已經看穿我那個哥哥的真面目了吧。”
陳凡沒有想到五太子居然這麼直接的拆臺，只是笑了笑後說道：“什麼叫做真面目？這世界上有真面目嗎？”
五太子想了想後，若有所悟，便不再開口了，只是悶頭在前面帶路，倒是陳凡在路上又說了句：“你那個大哥很不錯，多聽，多看吧。”
出於交淺言深，陳凡也不方便說太多，就看五太子怎麼理解，畢竟他敢當自己的面，直接說自己的哥哥，而且看情況，多半是提醒自己，那自己也就提點他一句話。
大太子那樣的人，一旦看穿，可能不怎麼招人喜歡，但是他規避了風險，讓自己能夠繼續苟下去，這點就很關鍵了，比人活得久，這就是最大的優勢。
五太子聽過，沉默了一會後，拱手行禮道：“謝過陳上仙提點。”
說話間，兩人來到四太子的府邸，與大太子那一大羣僕從的排場不一樣，就一個神龍單獨站在門口，看他的服飾，應該就是四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