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循聲望去,一名天將正直愣愣地看着一地碎片,不知所措。
旁邊兩位仙女則是急得眼淚都出來了:“你這是幹什麼啊,好端端地從旁邊衝出來,這是西王母進獻給玉帝的琉璃盞,採了西海最深處的五彩砂,然後以銀河中的碎星點綴,最後借兜率宮的煉器爐,花費了九九八十一天,最後才得了這麼一個琉璃盞,誰知道被你給毀了。”
陳凡對自己是怎麼介入到西遊的事件當中,有過無數的設想。
比如旁觀天蓬是怎麼作死去調戲嫦娥的,又比如親自看着石猴出世,這些都是西遊裡面的名場面,卻很少想過,會親眼見證這一幕。
天將也不是孤身一人,他開始走得快了點,把自己的部將拋在了身後,這時那些天兵才趕了上來,也不需要天將開口了,他們直接說道。
“這分明是你們自己的過錯,我們捲簾大將在天宮內巡邏的路線都是固定的,從來沒有遇到過意外,爲什麼今天會遇到你們兩個,而且你們兩個捧着如此珍貴的東西,爲什麼不在上面施加個禁制,或者把它裝進儲物戒裡面,非得拿在手上,你們是準備碰瓷嗎?”
本來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的兩個宮女,哇哇大哭了起來。
“你們還講不講道理,王母娘娘把這琉璃盞進獻給玉帝,就是因爲靈力不能在上面附着的特性,根本不能放進儲物戒裡面,更別提什麼施仙法,我們已經儘量保護了,把它用厚布裹好,哪知道你們那麼大的力氣,直接把琉璃盞從包裹裡面撞了出來。”
天宮裡面其他的仙女被這哭聲吸引過來,見到兩個姐妹坐在地上哭,不問青紅皁白,就直接對捲簾大將開噴。
“你們怎麼回事?我們姐妹做錯什麼了,辛辛苦苦地爲天宮服務,還要受你們的氣,告訴你們,今天你們誰惹哭了我姐妹,一個都逃不掉,我都會稟告給西王母,讓她給我們做主。”
陳凡站的遠遠的,看着發生的一切,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覺,捲簾大將的結局,陳凡早就知道了,但是事情真正發生時,還是有些恍然,這個什麼琉璃盞那麼重要嗎?打碎了以後,就要被下凡?
現在有些尷尬的是,這些人吵架的地方,就是陳凡前往御書房的必經之路,現在已經被完全堵死了,現在雙方有些劍拔弩張的味道,自己也不能穿過去啊,只能在這裡等着。
太白金星那邊應該早就把自己要過來的消息傳給玉帝了,自己這半天還不到,也不是一回事啊。
陳凡咬咬牙,直接朝人羣走了過去。
這時就體現出陳凡官雖然不大,但是人脈關係到位,正在對峙的雙方見到他,都恭敬地稱呼陳上仙。
“你們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都堵在這裡,我這邊還趕着給陛下送資料去。”
陳凡當然也不能說自己在旁邊,把事情的原委都看個清清楚楚。
雙方都站在自己角度,把事情說了一遍。
陳凡聽完後說道:“行了,這種事情我也決斷不了,正好陛下在御書房等着我,那就一起去吧,西王母送給陛下的東西,他最後處置權了。”
由玉帝來裁決這件事情,誰還會有意見,都點點頭,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了一下,跟在陳凡的身後,浩浩蕩蕩地朝着御書房前進。
玉帝在書房裡面,正等着陳凡了,許久沒見到這小子,沒有聽到他那怪異的心聲,玉帝還真有些懷念的,陳凡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算是玉帝在天庭難得的娛樂項目了,平時大部分時間,都在處理天庭的瑣事上面,和各路神仙協調工作,唯有和陳凡相處的時候,才最爲輕鬆。
當陳凡率領這一大羣人涌進御書房時,玉帝都有點驚訝了,他開始感應到一行人中有自己的護衛,也有常駐天宮的仙女,並沒有太過在意,以爲是恰好三撥人走在了一起,因爲彼此之間,始終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等衆人魚貫而入的時候,玉帝才明白,這都是來找自己的?
“發生什麼事了?”
玉帝首先問的就是捲簾大將,此刻天宮當值的護衛統領就是他,現在大家一起過來,當然首先找的就是他。
“卑職昨日見過天樞上仙,他仔細給卑職相面後,說近日有大禍,處事需謹慎,卑職當時記在了心上,當值時,心中掛念的依舊是此事,以至於分神中撞上了這位仙女,讓她手中西王母準備獻給陛下的琉璃盞跌落摔碎,這件事是我一個人的過錯,還請陛下責罰。”
天樞作爲北斗七星之首,也是天帝身邊最重要的幕僚之一,平日裡天庭的文書往來,都是經過他和北斗七星梳理後,才送到玉帝手上的,不誇張地說,北斗七星就是天庭得上書房,他們七個神仙,也是天庭的宰相。
如此身居高位的人說自己近日有禍,也難怪捲簾上將會魂不守舍了。
陳凡可以理解,但關鍵還是看玉帝怎麼處理,此時捲簾大將已經是一副坦然接受處罰的模樣,到顯得陳凡有些緊張,這畢竟是西遊中一幕啊,陳凡很想看看,究竟是什麼讓玉帝作出了讓捲簾大將下凡的決定。
在陳凡的眼中,這個玉帝雖然有些高冷,但並不迂腐,同時也很有能力,能夠穩壓天庭數千年,依照他和自己相處時的脾性來看,怎麼都不像會因爲身外之物,而處置身邊心腹大將的那類昏君。